第37章 我与黎馥安不分家
皇帝赐婚，拒婚该如何解？
笙曦与司鹤霄对视一眼，默契同一个想法：死一个。
谁死，根本不是问题。
两个都挺想从这个世界消失的。
两个都死？不行！
万一被传殉情怎么办？
两人再一对视，决定“死”黎馥安。
司鹤霄终于想起他娘的遗愿，找回炼狱焚骨长枪。
漆黑的将军府，烤全羊入夜后开始举行。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夜晚，周围三三两两坐了人，安静如鸡，只有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烤全羊被放置在巨大的烤架上，金黄酥脆的外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上书琼月手法娴熟地翻动着羊肉，涂抹着秘制的调料，让香味渗透到每一丝肉质中。
笙曦馋得吞口水，决定待会吃饱了再表演被噎死。
上书琼月把第一片肉割下来递给司鹤霄，“来，吃什么补什么，看你瘦的，还没这只羊有肉。”
火光中，她的脸明媚如春日里的飘絮，柔的，飘忽的。
司鹤霄不禁轻笑，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荒谬，竟一次又一次让他赶上，他起身接过羊肉，颔首表示感谢，然后像一个没有这口食物下一刻就会饿死的人一般失了态，大口大口地啃噬起来。
萧寒霜纳闷，“真有这么好吃？”
她一株植物，一直以来对肉食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生生被司鹤霄的吃相惊得生出了口腹之欲。
上书琼月随即割了一小块给她，“尝尝，我手艺不错的。”然后又割了一块递给笙曦，“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萧寒霜学着司鹤霄的样子吃，味同嚼蜡，“我就是吃土的命！”跑一边吐去了。
肉一入口，笙曦的眼睛不由一亮，瞬间对“人间美味”四个字有实感，如果人间浊气都是这种的话，笙曦觉得这仙体神骨污一污也很是幸福。
她抬眼打量司鹤霄，看他没有动手吃第二块的意思，“怎么不吃了？你确实应该多长一些肉，那样更好看一些。”
这话如果是从黎馥安口中说出来，很正常。
从笙曦嘴里说出来，就违和了。她侧头拿手挡脸，暗骂自己吃口人间浊气就管不住嘴了。果然，浊气不是好东西。
只有在场唯一的人果嘉自然的点头附和，“姑爷以前身姿挺拔，像白杨树，少年将军意气风发，街上骑马走一遭，撩动多少姑娘的心思，现在不单是瘦的问题，气质变阴郁了，像长歪了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笙曦赶紧对果嘉施禁言术。
指缝里偷看，司鹤霄静得像块石头，世事与他无关，笙曦在一瞬的安心后就是落寞和烦躁。
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他爱黎馥安爱的死去活来，他能把灵魂和皮囊分开来？
他对黎馥安的皮囊，只是爱屋及乌？
上书琼月不耐挥手赶人，“小丫头片子，嘴巴没长好，回丞相府重新长。”
笙曦使眼色让果嘉去外面待着。
这时候萧寒霜吐完回来了，她冷着脸坐在司鹤霄旁边，“也不看看是谁把好好的一棵树压歪的，就在这里叽叽歪歪，又多了一个我讨厌黎馥安的理由。”
司鹤霄听到黎馥安三个字这才有反应，“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萧寒霜撇撇嘴，“哦。”
笙曦吃着哑巴亏，有苦说不出，算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起身打算走人。
上书琼月端上酒，给笙曦和司鹤霄满上，缓和气氛说：“你们俩啊今晚见完面后，只有到成亲那日才能见了！喝点酒驱驱寒还能缓解一点相思。”
萧寒霜上手想拿，被上书琼月拦下，“烈酒烧心，你也不怕被烧死！”
萧寒霜蹙眉，“绝佳修仙体质的我奈何……奈何是妖怪啊……”
司鹤霄好酒，手里没钱又被黎馥安看得严，这么多年他基本没好好喝过一次酒，他在绿荷酒肆也只能是闻闻酒香，眼前的酒散发着醇香，“相国公府上拿的？”
上书琼月否认，笑嘻嘻说：“我在丞相府的酒窖里偷的，感觉你会喜欢。”
司鹤霄伸手，他想要整瓶。
笙曦举杯一饮而尽，辛辣从喉咙一路冲到肚子，有一种茅塞顿开的舒爽通畅，“好喝！”
上书琼月给笙曦续上一杯，挑眉合谋说：“酒窖里还有无数好酒！我是一个很好的酒搭子哦！”顺便拒绝司鹤霄，“等你身子骨养好了再说！”
司鹤霄干了一杯讨下一杯，“两杯不算多吧？”
讨第五杯时，“我好像有些醉了！半醉半醒最是难受，再喝点，我或许能好好睡上一觉。”
这一夜，司鹤霄喝了十三杯酒，意犹未尽被上书琼月赶进屋里睡觉。
上书琼月关上房门，回身看到表情不对的笙曦，“你想进去？”
笙曦脸微微一红，不说话。
上书琼月别有用意，“萧寒霜有别样心思，路人皆知。司鹤霄只对黎馥安有心思，也是路人皆知。”
“他和上书琼月有过一段情缘。”
“人啊，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有人愿意给他温暖，这种情意不比你侬我侬的情爱重要？”
“你和他很熟吗？”
“不熟！不妨碍我们可以很熟！”
笙曦羡慕想要但不说，捣鼓酒瓶子却连一滴酒都没有了。
“我想对他好，他感受得到，自然就好了！”
笙曦想，我也对他好，为了黎馥安的事紧紧张张这么久。
“他想要的，对他来说才是好的！你能给的，有时候不一定是他想要的，而你只是感动了自己。难就难在这一点。”
“他满脑子黎馥安，除了黎馥安估计在他心里没有一样是他想要的。”
上书琼月笑而不语，仰头望月，“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这几日会很忙很累！成亲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白头偕老结同心。”
将军府外，黎明窗亲自来接笙曦。
笙曦许是醉了，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一日夫妻百日恩，白头偕老结同心”这句话一直绕着她脑袋转。
那是黎馥安与司鹤霄的事！
关我什么事！
这是我与司鹤霄的亲事！
喜事！
黎馥安肯定很开心！
是啊！我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