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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要救不救 纠结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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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鹤霄问苏中允要了一人同行。

    李通思,兵部尚书的义子,年约十五,熟读兵书,有行军打仗之才,苦于没有机会上战场真刀真枪干一场。

    “我小时候抱过你。”

    李通思思不通了,带着不屑说:“我不敢攀司家的关系。”

    “李破云被砍头那天,我抱着你观刑,替你挡眼。”

    “无稽之谈。”

    “你爹喜闻乐见我爹当皇帝,在刑场上发疯一样表对我爹的衷心。”

    “疯子!”

    “李家满门抄斩,为何独独留你一命?”

    ……

    “李破云攀咬司繁钦有功,黎明窗才保你一命。”

    “你要做什么?”

    “送你平步青云,加官进爵。”

    司鹤霄带着李通思日行千里,不出半日时间就到了旗峰道。

    他们落脚在陡峭将崩的崖壁之上,李通思被司鹤霄丢到一边,沉浸在将摔未摔的恐惧里。

    墨邕国的士兵一鼓作气把围剿圈越缩越小,这几日是他们士气最高涨的时候,养精蓄锐这么多年终于骗过了楚行危的眼睛,以为他们老弱病残不堪一击,掉以轻心进了圈套,如今只能狼狈的等着被他们虐杀。

    文字描写地再豪情悲壮,都不如亲眼目睹震撼人心。

    刀剑无眼,破肉入骨。

    司鹤霄转身开始扒崖壁上的石块,动作大开大合,既不怕被下面的敌军发现也不怕引起山体崩塌掉下去,只是大雪后的山体整个冰冻干硬,没几下他的手指头就红肿出血了,萧寒霜看不下去就伸出根茎替他扎根进土。

    李通思犯怵,弥漫的血腥味吞噬湮没史书记载上的书墨气味,令人作呕,“你打算复制司繁钦的恶行历史重演,然后,然后嫁祸给我?”

    司鹤霄在等待,看似无聊随口说:“别人排过一次的戏,再排就没新意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的东西。”

    “一路上你毫不掩饰你不是人,你肯定容不得我活着回去!”

    “你看到上面那棵树了吗?”

    李通思仰头看,树叶落完断了半截树干的一棵枯树,应当是死了。

    “它还活着。”

    司鹤霄说完出其不意把李通思推下悬崖。

    李通思的惊恐让他差点在坠崖途中断气,司鹤霄却在笑眯眯抬手指树。

    怕死让李通思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那日刑场上他爹不瞑目的头颅下喷洒出来的鲜血。

    冬日的风着实刺骨的冷。

    李通思重重摔在地上。

    那天他也是这样摔在地上,看着司鹤霄跪在地上不知痛的不断用脑袋磕地,血糊了他满脸,而他只是张着嘴痛苦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通思想,血肉模糊也该轮到他了。他察觉脸上一片温热,可是为什么不疼?

    接着是“将军令!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李通思睁眼,此时他已经是提枪策马的少将军,铠甲加身,红襟昂扬,身旁是玄渊国的帅旗。

    大纛立,则军心汇聚,稳如泰山。

    他领着数不尽的玄渊国士兵英勇救驾,他所向披靡,杀出一条血路,直捣黄龙。

    墨邕国被打得措手不及。

    玄渊国这支队伍就像石头里蹦出来的,又臭又硬,比般若军、穿云军更难对付,无声无息没有被一个哨兵发现的情况下就把旗峰道团团围住。

    乌压压的全是玄渊国的兵,比他们围剿楚行危剩余不足百人的队伍更快的速度围剿着他们。

    两军厮杀,擒贼先擒王。

    小皇帝白怀登取了弓箭准备射杀楚行危。

    楚行危看着扛着玄渊国旗帜的救驾队伍,诧异之后是惊恐。

    他们的铠甲装备是司繁钦创的乞活军特有的,司繁钦死后,楚行危命令黎明窗进行彻底的摸查,把与乞活军有关的士兵全部被送去做苦役,铠甲装备全数收缴。

    十几年时间过去,曾经骁勇善战的乞活军士兵几乎全部被蹉跎而死。

    眼前的士兵们,是人是鬼?

    锋利寒芒的箭头猛然停顿在楚行危眼前,箭尾摆动搅动空气的声音是前功尽弃的哀嚎。

    白怀登可惜的直拍大腿,踮着脚趴上前去看突然多出来的那人,“就差一点点我就杀了楚行危!那人是谁,竟然这么猛?”

    司鹤霄移形闪现,他比冷箭更让楚行危害怕。

    司鹤霄长得不像司繁钦,却是看到他不得不想起司繁钦,当年司繁钦是如何厌烦和惩打司鹤霄,司鹤霄又是如何反骨回呛司繁钦,都还历历在目。

    司鹤霄徒手掏被斩首御医脑袋那一幕,楚行危毕生难忘,为此他甚至做了一月余的噩梦,梦里司鹤霄也想掏他脑袋。

    楚行危没骨气的瑟缩着,又没底气的说:“司鹤霄,你私囤士兵,是死罪!”

    司鹤霄转着箭矢把玩,箭头有意无意怼着楚行危,好奇的问:“皇上,哪来的兵?”

    楚行危只能后退躲避,定眼一看,周遭哪里还有乞活军的影子?

    都是一根一根树枝或是一片一片树叶飘拂空中在逗着墨邕国戏耍。

    楚行危再看原本护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各个呆如石像。

    楚行危唏嘘不甘,“斩草不除根,后患永无穷!”

    司鹤霄拿箭矢指向坐在木桩子上拿着一根树枝戳人地向他们靠近的李通思,“后患还早,现在你该考虑的是要不要活命。”

    说话间,司鹤霄又徒手接下一箭,并反手甩向白怀登,平静的催促道:“我耐心不好,他比我还没有耐心,你快点想清楚为好。”

    白怀登被自己射出去的箭划伤手臂,气急败坏乱跳,本来是一场胜券在握的绝对碾压式屠杀,就差最后一步了。

    “用炮弹!炮弹炸死他们!”

    属下劝说:“陛下,万万不可,这样旗峰道也会被毁的!旗峰道一毁,我们就再也没有可以阻拦玄渊国铁骑践踏的屏障了!”

    白怀登:“不管了,炸死他们再说!今日楚行危不死,我们难道还有活路?”

    圣旨军令不可违!

    李通思明显感觉自己战斗力下降了,战马前行速度也慢下来,越打越吃力,而他离楚行危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大炮筒露头!

    司鹤霄好奇的盯着打量,他只听过它们的威力,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兴奋地恨不得自己上去帮他们开炮来一发。

    楚行危人生第一目标:一统四国,当人间第一帝王。

    他怕死,更是不甘心。

    “你带朕脱险,朕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司鹤霄取笑他,“那我不救了!不勉强你装什么都看不见。”

    “你救我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

    有所求,事好办。

    无所求,事莫测。

    司鹤霄跃跃欲试,“既然皇上并不想活命,我就去对方阵营放大炮了。”

    楚行危怒斥:“你是玄渊国的臣民,怎可投了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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