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派发新任务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太子楚天栩不堪大用难胜重任，他德才普通，治国之道一概不通，好在性格纯良，吃苦耐劳，做人又有自知之明，虽循规蹈矩勤勉监国一日都不敢怠慢，却难有楚行危处理朝政时十分之一的昌盛。
奈何楚行危不好女色，后宫妃子寥寥，他一心沉浸于扩张领土之上，或许是因为杀孽太重，多年来一直子嗣不旺，矮个子里拔将军，楚天栩避无可避。
屋外，缉诡师和士兵们在处理死尸，盛开的腊梅从尸体上掉落下来，落地成泥。
茶也、言柘守着门口，里面正在进行不可外传的谈话。
言柘苦大仇深，“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惭愧，德不配位。”
茶也面如死灰，“没有能力的人，永远只能被动。”
言柘不服气也没法子，“如果我天下无敌，我保证人世间黑白分明。”
茶也笑笑，无需再多说什么。
屋里，代表玄渊国最高权力的几位静默品茶，他们心照不宣默契的等待太子的决断。
楚天栩耳边的两撮小辫子都快被他扒拉出油光了，他看向苏中允，苏中允接收到目光就颔首听令。他看黎明窗，黎明窗就瑟缩如鹌鹑，就差把“臣有罪臣自首，太子莫抓我宝贝”当口号喊了。
“父皇最重面子，这么做的话比杀了他还难受，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威严，不，这会被天下人取笑的。”
天下分四国，你强我弱时而有之，即便长年征战不断，大家都是凭实力和战术抢地盘，所以互敬是对手。自从出了司繁钦勾结妖魔的丑事后，玄渊国在其他国面前丢尽脸面，这也是后来楚行危越发疯狂征战的缘由之一，为了证明玄渊国是有实力的，他不仅要把玄渊国是老大的位置抢回来，还要一统四国当天下唯一的霸主。
没想到楚行危却在老手下败将墨邕国那里阴沟翻船，被围困在旗峰道上。
墨邕国的新皇帝是个小疯子，现在举全国之力只有剿杀楚行危一个目的。
苏中允点头表示很同意太子的说法，娓娓分析说：“太子殿下说得极是。如今形势严峻，穿云军被黑沙军牵制不能马上赶去救驾，般若军随皇上连续出征数月已疲态尽显，班师回朝才一月余尚未恢复元气。臣夜观星象，推演多次都是同一个结果，福将天降，紫薇星亮，则国安。”
苏中允口中的福将紫薇星是指司鹤霄和黎馥安。
原本一个是罪臣之子，一个是将死之人。
现在他们俩明明都是妖魔，还是在景都里胡乱杀人的妖魔，最重要的是他们胡乱杀人已经闹得景都人尽皆知了。
这说出去，楚行危也不需得救了，玄渊国也没颜面再存在了。
楚天栩看不透苏中允为何睁着眼睛说瞎话，又看了看黎明窗。
黎明窗也不能反驳，明面上苏中允确实是在救他们，他背地里打什么算盘当下的情况没时间给黎明窗细纠，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事出从急，皇上圣体要紧！相国大人，事实虽是如此，但民声舆论也很重要啊。”
苏中允早就备好说辞，故作扶头轻叹，不好意思说：“臣最近炼丹药时又失手了，服下那丹药后竟有几日发生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楚天栩嚷嚷着：“你不记得了，别人记得啊！”
所以，楚天栩只是忌惮丑事外扬，丑事是做得的。
黎明窗小翻一个白眼，和苏中允打配合，“那丹药相国大人吃得，别人也吃得。”
楚天栩咋舌，一时为难在屋里踱步。
苏中允又道：“皇上一日不归，太子就监国一日。若皇上归不来，太子也就下不来了。”
闻言，楚天栩不再犹豫，拍桌下令，马上送司鹤霄和黎馥安出发救驾。
浑然不知自己被打了这个主意的两人这会儿还在栖子楼里各自暴躁与安详。
笙曦被关在自己的闺房里，黎馥甯负责看守她。
镜子里黎馥安的脸让笙曦觉得意外的陌生，比她第一次照镜子看见自己换了黎馥安的脸感觉更违和。
佛丝在被司鹤霄的血溅得现了形后，不论笙曦如何它都隐藏不回去了，而且额角有拉扯感，笙曦有种它蠢蠢欲动要离她而去的感觉。
黎馥甯站在门外，一手扶着门框，“我的姐姐，是病死了吗？”
笙曦说没有，“就算是几百年后，她依旧还活着。”
黎馥甯忍不住发笑，天方夜谭的回答，她嘴角痛苦的抽搐，“你不但会夺人性命，还会算命。”
笙曦也有些不耐烦了，她被司鹤霄诬陷，被萧寒霜编小故事的火还积在肚子里，又因佛丝抹额藏不回去而感觉暴露了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大声说：“生命短暂的凡人，爱信不信。我以神格作保，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们黎家的事。”
寻常凡人与妖魔最近的距离也就是断刑台上震魔印大动而妖魔并未真正现身，更别说神魔大战后比妖魔离人间更缥缈无形的神明了。
“神？”黎馥甯合上门，她抬头看着飘雪的天空，“神需要凡人的身体托生吗？”
从天而降的雪，落地依旧是雪。神通广大的神明来到人间，却做不得自己。
笙曦暴跳如雷却无法辩驳，她摔门而出，“黎馥甯！不是看在你姐哀求我的份上，我早就杀了司鹤霄，绝了他的命。”
黎馥甯双眼含泪看着笙曦。
“她真的还活着，她说她在无近墟里待着。”笙曦不忍看黎馥甯落泪，柔声细语耐心说，“她说只有让司鹤霄不再与她相见，才能避免人间屠杀。”
黎馥甯懵然无措，“现在他疯了，杀了丞相府这么多人。”
笙曦也头疼，“我一直想不通一点，司鹤霄为什么会登上无近墟？”
小楼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黎明窗看着笙曦愣神一会儿才一声沉重叹息，把太子的旨意告诉笙曦。
笙曦不接，她找不到理由。
黎明窗：“司鹤霄已经接了。他杀心重，毕竟现在只有你能拦住他。”
“他竟然接了？”
司鹤霄有了力量可以为所欲为后，就不把景都里任何人看在眼里了，苏中允进来和他说话时他已经把他的木头人替身弄出死相，准备假死变真死。
苏中允少年老成垂目看着司鹤霄发现他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