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章 道德绑架
洛阳福王府—
“王爷，知府大人来了。”朱勇在书房外轻唤。
朱常洵放下笔，抬头揉了揉额头，张六顺？又有什么事。
“走吧，去看看”朱常洵起身，推开房门往。
王府大客厅内河南知府张六顺正来回踱步，看起来有些焦急。
“哈哈哈，张大人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朱常洵大步迈进客厅笑问道。
“下官参见王爷，这事实在是下官拿不定主意，前来请教王爷”张六顺急忙躬身行礼。
“张大人不必拘俗，请坐。”朱常洵坐在主位上后朝张六顺抬手示意。
“王爷，下官接到巡抚梁大人手今，陛下将河南今年的赋税抵扣给王爷，共计四十万两白银。下官特来向王爷道喜”张六顺闻言坐下捋了捋胡须说道。
“张大人，你想说的不是这件事吧？”朱常洵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张六顺闻言脸上露出不自然的尬笑。
“王爷明鉴，这……夏粮即将开始征收，不知王爷是要以粮抵银，还是以粮折银？”张六顺想了片刻后问道。
“今年河南的赋税出处有没有预支？…嗯…就是有没有计划用在何处？”朱常洵看张六顺犹豫的样子就猜到估计是没钱或者钱已经预支了。
不管什么封建朝代都一样，老传统了，历经一个短暂鼎盛期后，滋生一批巨贪，拿走一年的税收，然后当年的税收就用来抵上一年的亏空，要是那一年的税收抵不够上一年的就继续欠，越欠越多，然后加税，直到这个王朝轰然倒塌换个皇帝重新洗牌……继续。
“王爷明察秋毫，梁大人与河南布政司今年的赋税原计划用四成来上交朝廷补齐之前的亏欠，二成用来黄河防洪建堤，如今……如今…”张六顺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这意思是本王要么今年不要银子，要么就看着黄河决堤？？？”朱常洵有些意外，这就开始道德绑架了？？？
“王爷息怒，梁大人的意思是，能不能缓一缓，等今年秋税收上来再交付王爷四十万两白银？”张六顺忙站起来说道。
“你刚才说四成交给朝廷补税，两成用来防洪建堤，还有四成呢？”朱常洵好奇的问道。
“这…王爷有所不知，这赋税……极少有能全额收缴的，能收上来六成已属不易”张六顺有些惶恐的小声说道。
这种话朱常洵是绝不相信的，老百姓缴的赋税从来都是只有多交，极少有交不够的，若真有交不够的，早被当地衙役给拉出充军了。
“张大人，你给本王说实话，那四成真是老百姓没缴还是被毒蛇猛兽给吃了？”朱常洵来到张六顺面前阴冷的问道。
“王爷，下官不知啊，下官清清白白为官，从不多拿一两银子。”张六顺吓的跪在地上。
“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朱常洵伸手将张六顺拉了起来。
据朱常洵的记忆，这个张六顺还算个难得的清官，估计是有些话不敢说出来。
“王爷，下官这河南一府内年年都能收上来九成缴赋，可…唉”张六顺一脸痛苦的模样说道。
“行了，别说了，本王都知道了，张大人，你转告梁祖龄，本王不管他有什么难处，四十万两白银，一个子都别想少，一天也不准拖，否则本王就给父皇参他一本！”朱常洵狠狠的说道。
“啊…王爷，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张六顺吓的跪下急呼道。
“朱勇，送客！”朱常洵甩开袖子气愤的离开。
留下张六顺跪在地上两眼失神，好似丟了魂。
回到书房的朱常洵用力一甩把书房门关上，惊的随侍丫鬟一个哆嗦，忙去找冬霞来服侍。
朱常洵气的不是被梁祖龄用来道德绑架，气的不是官员层层盘剥赋税，而是在跟自己生气，这么久了居然把黄河水患的忘的死死的。
“王爷，你咋了？”冬霞跟着一个小丫鬟跑过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给本王磨墨”朱常洵轻声说道。
黄河历来是年年修，年年灾。
究其原因还是朝廷下不了决心，一半人主张不修，一半人主张修，主张不修的呢未必是坏人，主张修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自始皇帝以来被黄河直接推翻的政权占据半壁江山。汉朝因治理黄河导致王莽篡权，金因治理黄河被拖垮，元治理黄河导致灾民暴起才有了明，运输大队长黄河口决堤丟失民心。
朱常洵开始回忆起几百年来最有效的黄河治理方案，一劳永逸是不可能想都不要想，除非把黄河拉直注入渤海，但要用最小的代价做出最有效的成果。
束水攻沙，加固河堤，增加植被，开辟蓄水塘，最重要的是筑堤。
直到冬霞添了两次灯油后朱常洵才将所有能想到最有效的方法都一一写下来。
“艾，好累啊”朱常洵放下笔站起来伸了懒腰说道。
“王爷，你这一坐就是四个时辰呢，能不累嘛”冬霞心疼的端来一小碗参汤喂到朱常洵嘴边。
咕噜一口喝干后拍了拍冬霞的翘臀：“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冬霞羞红着脸说道：“王爷要不要先用膳？王妃来看了王爷多次了，不忍打扰王爷又回去等着了”。
“唉，走走走，先去吃饭吧”朱常洵无赖的叹气道，这个王妃，为什么这么乖呢。
朱常洵来到大膳房，看到王妃正在等待。他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同时也感到一丝愧疚。
“妾身恭迎王爷。”王妃微笑着行礼。
“快起来吧，本王饿坏了。”朱常洵拉着王妃入座。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朱常洵一边品尝，一边与王妃分享自己对治理黄河的想法。
“王爷辛苦了，不过治理黄河并非易事，还需从长计议。”王妃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但我们必须为百姓们做点什么。”朱常洵坚定地说。
饭后，朱常洵与王妃一同漫步在花园中。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翌日—
福王朱常洵模样的人带领着陈浩等人纵马飞奔着离开洛阳，只是最前面的福王看起来有些奇怪。
队伍过后半个时辰王德重领着五十余骑又跟了上来。
队伍前面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英姿飒爽，似乎他才是这支队伍的头。
“王爷，咱们要去哪啊？”朱勇一身黑衣跟在后面大声问道。
“小狼堤”一身黑衣侠客打扮的朱常洵说道。
“小狼堤？那里有狼嘛？”朱勇。
“哈哈哈，朱公公，那里没有狼，倒是有姓狼的人”王德重爽朗的大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