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禁地深处的秘密！
婚后第二天我就出发前往顾城了，喜儿想要随我同去，我拒绝了，因为此时的喜儿怀了我的孩子，这也算那个时代的未婚先孕了。
我让她在家好好养胎，并把照顾她的任务托付给了老克。随后便动身前往顾城，顾城在中人城南面，临近燕国，地势平坦。在我到达顾城的时候，有一个身材矮小，但是看着十分精明的人早已在城门口等着我的到来。
这个人是顾城县令，名叫黑山。来之前老克对我说，这个黑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让我不可以貌取人。后来我和他交谈，这个人确实非常尽职尽责，他对于顾城的大小事务了然于胸，我和他在前往府衙的路上，他头头是道的向我介绍这顾城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如数家珍，就感觉带我看他的家一般。
我笑着对他说：“黑山大人能力出众，政绩斐然，在下回去，一定向大王举荐你！”
“韩大人过奖了，韩大人您才是能力出众啊！把拂柳城这么一个贫困的地方治理成一个鱼米之乡，大人您才是功不可没啊！”
“哈哈哈哈！哦对了，大王说给顾城派了一个大才助我修建顾城，你可知此事啊？”
“在下早就收到大王密信，要把顾城修建成抵抗燕国的前沿哨地，所以派大人您来监工督促，下官也一定配合！”
“那那个人呢？”
“哦，大人说的那位大才早就到了，只是这位大才性格有些古怪，让在下捉摸不透！”
“什么意思？”
“他一来就到处转悠，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也从不出门溜达！”
“小玩意？什么小玩意？”
“这个下官也没见过，待会您问他就行了！”
“好！”
我跟着黑山来到内堂，隔着草帘，我远远就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人，他周围堆了很多东西，像是工具，还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模型。
我问黑山，他是谁？黑山告诉我，他叫公输般，好像是鲁国人，他本来要去楚国，但是不知怎么被大王说服了，就留在了中山。
我进去看他，见他正在做一个房子的模型，十分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我也没有打扰他，我就这么站在身后，等了快半个时辰，看着他搭完了这个模型。
这小子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了我。大惊，问道：“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黑山上前回答：“这是上卿韩大人，是专门来和你一起筑城的！”
“哦！韩大人啊！有件事想跟韩大人说下，我干活的时候，希望不要来打扰我！”
我心想这小子有点傲慢啊！但还是笑着回答道：“好，本官答应你！请问公输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是我为顾城设计的王宫！”
“哦！那周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工具吗？”
“那是自然，韩大人没见过吧！要不由在下来向韩大人介绍一下？”
“嚯！好好好！那就有劳了！”
“大人请看，这叫曲尺，是我改进的测量尺子，不但可以矫正角度，还可以多方测量！”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千年前的曲尺，长这样啊！和现代的还是有许多差别的！
“还有这个，是我改进的伐木利器，我给她取名叫做‘锯’！用它伐木，可以说毫不费力啊！”
“锯子？！你说这是你发明的？”
“对啊！”
“你叫什么？”
“我叫公输般。”
“鲁班是，，你的名字吗？”
“也是我的名字，我本名叫公输班，但因为我是鲁国人嘛！所以大家可能鲁班叫的顺口吧！所以叫我鲁班的人也比较多！”
“哈！你是鲁班！你就是鲁班？！”
“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啊没有没有，请继续！”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鲁班在此刻还是个翩翩少年啊！
“还有这墨斗，是我专门用来画线的，轻轻一弹就能画出笔直的线条！还有那，我给它取名叫做刨子，是专门用来平整木头的，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发明的！我厉害吧！”
我不由得啧啧点头，说道：“厉害！厉害！”虽然他现在还有些傲气，但是我知道，有他在，这筑城的事稳了！
顾城虽然土地肥沃，但是城池的确十分矮小，原先只是作为一个中转的粮仓站，一时扩建，确实需要好好思量一番。不过这鲁班心高气傲，自不量力地说自己早就规划好了，还画了图纸，但是我一眼便能看出，他这城池结构不稳，一旦大雨或者被外力强攻，定然轰然倒塌！这不是我有多高超的技巧，而是我十二年义务教育告诉我的基本常识。
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否决了鲁班的方案，他很不服气！说要和我辩论！我知道，这是一个天才！尤其是工程学、设计学方面的天才，但是现在还缺少打磨！所以我想着帮帮他，毕竟我在厂里也干了这么多年了！
可怎么让它服气呢？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跟他说：“我和你比比做模型！由黑山县令来当裁判，你看怎么样啊？”
“韩大人，和我比做模型？希望您输的别太难看！”
“哈哈哈！好好好！那我们到时见分晓！黑山大人！到时你必须秉公裁决，不可偏颇啊！”
“好，下官明白！”
“韩大人，你说，我们比什么？”
“这马上要入夏了，大王的王宫十分的炎热，我们各自设计一个扇风的机器吧！”
“好，一言为定！那我们明日见分晓！”
“好！”
回到馆舍后，黑山笑嘻嘻地对我说道：“大人放心，您一定赢！”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言辞批评道：“不许胡来，本官无论输赢，都要坦坦荡荡，你不要做什么小动作！”
“好吧！但是大人，这小子做东西可确实是有一套啊！”
“他有一套，难道我没有？你就看着吧！”
黑山有些狐疑地退了出去，笑话！我这么多年厂是白待的吗？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们俩做的东西，都被一块布蒙着，抬到了大堂。
鲁班非常自信，急不可耐地想要展示，我自然让他先了。掀开布后，是一个长方体的箱子，箱子里面是五把扇子，他巧妙地把扇柄用木条连接在一起，通过箱子后面一根绳子操作，一拉一放，五把扇子同时扇风，站在长方体箱子前，着实凉快！
我看到黑山的头上已经出现汗珠，他大概是怕我输。而鲁班则是一脸神气地走到我的面前，问我的东西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拉开帷幕。我做的是一架简易的手摇风扇，扇面由五片螺旋桨组成，全部插在一个圆木轴上，圆木轴的后端我把它做成了齿轮状，再用另一个带手柄的大齿轮扣合在上面，加上一个简易的木架，后面的人，只要轻轻摇动手柄，经过大齿轮传导，小齿轮带动前面的五片扇面就会飞速旋转起来，省力、轻便、风大又结构简单。
鲁班显然被我这件东西震惊地愣在原地，因为它还没有见过齿轮，更没有见过这样像螺旋桨一样的扇面，不只是鲁班，后面的黑山也是大吃一惊，我估计他原先也以为我是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不过后面这件东西被我不知道放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传承下去，这也是一个历史的遗憾吧！
看着鲁班沉默的样子，我问道：“怎么样！ 服气了吗？”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不服气，说道：“这次的题目是你出的，我不擅长做这种扇风的东西，你敢和我比做武器吗？”
“武器？你想怎么比？”
“战场相见，自然是谁的武器越方便、越简单、越容易操作为好，我们就比这个，看看谁能做出一件庶民匹夫都能用的武器！”
“好！那明天还是这个时候！”
“好，一言为定！”
夜半时分，我已做完了我的东西。这时黑山鬼鬼祟祟过来找我，说道：“大人，下官着实没有想到，大人是如此的文武全能！但是这次，大人可要小心啊！”
“你什么意思？”
“在下看到，那鲁班，，，”
“住口！本官不想听！你是裁判，公平是最基本的要求！回去！”
“大人！”
“回去！”
我不想作弊，同时我也对自己有信心！
第二天，我们俩的东西又被布蒙着呈了上来，鲁班这次有些收敛了，恭敬地对我说道：“是大人先还是在下先？”
“还是你先吧！”
我看的出，鲁班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些没底了，但是他还是掀开了布。他做的是一台投石车，这台投石车确实构思巧妙，底下是四个轮子，可以随时移动，上面的投石架竟然直接用了我昨天才展示的齿轮结构，我不得不佩服鲁班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这台投石架只需两个人转动两侧的轮盘就能将绳子轻易拉下来，装好碎石后，只需轻轻一敲旁边的机关，就能发射出去，距离相比于传统的手拉投石车，提高了不少，而且操作确实简单，士兵看一次就能学会！也不需要什么技巧！
展示完毕后，他故作镇定地问我：“还请大人展示！”
我也掀开幕布，我做的是一架弓弩，与传统不同的是，我这是一架连弩，我在原来弓弩的基础上，加装了一个弓箭仓，再配上一个拉弓的手柄，拉弓的同时，箭簇自动下滑到箭道上，下面我又加装了一个扳机，只需轻轻一扣，弩箭就能射出！这样一把连弩可以连发三十箭，操作简单，只要提前装上箭簇，谁都可以操作，近战相遇的时候，绝对可以把对方迅速射成马蜂窝！
后面的黑山看到我的武器，不由得连连叫好。而鲁班则是又愣在原地，久久不曾说话。我过去轻轻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若是不服，我们明日再战！”
发呆中的鲁班痴痴看了我一眼，忽然噗通一声对着我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头，说道：“大人在上，公输般自不量力，轻视大人，罪该万死！还请大人原谅！”
我连忙过去扶他，但他还是跪地不起，继续说道：“还请大人收我为徒，我愿终生奉大人为师！”
我哪敢当鲁班的师傅啊！他可是土木建筑的鼻祖啊！我忙又去扶他，但他坚持不起，我考虑再三，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这才高兴地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我一声师父！
经此一事，鲁班性格大变，为人更加谦逊柔和了，我向他指出了他设计中的那些不稳定的地方，他向我讨教，可我也不知道咋设计，我只是单纯的知道某个部位，这样设计肯定不行！譬如长方形支架，那就是不稳定的！
不过后面我马上反应过来，鲁班只是对某些原理还缺少认知，只要他掌握了，自然就能自行修改了。于是，我把我目前脑海中仅存的三家函数、杠杆原理、榫卯结构、基础数学一一传授给了他，鲁班天赋极高！他对于图形的想象能力和数学心算能力极其强大，我说的东西，他几乎一遍就能理解，而且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之中。
在把我会的都交给他之后，看着这个天才般的学生，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闯祸了，这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原理和知识，要是传播出去，整个历史都会大变样！那未来不就全改变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在给他的最后一课中，我要他发誓，我教给他的东西，他不许记录，而且终生不许教授给他人！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向我郑重地发了誓！
有了现代数学体系的加持后，这回鲁班设计的顾城图纸就堪称完美了，他还因此设计出来许多工程器械，有些甚至都有现代工地的那些器械的模样了！我不由得啧啧称奇！
在我和鲁班的主持下，新顾城很快如火如荼的建设起来。负责我们后勤供应的是黑山，黑山是个称职的大管家，万事斤斤计较，他这个本来是缺点，但是放在工程建设中之后却派了大用场，原料和花费大量节省，可就算如此，木料还是紧缺！
顾城地处平原，木材较少，虽然不远处有一座中人山，山上郁郁葱葱都是树木，可黑山就是避之不伐，非要到百里之外去砍伐木材运回来。原来他也接到姬稳的密令，一人一卒不得跨进中人山，违者斩！不过这顾城的百姓似乎本身就有一种共识，就算没有这道命令，他们也几乎不靠近那座山，唯一靠近的时候，就是祭祀大典的时候，他们来到山脚，朝着中人山进行跪拜。
我知道，中山人的信仰就是大山！而大山也确实在历史上救过中山人！但这和不上山有什么关系呢？
我愈想就愈加使我对那座神秘的山岭感到好奇，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呢？我很想上去看看，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姬稳，绝不靠近，又怎么能食言呢？
这件事后来逐渐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梦魇，一直缠绕着我。直到那天月圆之夜，我心中一阵烦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向黑山要来了几坛酒，醉了一些之后才缓缓睡去，睡梦中，我隐约感到胸前的山形吊坠莫名其妙开始发热，我想要把它拽下来，可是死活都取不下来！
忽然，我进入了一个梦境，我从天而降，来到了一座大山里面，这里的树木又高又大，树干崎岖古怪，山风阴森恐怖，整个山林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地可怕！我胸前的山形吊坠发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就像一盏灯笼，在我前面照出了一条窄窄的小路，它似乎是在示意我往前走去。
我跟着白光所指的方向，往山林深处走去，越走，山越险，林越密，声越静！整个山林看不到一点活物，听不到一声鸟叫！山外的月亮明亮如白昼，可山林里的我却看不到一丝月光，唯一的光，就是我胸前山形吊坠发出的白光。
我在这样无止境的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林子在逐渐稀疏，月光开始透进地面，我胸前的白光也逐渐暗淡下来，但还是依稀可见，这光一直指引我到山顶的一处山洞，到了洞口这，已经不见一棵树木，就连草都没有一株！月光直直地打在洞口，就像探照灯一般，照亮着山顶这块光秃秃的土地，和这个神秘的山洞！
山洞大约三四个人的宽度，两三米的高度，洞里是无限的黑暗，借着月光，我隐隐约约看到山洞旁的石壁上似乎有字，我走尽端详，只见他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大字：敢进洞者，死！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当我要离开时，胸前的山形吊坠又发出了阵阵闪烁的白光，似乎是要我进洞，我缓缓的走向洞口，趴在洞边向里面望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一个黑影忽然向我直面冲来！我躲闪不及，和他正面相撞，我惊恐地大叫！
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啊！原来是个梦！我深深的大口大口喘气，忽然，我又惊慌地站立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四周！我竟然来到了中人山脚！
我害怕地向四周看去，四周非常的安静，月亮已经升到夜空中央，探照灯一般的月光打在苍茫的大地上！而我的面前是那座高耸的中人山！
就当我以为自己是梦游了，打算回去之时，我忽然感觉胸口发热，我扒开衣服摸去，是那个山形吊坠，在发着淡淡的白光！就在我把它拿出胸膛的瞬间，白光猛然变亮，在我面前照出一条窄窄的小路。
我瞬间回忆起梦中的一切！我想逃离，但是胸前的山顶吊坠把我死死的拽在原地，我使劲扒它，但是怎么也拿不下来！它把我拽向那光芒照射之处，仿佛是它想要上山！一番挣扎之后，我只能无奈地跟着这道光往山上走去！
而一切又都如我梦中所见，山愈高！林愈深！光愈暗！声愈静！
而那山顶又确确实实如同被人专门剃过头发一样，光秃秃的，在强烈的月光之下，显得一片惨白！
吊坠指引着我靠近山洞，我畏畏缩缩不敢靠近，我怕见到我梦中的那道黑影！可它究竟存不存在呢？在强大的好奇心作用之下，我渐渐的挪向山洞口，扒着洞沿，小心地向洞内窥去，山洞比我梦中的更黑更寂静！
忽然我感觉我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字，我回头扒拉开上面的灰尘，只见那洞岩上赫然写着：敢进洞者，死！
我吓的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两脚扒拉着往后退去，可还没来得及动，那道黑影忽然闪现到洞口，看清他的长相后，我吓得张大了嘴巴！
这个人没有脑袋，却在肚子上长出来眼睛和嘴巴！左手持盾，右手执斧！他是——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