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识空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莫无闻的双眼豁然睁开，斗大的汗珠顺着脖子如同瀑布般，哗哗的流下，整个衣衫竟已被吓得完全湿透。
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粗气。
半支着身子，好一会方才回过了神，开始仔细打量周身的环境。
却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是自己的意识空间。
空白的世界依旧空旷无边，只是以前有个教他本事的老乞丐，虽然邋遢了点，但总算还有点人气，不让这个空间变得死气沉沉。
“师傅？”
莫无闻扯着嗓子嚎叫，哪怕是意识的地方，他也不在乎，这一天多来的经历，令他有着需要太多发泄的理由。
空旷的世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响。
“老叫花……”
心中有些不妙的莫无闻不住的在内心打鼓，他已经失去了小老头，他不想在看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哪怕是个碎片，哪怕这个不是人。
依旧没有任何回响。
莫无闻有些气急败坏的咒骂道：“老疯子，臭乞丐，粪坑里的蛆……”
叫着叫着，声音便有些哽咽，他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变得好陌生。
“啧啧，一个大男人，还哭上了。”
“师傅！”
听到有人回话，莫无闻不假思索的叫道，可惜让他失望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那个邋里邋遢，战绩0-22的叫花子，而是最开始遇到的那位穿着怪异的人。
那人还是一如当年的打扮，穿的十分儒雅，高冠帽子，上身穿着一件绣着飞禽走兽的月白长衫，外面套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下身穿着宝蓝色的长裤配着一双长长的马靴，身上叮叮当当的挂着一大截稀奇古怪的配饰，有相思扣、平安结、鲁班锁、草结、花环、玉佩……
太多太多了，挂的身上哪都是，并且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古装的范，却又似一团大杂烩般，说不出这是哪个朝代的打扮，却又感觉在他的身上，异常的和谐。
“你是？”
“我们见过面，赊刀给你眼睛的时候。”
那人性格很好，是个自来熟，还没等莫无闻问话，自己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我叫罗庆丰，喜庆的庆，丰收的丰，小时候家里穷，没吃没喝的，一家十二口人，一年的指望就是靠着十亩薄田刨食，可是那个年月，哪能不饿死人，爹死了，娘也死了，三个姐姐，八个弟弟就活了我和老么两个人，那时候日子真苦，我俩要过饭，当过力巴，进过贼窝，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弟弟被拍花子给带走了，若不是宗门收留，现在我连骨灰都没了……”
“那你还真是挺苦的。”
莫无闻敷衍的应付了几句，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有没有看到老叫花子，是不是躲起来了，我找不到他了。”
罗庆丰深深的看了眼莫无闻，依旧不搭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道：“那个时候的世界很大，到处都是疯子，而疯子往往比其他人厉害的多，所以那时候的江湖很乱，所有人都想当疯子，我也想，但是这个世界似乎有个奇怪的规矩，越是疯的厉害就越出息，所以最疯的那个当了武林盟主，其他人成了老不死的长老或者掌门……”
“我想问的是老叫花在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了一群叫长生教的王八蛋，到处杀人放火，抢夺资源，本来这个世界已经够疯了，好不容易选出个疯子，却又让那群混蛋给搅和了，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山是红色的，河是红色的，就连阳光都带着血腥味……”
“我问你，老叫花在哪？在哪？”
莫无闻强忍着怒气，眼睛却变得血红起来。
“我和宗门的老家伙一起，每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怎么说呢，要是不会打洞，我们跟老鼠差不多，虽然那群混蛋打不过我们，可是他们不怕死，也不知道长生教是怎么洗脑的， 就连最卑微的叫花子都敢拿着刀，和修炼者拼命，我还记得，那时候一群拿着镰刀斧头的农民，齐刷刷的向我们冲来，我们明明没有见过，就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闭嘴，你给我闭嘴。”
莫无闻突然暴起，双眼通红的一拳砸在罗庆丰的脸上，但是除了面皮抖动几番，罗庆丰就像毫无所觉的继续说道，声音不急不缓，一点浮动都没有。
“闭嘴，闭嘴，闭嘴……”
无数道拳影就像漫天的星光，在罗庆丰的身上炸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胸膛、胳膊甚至就连下阴都没放过，但是却连让他的语气产生一丝波动都没有。
“那一次我杀了好多好多人，我不想杀人，可是那群连个元气都没有的凡人，却想杀了我们，那天，整座城里，死的就剩下三个人，我和我的师兄还有师妹，师傅死了，为了保护我死的，师伯死了，用自爆带走了几万人，师叔最惨，被一群小孩子活活咬死，那个世界，tm的，那个江湖都tm的疯了，所有人都疯了，比以前疯的都厉害……”
“哈呼，哈呼……”
莫无闻喘着粗气，此时他累极了，他用尽了全力，哪怕是将疯狗拳打了上百遍，对于面前这个人毫无作用，生生的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他瘫软的倒在地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道都没有，但是下一刻，理智再次回归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的暴躁，甚至因为一句话，就向一个人动手，还拼尽了全力，完全冲着杀人而去。
罗庆丰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语，虚着眼看着莫无闻道：“醒了？”
“对…对不起，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我说了什么？”
“好像是你们被一群疯子杀了。”
“那群疯子是什么？”
“长生教？”
“不错，长生教。”
罗庆丰一指点在莫无闻的额间，一道古怪的符箓在若隐若现悬浮在额头。
“小子，你什么时候接触了长生教的人，还被他们下了印记。”
“长生教的人？还下了印记。”
莫无闻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道这印记有什么用，但是从罗庆丰刚才说的故事里，不难透露，那群长生教的人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最起码没有做人的底线。
“这个印记有什么用？或者说是怎么产生的。”
罗庆丰古怪的看着莫无闻道：“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