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玄香茶
方德修师徒三人正在为玄香茶成型做准备，玄香茶能否成型，取决于一种关键材料，这种材料叫做聚灵粉，顾名思义，就是会凝聚玄灵。
这几天，师徒三人收集了几百斤各种原材料，有草药，有野果，有野菜，有的甚至就是毫不起眼的杂草。这些原材料的相同点就是都是草木一类，他们需要从这些草木中提取聚灵粉。
方青山负责将这些原材料清洗干净，接着交给方德修去选取有价值的部分，有的选取根须，有的只留下茎部，有的则需要果实，有的只取叶子，有的需要种子。其实制作这种聚灵粉，不需要什么特定的植物品种，任何植物都可以拿来作为原材料。选取原材料的标准，是看这株植物当时的生长状态，如果看到这株植物生长旺盛，同时用念力感知植物内部玄灵很活跃的时候，就都可以用来制作聚灵粉。
同时为了提升玄香茶的味道，方德修还在其中额外添加十几种野花和野果，是经过了几十次不懈地尝试，得出了配比。
提取的聚灵粉的同时，也会顺便将这些野花野果的香气一起浓缩到聚灵粉中。
方德修将选取好的材料交给方青云，方青云则将这些材料切碎，然后再用石磨将这些材料磨成汁液。最后将粘稠的汁液倒进一个个木桶之中。原材料变成了液态的汁液，玄灵也似乎得到了释放，变得异常活跃。
方青山开心地说道：“我感觉这汁液中的玄灵特别浓郁。应该能够能够制作不少的聚灵粉。”
方德修说道：“这段时间风调雨顺，草木生长旺盛，自然富含玄灵。”
类似土石之类物质中的玄灵，分布均匀，结构十分稳定，玄灵一般变化不大。而在草木中，玄灵在草木的不同生长时期都是不断变化的。当生长最旺盛的时候，草木就会从天地间吸取玄灵，富含玄灵。而等到干枯之后，草木中玄灵也会大量流失到天地间，玄灵变得稀少。因为草木中玄灵与外界有着相互流通的特性，所以容易将玄灵提取出来。
草木内部自带一些成分，天生就与玄灵有亲和性，而且可以储藏大量玄灵。师徒三人就是提取这些成分来制作聚灵粉。
方青云施展念力将汁液中原本均匀分布的玄灵，暂时脱离原来的位置，聚拢在木桶水面中央。其中有些玄灵非常顽固，根本调遣不动。方青云也就最多只能提取五分之三的玄灵聚集在一起。
大量聚集在一起的玄灵会自动吸引草木中那些亲和玄灵的成分围拢过来，疯狂吸收大量的玄灵。不过玄法只是把玄灵暂时聚拢在一处，如果静置片刻，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方德修和方青山则趁机将每个木桶中这部分富含玄灵的汁液舀出来，倒进一个大盆中。
木桶中的汁液因为失去了大量的玄灵，玄灵浓度低于正常水平，进入失衡状态。水分开始自主加速化作水气蒸发消散，汁液残渣开始迅速沉淀。水分流失之后，木桶内的玄灵浓度恢复到正常水平，而被抢夺了玄灵的水气会融于天地之间，从天地间重新补充玄灵。
几百斤的原材料最后也只浓缩成称这仅仅二十斤左右的浓稠的精华汁液，不过等到提取完成之后，还要再减重不少。方德修对方青云说道：“青云，你把聚灵粉提取出来。我和青山处理这些残渣。”
方青云熟练施展御气玄法，让水分快速气化，最后剩下的粉末就是聚灵粉，刚才那些草木精华中的六成玄灵全都凝聚在这些聚灵粉中。
在普通人眼中，这就是一些看上去跟炒熟的面粉差不多粉末而已，但是对于一个玄士，在用念力感知下，周围的万物中的玄灵都是零零散散地均匀分布，而这盆底的粉末中的玄灵确实密密麻麻，其密度超出正常的情况数十倍。
聚灵粉虽然已经提取出来，但是其中蕴含的玄灵却不会一直留在里面，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消散，重归于天地之间，到时候聚灵粉就跟一抔土一样，所以必须要尽快将聚灵粉妥善保存。方青云迅速取来准备好的葫芦，这些聚灵粉倒进葫芦里。
当方青云用塞子塞上葫芦嘴的那一刻起，念力已经再也无法知道到玄刚才那密集的玄灵的存在，这些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是因为这葫芦里藏有玄机，葫芦被添加了特殊材料的蜜蜡涂满了内壁。这种材料叫做封灵粉，对于念力，玄灵都强烈地抑制作用，念力无法控制。因为有封灵粉的存在，聚灵粉中的玄灵就被压制在葫芦中，不但大大减缓了消散的速度，达到长期保存的效果，还同时能够阻隔念力的穿透，跟精神灵壁的作用差不多。
而方德修和方青云正在从木桶的残渣中提取这种封灵粉。师徒二人将清水倒进一个个木桶内，然后轻轻用念力控制清水缓缓流动，漂洗残渣。用念力仔细感受隐藏在水中的封灵粉。这些封灵粉对念力有强烈的排斥性，念力无法进行通玄。虽然玄法无可奈何，但是师徒二人却可以控制水流把这些封灵粉慢慢堆积在一起，推到木桶水面中心，然后舀出来，蒸干水分，留下粉末。
几百斤的原材料，最后只获得了大约二斤聚灵粉，而封灵粉更加稀少，只有四两多。虽然封灵粉对玄法好像完全没有关系，但是方德修却预感这封灵粉将来必然大有作用。
当初试图从草木提取玄灵的人是方德修的师傅，身为御木尊者的弟子，自然会在草木上面倾注更多精力去研究。不过真正发现聚灵粉和封灵粉的人是方德修的大师兄和三师弟。
作为玄门第四代弟子，御木尊者的徒孙，他们师兄弟四个人都小有成就，大师兄与三师弟合作发现了两种神奇的粉末；得益于大师兄分享的经验和心得，方德修领出悟御气玄法，大师兄还与四师叔“神捕”铁君山一起合力创造了藤蛇术。不过师兄弟四人一向关系密切，共享成就。
茶田位于一个四面被高山环绕的小山谷中，外面山势复杂陡峭，就算玄士借助玄法都不好进出，普通人更难攀爬。不过有一条山洞贯通内外，方便进出。外面的洞口被藤蔓堵得严严实实，完全遮蔽起来，很难被发现，甚至进出洞口对于普通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是对于玄士来说，确实轻而易举，施展玄法，藤蔓就会自动让出一条容易一个人通过的通道。
小山谷中有一个缓坡，是这片山中一处难得的适合当做茶田的地方。唯一不足的是山谷中没有水源，只能通过山洞从外面运水进来，不过对于三个玄士来说，也不是多么费力的事情，只当是修炼玄法了。
如果喝过玄香茶的玄士来此，看到这些茶，感知茶中所蕴含的玄灵，定会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这些茶树中蕴含的玄灵比他们喝过的玄香茶所蕴含的玄灵的高了数倍不止。
或许有人会以为方德修没有将最好的玄香茶卖给他们，其实不然。当茶叶采摘之后再经过数道工序，加工成能够泡茶的茶叶的过程中，会有大量玄灵会流失消散。虽然方德修一直在想方设法改进整个制茶工序，但是现在依然无法避免玄灵的流失。
三个人简单打理一些茶田，然后取出来几桶清水，将聚灵粉倒入水中搅匀。然后用玄法控制水中飞出一个一个水球，精准的浇灌在每一个茶树根上，要控制着水慢慢渗入土壤。
方青山有些不耐烦地抱怨道：“师傅，这样浇水真的好麻烦，我们不能直接浇在土地上吗？”
方德修解释道：“如果直接浇在土里，大量的玄灵会被土地吸收，虽然最后茶树还是能够吸收到这些玄灵，但是还是很多玄灵会消散。我们这样浇水，也免不了还是被土壤吸收一部分玄灵，不过却减少了玄灵白白浪费掉。”
方青云也说道：“想想我们采摘几百斤的原材料已经耗费了几天时间，最后也才不过得到二斤聚灵粉。要是按照你的浇水方法，我们肯定得多浇几次水，多去采摘几千斤的野草野果了。这样就划算吗？”方青山顿时无语。
方德修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茶树冬天会休眠，待到冬去春来，玄香茶就会与普通茶叶无异，从春天开始，只能通过每个月都要浇一次添加聚灵粉的水，逐渐提高玄灵含量，而在茶树在生长的过程中，玄灵依然还是止不住地流失。只有等到现在秋天了，才是一年之中玄香茶玄灵最高的时候。每年要浇六七次这样的水，消耗的聚灵粉属实不少，如果再不节省着用，我怕我们什么都不用干了，每天采集原材料，制作聚灵粉。”
浇完水之后，师徒三人时刻关注着茶田，用念力感知茶树中玄灵的变化。等了片刻，茶树中的玄灵便开始提升。而两刻钟之后，玄香茶中玄灵含量比刚才又翻了一番。也到了采摘玄香茶的最好时机。
又过了一刻钟，随着茶树中的玄灵向外消散，玄灵含量逐渐缓慢下降。不过师徒三个人已经将茶叶采摘完毕。接着就是将茶叶带回去炒制。
在回家的途中，师徒三人忽然注意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人在山中乱逛，还不停地在山林中望来望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方德修看他打扮锦衣玉带，一尘不染，实在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那人也注意到了师徒三人，迎面走过来，问道：“你可是方德修？”
方德修点点头：“正是在下，这位师弟，尊姓大名？”
那男子一脸傲气地说道：“我叫高敖，我的恩师乃是玄门长老赵金忠。”方德修师徒三人听完都感到颇为惊诧。特别是方青云和方青山，他们从未去过玄门玄清山，也没有见过玄门长老，在他们心里，玄门长老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方德修则是在考虑，一个玄门长老的徒弟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还是找自己而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玄香茶？
高敖笑呵呵地说道：“我的运气还真是好，路过此地，顺便进来逛逛，没有想到就遇到了你。听说你的玄香茶不错，我是代表玄门来看一看这玄香茶品质究竟如何。我感应到你背后竹筐里的东西富含玄灵，应该就是玄香茶吧。拿过来让我看看。”高敖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释放念力，感应到玄香茶，震惊于玄香茶中蕴含着如此浓郁的玄灵，竟然比起玄清山所产茶叶的玄灵高了数倍。
方德修只是淡淡地说道：“这茶叶还是鲜茶，还不能喝，等到完成所有工序之后，这茶的玄灵就没有这么多了。”
高敖见方德修只是答话，却没有将茶叶给自己看的意思，心中顿时不爽，本以为这方德修在山林中种茶，可能就是跟一般的山野村夫无异，却没有想到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高傲脸上依然笑呵呵地说道：“你倒是诚实，毫不隐瞒。我就是欣赏你这种诚实的人。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的玄香茶的品质确实高，完全可以把玄香茶的种植方法贡献给玄门，我可以帮你多多美言几句，能够帮你争取一个尊者的称号。听说你的师祖可是赫赫有名的御木尊者，如果你也获得尊者称号，算是证明御木尊者后继有人，他的弟子将他这一脉发扬光大了。”
方德修问道：“高师弟，这些话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赵长老的意思，还是玄门的意思？”
高敖终于忍不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哼道：“方德修，我一直好言好语，处处为你着想，你非但不领情，还如此咄咄逼人，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