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体内的是个串?
“这小子是开面了?”齐爷语气迟疑“但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老子是怪物,小的没道理不是个怪物啊。”
一旁的张师伯老神在在的接话。
眼前的宁鱼笔直地站立着,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喷出的血液顺着身体流淌,在脚下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污迹。
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中涌出,形成一股股细流,在他身体周围起伏、流淌,仿佛有生命一般,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血环。
宁鱼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原本秀气的面容此刻被恐惧和痛苦所扭曲。
本来富丽堂皇的包厢现在已经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鲜血,他们好像有意识的一样,在地上不断的延伸勾勒,围绕在宁鱼身边的血环,与他们相互呼应。
他如同古神一般,屹立在世界。
“不会流血流死吧”
“不会。”一声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张师伯手中书籍自行翻动,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一切。
原本默默无闻的褚师哥,倏地站起,双眼瞬间泛出蓝色光芒。
包厢内温度急剧下降,仿若置身冰窖之中。
“出来!”褚师哥怒喝一声,左手凝结出一把冰刀。
本来和傻子一样的宁鱼刹那间出现在褚师哥的面前,微微挥手。
褚师哥的身体忽然干瘪,皮肤紧紧地贴着骨骼,原本健康的肌肉也消失不见,脸色苍白。
宁鱼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情,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无怜悯之心。
整个场景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张师伯面色凝重,他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勾勒。一个“静”字逐渐显现,仿佛是由光芒汇聚而成。随着“静”字的完成,整个包厢瞬间变得安静异常。
时间似乎凝固了,所有的物质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宁鱼的眼神愈发灿烂,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蓦然,齐爷沉喝:“一只连血统都不纯的杂诡,也配在这装[灾]!”
“小畜生,还不老实跪下!”
齐爷全身的气息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的身体中源源不断地流出,如同一股看不见的洪流,向四周蔓延开来。
“跪下!”
那声音如同从九天之上传来,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和气势,这股煌煌天威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扑通!
宁鱼的身体不断的颤抖,随着威压的增大最后直接昏了过去。
包厢里早已混乱不堪,张师伯看着齐爷心里止不住的感慨。
这老小子更强了,都快摸到九阶的门槛了。
“子阔,你去扶着小褚,我背着这个混小子,咱们先走。”
张子阔闻言点点头,一把捞起倒在地上的褚师哥“小纸,师傅带你回家。”
两人如鬼魅般悄然融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宁鱼再次睁开眼,发现躺在了自己睡了十年的床上。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吱吱呀呀的床,破破烂烂的凳子桌子,还有一个拉拉着脸的老头。
等会,混进来什么东西
宁鱼仔细揉了揉眼睛,发现没看错。
“老头,别人睡觉的时候不要进来不是规矩嘛,还是你教我的。”
齐爷拿起缺了个口的水杯喝了口水骂骂咧咧开口“你个小畜生还好意思说,谁叫你大早上5点去别人房间里,给里面的人闻臭豆腐的!啊!还把臭豆腐放在屁股旁边,你知道那次老子受了多大的白眼吗?啊!”
齐爷越说越生气脸色涨红接着骂“你个混小子跟了我十年本事没学多少,装人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看着人五人六的,性子和狗屎一样,这么说都是侮辱狗屎,赶紧滚起来,洗漱去,都等着你吃饭呢。”
我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动作迅速地穿上衣服。
至于早餐嘛,依旧是老三样,鸡蛋,豆浆,包子。
吃饭时除了非必要情况,我和齐爷一般没什么话,这小老头总说食不言寝不语。
可今天却不一样,我们爷俩心里都有事。
我并不知道齐爷想问什么。
我抬头发现齐爷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
齐爷的眼神中满是慈爱“小五,你跟了我十年,学了我的手艺,理应叫我一声师傅。”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师傅”
“哎,好徒弟。”
齐爷的双眼竟有些发红,我看的出这老头心里藏着事,想问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这个世界极其复杂”在我思索的时候齐爷突然开口“不止有人,还有神,从远古时期人诡神便存在,人们敬畏神明,向神明祈祷,以此来保护自己。”
“那现在还有神可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类事。”我不解的发问
“因为契约,[规则]定下的,除有神位的神明,其他的所有神不得大肆宣扬不得大规模发展教徒。”
“而诡异是接受了神明的污染所诞生物,如果硬要说他们可以算神的孩子,就像人是灾厄的孩子一样。”
我刚想问这和我体内的灾厄有什么关系,老头好像预知未来一般“并不是所有灾厄都可以动用权柄,那些可以翻天覆地的灾厄被称为[灾]而你体内的算不得灾真要说充其量是个混血。”
“啊?是个串”
“是的,他是灾厄和诡异的后代,一只……额……串。”
“行了小子,该你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不该你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没用,至于剩下的要你自己去摸索。”
“从今天开始你出师了,去探索属于你的[道]”
我知道齐爷早晚会让我自己出去闯荡,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齐爷伸手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张车票“这是去九区的车票到了那别说是我徒弟,老子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来的,你小子也必须是,磨叽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我给齐爷磕了三个响头,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坐上跨区火车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生活了快三十年的地方正在远离我。
到了九区,我首先得找个工作稳定下来 。
我随便找了酒吧,应聘调酒师,因为齐爷的手艺,我一下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那晚,我一如既往地擦拭着酒杯,看着大厅里喝酒蹦迪的人群,感慨年轻真好 。
从来的九区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打听关于诡异和灾厄的事,虽然都是些传言,但多多少少带着些可信度。
九区的位置极其尴尬,靠近海洋,但因为上一场核战,那里根本住不了人,所有九区里大多数都是偷渡进来的牛鬼蛇神。
同时这里也是七区最大的人体器官供应商。
“老哥,来杯酒。”
“好”
眼前的人拿起空的杯子,不停的敲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哥,是齐爷的徒弟吧。”
我猛然抬头,看着眼前带着笑容的青年。
“有事?”
那人微微点头,不断加快敲击的频率。那清脆的声响在嘈杂的人声中愈发突出,仿佛一道锐利的箭,刺破喧闹,直击人心。
他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似是在嘲笑周围的一切。
“那老头欠我们空城一条命!”
“他不敢还债,那就你来,老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钱还钱没钱还命。”
那青年的目光逐渐暴躁,浑身散发着杀意“不知道老哥,要怎么还!”
还不等话说完,一把匕首直冲着宁鱼的眼睛飞来。
宁鱼微微侧过脑袋,那匕首险之又险的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开面了?那正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亲自来取你的命。”
青年站起身将杯中调好的酒一饮而尽“自我介绍一下,空城王少聪,三十五卫。”
“齐爷徒弟,宁鱼。”
王少聪仿若未闻,依旧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
噗呲!
那原本插在酒墙上的匕首,不知何时如毒蛇般狠狠地刺进了宁鱼的小腿。
“好自为之吧,宁五爷”那道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在宁鱼耳边萦绕。
医院里,处理完伤口的宁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摆弄着齐爷给的那张车票。
仔细摸索,车票上竟被印下了两个小小的字,一个是“空”,另一个是“诡”。这。
“看来,这老头子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啊!”宁鱼心中暗自思忖。“空”或许就代表空城,那“诡”呢?
齐爷定然知晓,我到此必定会打探关于诡异的消息。那么,假设“空”指代空城,“诡”是否可能指的就是自己呢?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体内的诡是个串,难道空城里有关于诡异和灾厄的记录吗?
还是说我体内的诡是人为呢?
“这老头子什么臭毛病,说话咋就说一半啊。”
在黯淡的光线下,宁鱼影子竟然缓缓变长,随着影子的伸展,一股恐怖的气息开始从上方流淌而下,如同一股寒冷的暗流,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漆黑的影子,此刻竟然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红色,宛如鲜血在黑暗中蔓延。那红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时而浓烈,时而黯淡,红色的影子在地上扭曲着,似乎在向外散发着一种威胁的信号。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像一只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时而又像一个扭曲的人形,步履蹒跚。
宁鱼抬首凝视着即将破裂的灯,双眸缓缓泛起金色光芒,无尽的暴戾自体内喷涌而出,身后红色的影子逐渐耸立起来。
他喃喃自语到“好想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