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河神娶亲
我在房内交代完楠风一番事项后，故意弄乱了自己的衣冠，出来说道：“我要见顾三老！”
家丁忙把我带到客厅，其他几个三老已经回去了，少时，顾乃兴忙整理衣冠出来见我。
一见面就说道：“大人真是神勇啊！这么快就好了！”
我忽然感到一丝不悦，这是啥意思？瞧不起谁呢！但很快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对他说道：“顾三老真是说笑了，这个女子本大人非常喜欢！还望三老帮在下好生留着，在下不久之后想要再来享用几次，不知顾三老肯否帮忙啊？”
“大人说笑了，只要大人喜欢，大人想留多久都行！什么时候大人不喜欢了，在下在帮大人处理掉！”
“哈哈哈哈！顾三老真是爽快！好！那本大人就先回府了！下次再会！下次再会！”
“好，在下送大人！”
“不用不用，留步！”
回到府中后，庞涓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我一进门就拉着庞涓的手说道：“师兄，可曾探得什么消息？”
庞涓微微一笑，说道：“好小子，果然如你所料！这三老果真和齐国有勾结！我在其他几个三老府中都发现了他们和齐国相联系的书信！这帮老东西是内外兼吃啊！”
“嗯，我就知道，这拂柳城不简单！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劳烦师兄再帮我个忙！”
“你说！”
“在拂柳城这地方，这群三老威信甚高！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再加上现在的这群士卒，被这些人整的都不相信官府了，只能请求外援了！劳烦师兄星夜前往中人城，找老克调些士卒过来，我有大用！”
“现在？”
“对，最好现在就出发，来回加上调度都需要时间，我会尽力给你争取时间的！”
“好！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
“多谢师兄了！”
“说实话，我才不在乎这小小中山，但谁让你是我师弟呢？我答应过师傅，要护你两年，如今还差一年呢！我走了！”
看着他策马远行的背影，我内心已想好一个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召集来了全城有名望的人士，我请他们没人喝了一杯茶，随即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韩旭初到宝地为官，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多多照顾！”
众人纷纷点头致意。
“我早就听说了，城中三老，恪尽职守，本领广大，能通神灵，是咱们滏阳河河神在外面拂柳城的代表！所以，凡是关于滏阳河的一切问题，大家都可以问三老，本官也以三老的话为唯一标准！不知大家听清了吗？”
我看到许多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倒是顾乃兴这几个老家伙得意地点头示意，尤其是这个顾乃兴，还出来大放厥词说道：“韩大人这就是谬赞了，我等也只是粗通神意，实际操作嘛，还需要仰仗各位同僚多多帮忙！”
我笑着说道：“顾三老真是谦虚了！还有谁能比您更懂河神的意思呢？”
一番捧答之后，顾乃兴一行人满意地离开了，而其他人之中，有高兴的，也有扼腕叹息的，还有怒目而视的，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眼中的一个贪官、昏官了吧！
处理完交接事项之后，我微服独自走到城外滏阳河畔。看着这一排排柳树之上的一个个人头，我百感交集，回头看着那阴晴不定的滏阳河，我又深深的忧虑！
环境明明是天堂的环境，景象却是地狱的景象。
微风拂过，我看到不远处有许多人拖家带口，正在搬家。我好奇的走过去问那些人：“乡亲们！你们这是去哪啊？”
“哎！听说这拂柳城来了个比以前更坏的县令，我们这是赶在他榨干我们骨髓之前，先行离开啊！”
“你们怎么就断定那个县令是个坏东西呢！”
“那三老个个都是吃人的老虎，这狗官不帮我们除了他们，反而助纣为虐！不是坏东西是什么？”
我一时语塞。
想解释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看着他们一户户地远离，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在心中不由得呼唤起庞涓，师兄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拂柳城搬家的人，一开始是几户，后来是几十户几十户地开始搬了，我有些坐不住了！我知道苛政猛于虎，老百姓要逃离。但是要是由他们这样离开，还没等我实施计划，这拂柳城就要成为空城了！
我叫来了顾乃兴他们，对他们说道：“顾三老，你们就看到不到百姓流离的景象吗？”
他们看了看对方，随即说道：“大人，您初到拂柳城，这群刁民就这样不给大人面子，您放心，我们已经想好办法了，保管治住这群刁民！”
“什么办法？”
“大人您就瞧着吧！”
我有些担心，但这时候也只能相信他们了。但随后他们的做法让我大吃一惊，这些三老带着他们的家丁把逃亡的百姓抓了回来，竟然把他们全都活活吊死在了城外柳树之上，以作威慑之用！等我赶到的时候，这些人都已气绝身亡，眼中满是遗憾和不甘，我也被这恐怖的景象震惊了，一具具尸体吊在树上，就像是一个个幽灵飘在空中，让人后背发凉！
正当我感伤之际，忽然一柄利刃刺穿了我的肩口！我回首望去，是有南翁！刺我的剑，正是那柄我给他的剑！
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恍惚间看到我的侍卫上前抓住了老人，而那老人对我破口大骂，问候了我无数的祖先！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是顾乃兴在我身旁，他见我醒来，高兴地对我说道：“哎呀！大人，您可算醒了！您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你怎么在这！”
“得知大人遇刺，我等是忧心万分啊！大人您放心，那个老头已经被我们杀了！他还说那柄剑是你的，是大人你让他杀的！你说这可不可笑！”
我苦笑了一声。
当然，我也愈加感受到了他们的可怕，杀人在他们这就像杀鸡一样随意！人命就跟猪狗一样卑贱！
“大人，在下向大人说三件喜事！”
我有些忧虑，不知道这群人又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情，随即问道：“什么事啊？”
“这第一件嘛！经过我们的这一震慑，再也没有刁民胆敢逃跑了！”
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第二件呢？”
“哈哈哈哈！大人，您刚刚的眼神可是吓到在下了，这第二件便是在下又为大人寻觅到一位绝世美女！现在正在府中呢！”
“哦，知道了，本官现在只对那个女子感兴趣，其他人本官一概不见！”
“在下明白，还有第三件事呢！我已经和各位三老商议了，定于三日后举办河神娶亲大典！到时候还请大人赏光莅临啊！”
我大惊！三日后！不知道庞涓是否来得及赶回来啊！我不动声色地说道：“三日太早了，我看再等几日吧！给河神娶亲，那新娘必须要好好选！”
“大人放心，在下已经选好了！就是上次那个女子！”
“什么！为何啊！本官不是说了，还要再享用几次的吗？”
“大人有所不知，自从上次你走后，在下就把大人您的恩典告诉她了，谁知她还是三番两次企图逃跑，好在我府门严密，没有让她得逞，这等女子，要是活在世上，对大人，对在下都是不小的威胁啊！”
我心中疑惑，明明我上次交代过楠风呀！她为何还要逃跑呢？为了搞清真相，我只好先稳住顾乃兴，说道：“好吧！不过就这样献祭了实在可惜！这样吧！在娶亲大典之前，本官再享用一回！”
“额，可是大人，您这受伤了，行吗？”
“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我是肩膀中剑，下面又没事！今晚我就去！”我刚想起来，肩膀的疼痛又让我倒了下去，我只好改口道：“今天有点饿了，明晚吧！我明晚来你府中！”
顾乃兴一脸坏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好，那在下就在府中恭候大人的到来！”
看他那眼神，我感觉他像是在嘲讽我没能力，但是我又没证据，真叫人可气！另一面，我又开始深深地担心起庞涓，他是否可以及时把兵带到呢？要是带不到，我又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晚上，我伤势稍好。
天微微凉，皓月当空，不见一丝云彩，马上要入春了！但是夜空中却没有春鸟的叫声，只有那秃鹫和乌鸦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知道，它们在这里可以天天饱餐，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久了！
我驾着马车来到顾乃兴府上，简单地寒暄用餐后，我便又来到了那间神秘的小屋。家丁们还是和上次一样，送到门口，一脸坏笑地走了。我又踏入这间厢房，环顾四周，不见楠风。
我又向里屋床上看去，只见楠风被脱光衣服，四肢被绑在床的四个角，嘴里被塞着布条，一见到我，激动地抖动着身体，她丰满的乳房一阵阵抖动，洁白的裸体在灯光下微微发光，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完美的身躯，仿佛世界舞蹈皇后一般的身形，我差点看入迷了，但是她拼命摇床的声音还是把我从幻想中带了出来。我赶紧给她盖了一件衣服，然后解开她的四肢。
我刚一解开她的手，她啪就是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破口骂道：“你这贼眼珠子看什么呢！再看把你挖出来喂狗！”
这一巴掌把我有点扇懵了，我呆坐在地上看着这个泼辣的女孩，她自己解开了剩下的几个结，那件唯一遮体的衣服被她死死抱着，使得她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
“你还看！”
我这才完全醒了过来。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该让你做个糊涂鬼，死在他们手下！”
我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哼！本姑娘不说了！”解完结后，她帅气地套上了衣裳，系上了带扣。
我刚想再问，我肩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不得不扶向伤口。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她关切地来到我身边，探查我的伤口。
“受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也不说啊！快坐到床上来！”她把我扶到了床上。
她端来一盆清水，脱下我的上衣，轻轻地帮我擦拭那崩裂的伤口。我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眼神逐渐变得痴呆，不自觉地亲了上去。
被我这么一亲，她也呆呆地立在了原地。如此之近的距离，我们能够闻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我，我有些痴情地看着她。随即我缓缓把她推倒在床上，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去解她腰间的带扣。
她忽然一把抓住我解她带扣的手，颤抖地说道：“我害怕！”
我轻轻地又吻了上去，她的手终于是散开了。我轻轻地拂下她的衣服，弱弱的灯光下她的身体发着弱弱的光，完美无瑕的胴体仿佛那上乘的羊脂玉，我从头吻她的身体，直到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她颤抖地闭上了眼睛，我颤抖地拿走了她的第一次。
她很坚强，我们一个小时的风雨之中，除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全程只是微微地发出几声娇喘。
事后，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头顶的房梁，她则一脸沉思地蜷缩在我的腹上，她一阵阵地抚摸着我的身体，我浑身感到说不上的酥麻。
“南风知我意，随君到西州。以前我是自由散漫的风，现在我要做大人身边的风，大人到哪里，楠风就跟到哪里！”
楠风的话语，每一个字就像一次重锤，砸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已经辜负了两个女孩了，现在难道又要伤害第三个女孩了吗？
我抚摸着她温润的脸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她在一起了。我心里还爱着小姝和喜儿，我真宁愿这是个梦！也不想伤害这个单纯、热烈的女孩！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跟你说正事了！”
我也忽然想起，我来这还有一件事要问来着。
“前段时间，我无意间听到这几个家仆谈论，说三老要杀你！”
“什么？杀我？为何？”
“你知道前任县令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被齐军破城杀死的吗？”
“对，是齐军破城杀死的，但你知道齐军是怎么破的城吗？”
“什么意思？是三老们搞的鬼？”
“对，我也是前几日才听到的，原来当初顾乃兴这些三老见拂柳城民怨沸腾，就暗中联络了齐军，让他们帮三老除掉反抗他们的百姓，县令的确是破城死的，但是是三老们趁乱杀死的，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三老们要把阵亡将士的人头挂在柳树上了吧！那都是跟他们作对的正义之士的人头啊！可怜他们为国捐躯，死了还要忍受这样的屈辱！”
“该死！该死啊！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这就是你前几日逃跑的原因？”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我是想提醒你防备着点这些老东西，别被他们害了！谁承想这个该死的顾乃兴家丁防备地这么严密！”
“谢谢！有你真好！”
她忽然脸色红润起来，俏皮地钻到我的怀里，害羞地说道：“愿得君心，白首不离！”
当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后，她世界里的温柔便全只属于这个男孩了！
我把顾乃兴要拿他祭祀的事情告诉了她，并把我的计划合盘说出，让她先暂时蛰伏一下，等待时机，她咧着嘴嬉笑着答应了我的计划。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了！
回到府中后，我焦急得等待着庞涓的消息，这家伙怎么还不到啊！虽然我给楠风准备了一把匕首，但是不知道她沉江的时候，能不能顺利的脱险，最好是不要冒这样的险，我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
第三天，河神娶亲大典在滏阳河畔隆重地举行了。这些三老的宣传教化做的很好，他们向老百姓宣称，只要举办了这次娶亲大典，今年绝对不会发大水了，所以许多百姓甚至是自愿交了相应的苛捐杂税，期望今年可以获得丰收。
也因此，来观礼的人比较多。我为了给庞涓争取时间，当顾乃兴来催促我的时候，我才慢悠悠的起床，穿衣，正冠，用餐！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直到顾乃兴催了三遍，我才慢悠悠地出发，到半路的时候，车按照我昨晚的计划，坏在了半路，我们一行人只得走到现场，顾乃兴实在等不住了，派他的车夫把我接到了会场。
经过我的这么一番操作，原本早上就要完礼的仪式拖到了正午。
现场确实很盛大，祭台上放着五牲，牛、羊、豕、犬、鸡。当然还有爱我的美人楠风，不过此时她浓妆艳抹，身穿喜装，被捆住了手脚，岸边早已准备了一叶扁舟，舟头已经系上了彩绸。
我知道，最后的时刻要到来了。
我一上台，这些三老们纷纷谦虚地请我致辞。而这正中我意，我扯东扯西，把河神夸了个遍，并极尽溢美之词赞扬了这场盛典！就当我快编不下去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大人所言谬矣！”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那突兀的声音来源，是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看这打扮，像是秦国人士。
顾乃兴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叫嚣！”
“在下李冰，秦国人士！为此地之愚昧荒谬感到心中愤恨，故在此叫嚣！”
我笑了，我正愁这滏阳河该如何治理呢！这上天就给我送来了日后建造出都江堰的李冰先生！
我问他：“那依你所见，该如何做呢？”
“唯有挖掘河道，疏通主干，引河水入滹沱河，才能长治久安！”
台下百姓听了李冰的发言，议论纷纷。
“胡说八道，哪里来的流民，竟然在此蛊惑民心，来啊！把他抓起来！”言毕，顾乃兴身旁出现了众多家奴，瞬间将李冰五花大绑。
“说我蛊惑人心！你们的良心不痛吗？乡亲们！我告诉大家，要是不赶紧疏通河道，今年的大水恐怕会淹到城里，到时候，到时候大家后悔就来不及了！”
“把他的嘴封上！”顾乃兴命令道。
我转头笑着说：“三老，您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是路过这里的一个游士罢了！”
“大人见笑了，我看此人蛊惑人心，危害甚大，不若一并祭祀，料想河神一定会喜欢的！”
“哈哈哈哈！嗷！三老真是河神的忠实弟子啊！”我的手愈发紧张，一股杀意从我心底升起。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远方，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大典在顾乃兴的主持下，顺利地进行了，李冰和楠风被推搡到了那一叶扁舟之上。
忽然，整个会场周围涌进了大批士兵，外围更是有一大群士卒手持盾牌围成了一道墙壁。
众多士卒之中，一个少年骑着战马缓缓地立在远方，注视着整个会场。
我和那位少年相视一笑，终于！我的神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