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自我之影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论语·季氏》。
…………
季明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面带冷漠，与启杨明图的目光交汇，仿佛在默默对话。
启杨明图问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季明平淡地回答：“风景不错。”
这简洁的回答让启杨明图微微一愣。
“仅此而已？不对我的宏愿做一番评价？”启杨明图问道。
季明淡淡地说：“祝你成功。”
启杨明图觉得季明的冷漠表情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他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向电梯走去，却在即将进入电梯时停下脚步，严肃地对季明说道：“你那个项链，也是终端机吧？你就不怕惹火烧身？”
季明淡然回答：“不怕，丁原说出了事他负责。”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人，我见过，以及你那把菜刀，我也确实有一些了解。”启杨明图突然提及。
季明微微一怔，问道：“……真的？”
……
飞速下行的电梯内。
“你知道我今天在看完那些纪录片，哦不，影片之后我对s港的评价是什么吗？”
“遗憾？”
“并不是，而是落后，太落后了，原本宏伟的智能城市只剩根柱子了，哪怕是影身总部，那些引以为傲的科技也被拆除的差不多了，顶尖科技要么失传，要么落入他人之手。”
“难以想象，不是吗？那个曾经繁荣灿烂的科幻时代，如今成为了遥远的回忆。”
他们默默凝视着电梯内的指示灯，突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在巨大灾难后，我们的世界彻底改变了，那场灾难如同暗夜中的闪电，瞬间将科技的黄金时代终结，将我们迫使回到了原点，人类回归21世纪，重新面对残酷的现实，重新探索和追求进步。“
“曾经我们欣赏着飞行汽车、人工智能助理，甚至是梦幻的虚拟世界，科技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进步与改变，让我们以为未来将无限美好，可惜，我们陷入了过度依赖科技的深渊，不会生存于没有ai的世界，巨大灾难的来临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审视我们的目标和价值的机会，我们曾经追求的科幻愿景，虽然暂时无法实现，却带给我们对人类本质的反思，科技可以是工具，但我们不该被科技统治，重回21世纪，我们重新回到人类的基本需求和价值观，重新探索着进步的可能性。“
“停！你说的这些话怎么这么耳熟啊，这是你的想法？”
“之前在书上看的，就背下来了。”
“所以这并不是你的想法？”
“应该不是，我也不清楚。”
“你要让书籍成为你的意识，而不是让它代替你的意识，你仅仅是因为把它背下来，然后在特定的问题下回答复现，这根本不像是个人，这是人工智能，你的回答像一个机器人，你要知道，被灌输了标准答案的人最难沟通。”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什么感想，从我睁开眼的那一刻，四驱仪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我看着从混乱回归和平，从巅峰跌回谷底，但我终究不过是顺势而为。”
“你不是扁舟，更不是片水中的落叶，你比很多人的都幸运，至少你能决定你要去哪里，干些什么，我记得丁原曾邀请你去排名靠前的港中生活，
甚至，靠那些人的关系，你哪怕跳出居民港的限制都没问题，但是你都拒绝了，偏偏选择留在x港，这是你的决定，还有你的事业，尽管你现在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
但你完全可以继续去海军那边工作，拿回你的军衔和职位，但你还是拒绝了，甚至把这些海洋兽潮中取得的成就拱手让人，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那天你们离的比较近，你一时兴起？看看吧，你的决定让人捉摸不透，放弃荣华富贵，就想着回那个小房子待着，说好听点那是个别墅，难听点就是烂尾楼，所以你在想什么？”
“那里让我感觉很舒服，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你把它当成家而不是房子？可是你根本没有和任何人在那里的居住记忆，除了同学去你家开派对，但我不认为这是让你如此重视它的原因。”
“早在我第一次见到它便是如此，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清楚脑子里想着什么，迷迷糊糊就走到哪里，我不清楚它有很么魔力把我吸引到哪里，当我回过神来我就已经在它面前了。”
“我明白了，你那应该是你之前记忆的缘故，你曾在那里生活过。”
“丁原也是这么说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
电梯缓缓停下，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边打开，两人回到了放映室所在的楼层。
启杨明图和季明回到放映室内，偌大的放映室只剩贝尔一人低头拿着拿着亮着屏幕在干什么。
“伊特他们呢？”启杨明图问道。
“不知道，我回来他们就不见了。”贝尔望了眼空荡荡的放映厅说道。
启杨明图看向贝尔的手机屏：“你盯着桌面干什么？”
“啊……我刚想着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但没有人接……”贝尔看了眼桌面讪讪地说道。
“这个时间可能去楼下准备食物了。”季明站在一旁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要不我们去楼下看看？”启杨明图提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