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话痨美女
陈微之随口应道:“临时想的,没什么讲究。”
“哈?”
独孤月又是一愣,临时想的?
然后就这样随意的破掉了自己最为满意的一剑三刺?
“不可能。”
独孤月明显不是很能接受这个说法。
陈微之直接翻了个白眼,“长……平郡主,看在你方才的那一剑没直接刺过来的份上,我就再教你一个道理。”
方才独孤月最后出剑时,见陈微之还是没有动,临时改变了出剑的角度,偏了半分。
即便最终陈微之被这一剑刺中,也只是重伤,不至于送掉性命。
陈微之看在眼里,所以才有这“道理”之说。
他收敛神色,看着独孤月,一字一字地道。
“战场厮杀,可不是什么江湖切磋,讲什么招式不招式。”
“任何只要能用来杀人的,都是好招式好本事。”
这位郡主殿下应该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才会纠结这些招式不招式的。
“好啦,我想应该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陈微之还刀归鞘,信心满满。
方才的一攻一守,他都占了绝对的上风。
而独孤月的出招方式,他也摸了个大概。
若是战场厮杀,他很有信心,能活下来的,一定是自己。
“小姐……输了?”
婢女小飒小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着场上的两人,有些诧异。
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自己这位小姐的厉害。
而眼前这个漂亮少年看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竟然一招就赢了小姐?
怎么回事?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觑。
“小荷,带路。”
陈微之招呼过小婢女,正准备开溜。
却不想独孤月依旧挡住了去路,她皱了皱眉,冷哼一声道。
“或许你讲得有些道理,但你还没有打败我,想要到哪去?”
她倔强地努了努嘴,看样子是很不服气。
陈微之微微挑了挑眉,真是个要强的主啊!
于是便再次把刀抽了出来,也不废话,意思很明显,不服就继续打到你服。
他不说话,但有人说了。
“郡主,让他进来吧。”
一个四十来岁的宮装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径的尽头。
独孤月看到来人后,明显有些诧异。
脸上虽然还是极不情愿,但冷哼一声后,竟然真的让出了一条道来。
陈微之一脸愕然,这什么情况。
不过只犹疑了一会,他便不想了,直接跟着小婢女小荷走进了旁边的屋舍。
管你什么情况,他现在只要把那封书信以及那株百年老参送到,然后就算是完成崔和的嘱托了。
小婢女小荷带着陈微之穿廊过栋,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小院落。
院落内外种了不少奇花异草,看着很是姹紫嫣红。
院落内,隐隐可以听到有渺茫的歌声传了出来。
词正是那首《题都城南庄》,曲却不是周婉婉当初谱的曲。
曲子明显要更加凄婉,哀伤。
陈微之知道这便是那位独孤二小姐清修的地方。
想到很快便能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大美人,心情未免有些忐忑。
小婢女小荷把他送到院门,便不再往里去。
看到陈微之目光有些讶异,小婢女小荷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小姐说了,你一个人进去。”
说完还掩嘴笑了起来,低声说了句:“呆子。”
“……”
现在的小丫头年纪轻轻的,脑子里便开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微之暗暗吐槽了句,走进了院落,绕过花丛,顺着歌声的方向而去,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身着白衣,头戴帷帽,看不出年纪的女子。
此时正坐在一个临水的亭子上,轻轻拨弄着琴弦。
陈微之走进来后,那女子也唱完了最后一句,双手往琴上轻轻一压,琴音戛然而止。
“你来了?”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陈微之虽然还是没有看到她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从这女子的举手投足间,他就很肯定,这一定是个绝世美女。
“后学晚辈陈微之,见过……二小姐。”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对面随意坐下:“刚才进来时,遇到月儿了?”
这位独孤二小姐并没有急着问他有关那首《题都城南庄》以及那个落魄书生的事,而是扯家常一样扯了起来。
“月儿?”
陈微之一愣,哪个月儿啊?随后才想起那个烦人的长平郡主,好像就叫独孤月,当即点头道。
“是。”
“月儿这人就是娇纵了些,但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你不必在意。”
“嗯,在下不敢。”
“你来京都多久啦?可还习惯这边的气候?”
“回二小姐,已有半个多月了,气候还行。”
“我的年纪比你大许多,你可以不用叫二小姐,不嫌弃的也可以叫我一声二姑姑。”
“……在下不敢。”
“那随你吧,那首《凉州词》和那首《苏幕遮燎沉香》是你写的?”
“嗯。”
“写得不错,这个年纪便有这等造诣,很是难得。但少年人也要戒骄戒躁,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在下一定谨遵教诲。”
……
陈微之很悲催的发现了一件事,似乎这个独孤二小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话痨!
总有源源不断的话题聊。
这让陈微之心中刚刚构造出来的那个高冷大美女形象瞬间坍塌。
同时,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个疑问来:是不是女生到了中年,话都会不自然地变多。
当初他的母亲大人便是如此。
“咳咳……”陈微之终于等到这位独孤二小姐问累了,他清了清嗓子,道。
“二小姐,崔和先生得知小姐病了,特嘱托在下送来书信一封,以及百年老参一株。”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放到一边。
那位独孤二小姐不知道为何,沉默了许久,才淡淡说了一句。
“他若真的有心,怎的自己不来?要你来。”
好大的怨气啊!
陈微之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作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不敢贸然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