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投靠
齐铭明显动摇了，他走到宥晴面前，“你知道你的身份了？”
“当然，而且我现在能够尝试控制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能告诉你答案。”宥晴别过头，他不想看到眼前这张脸。
“你真的是先知？呵呵，谢灰竟然说对了。那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死！”
“不会。我告诉你，先知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我的梦里那个流浪汉就是你，齐铭！”
齐铭两个字重重地击在了他的心上。
霍思和焰鹤都惊醒了。
齐铭不敢相信谢灰的话，他眼睛扫过地上的两人，最终停留在宥晴身上。宥晴手指嵌进手掌里，“我的朋友需要休息和食物，如果你接受我们，我就告诉你我的预言。”
“好啊，不过我要事先告诉你，如果你骗我，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齐铭的眉头压得很低，在背光的一面，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神，眉头之下就是一片黑暗。
宥晴点点头，“没问题。”
齐铭朝着一个守卫勾了勾手指，“把这几个人带到4号帐篷，给吃给喝。”
“等等，我还有个朋友正昏迷着，我去把她带过来。”宥晴快速跑到早餐店里，沐之却不在原地。
“沐之！”宥晴喊着，她在早餐店的每个角落翻找着蛛丝马迹，看到了那个下水道井盖开着，她凑了过去，跪在口子喊了两声，没人应，她两手撑地双腿下了下去，看到沐之晕倒在下水道里。宥晴三步作两步跑过去，把沐之背了起来，“沐之，你别睡啊，马上就有吃的了…”，宥晴平日爱好之一就是练散打，她背着沐之依然健步如飞，钻出下水道口，就往齐铭那奔去。
“齐铭，再找个医生！沐之快不行了。”宥晴完全顾不上齐铭一脸惊讶的样子，把沐之放下就一直喊沐之的名字。
齐铭笑笑，“小李，先把这个小姐带到2号帐篷，刘医生住那里。”
“2号帐篷吗，我知道是哪个。”宥晴背起沐之就朝写着2的那个帐篷跑去，而那个小李还愣着呢。
齐铭摇摇头，摆摆手让小李搀扶地上的霍思和焰鹤跟在后面。
“刘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朋友，她应该是饥饿导致晕倒，但是可能还有其他原因，麻烦您检查一下。”
宥晴撩起帐篷前的帘子，里面的刘医生正伏案写着什么。
“进来吧。”刘医生起身接过了沐之，他熟练地检查了沐之的基本情况，“饥饿有一部分原因，最根本的是她这里受伤了。”刘医生抡起沐之的裤腿，露出小腿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口子。
宥晴惊讶地看着这口子，他们一直待在一起，沐之愣是一声没吭。此时，霍思和焰鹤也被送了进来。
“这个口子估计有一周多了吧，看上去还泡了水，感染得很严重了。”刘医生配着药，先给沐之打了一针，再挂上了药瓶。
霍思和焰鹤看上去伤痕累累，但好在没伤到内部，擦擦药膏吃点消炎药也就没什么事了。
几人挤在帐篷里，饥肠辘辘。
“这是自热米饭，一人一份。还有一袋子苹果和饼干，先吃着缓缓，明天早上会有面条。”齐铭只半个身子伸进帐篷里，放下了一堆吃食。
“谢谢。”宥晴真挚地看着齐铭的眼睛，她虽然恨他，但是此时又不得不依赖于他。这令宥晴感到无可奈何。
宥晴抱起几盒自热米饭，一一撕了包装，开始加热，全是鱼香肉丝味。呼呼加热着米饭，白色的水蒸气萦绕在小小的帐篷里，饭菜的香气抚平了所有人的不悦。
“刘医生，这是你的。”宥晴给刘医生递了过去。
刘医生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中等身材，说话慢条斯理。
当宥晴把自热米饭递到他手中时，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顿了一会，才急急忙忙地说，“谢谢谢谢。我晚上不吃夜宵，你们多吃一份。”
宥晴点点头，医生真的这么自律啊。现实中她除了认识霍思这半个医生，再认识的就是自己的主治医生了。她转过身，手里端着两盒自热米饭，“你们俩再吃一盒吧。我一盒就够了。”
焰鹤埋头苦吃中，霍思抬头看着宥晴，“先放着吧，早上拌面着面吃，能吃饱点。”
宥晴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什么吃法。但她还是将米饭好好放着开始吃自己那盒。
几人呼哧呼哧吃完，就躺倒在地上睡了。夜里，宥晴感觉到身上一阵温暖，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们仨身上都盖着棉被。
宥晴摸着棉被，脑海里是刘医生温和的脸。
“吃面条！”一个声音闯进小帐篷，把宥晴吓了一跳。她一看就是齐铭那张脸，那张阴气沉沉冷漠无情的脸。曾经在他手下干活也是这样，齐铭这人情绪隐藏得极好，哪怕刀子砍到他胸口了，他还能满脸无所谓地看着你。
“知道了。”宥晴起身去看沐之，沐之原来已经醒了，她看到宥晴止不住的激动。
“晴晴，我以为我死了…呜呜，我醒来你们都不见了，我看那个下水道口开着，我猜测你们一定下去了，结果我下去没走几步就不行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刚才我醒了还以为在天堂呢。”
沐之吓坏了，眼泪止不住地淌着，她抱着宥晴一下一下抽泣着。
“我饿了，晴晴。”
宥晴顺了一下沐之凌乱的刘海，“现在没事了，我去给你盛面条。”
宥晴突然发现可能已经晚了，就现在这情况，面条可是紧俏货。她急匆匆地跑出2号帐篷，望到大帐篷前挤满了人，那些工人更是需要面食，一个劲儿地往前挤着。还好焰鹤早在齐铭发话的时候就冲了出去，霍思也紧随其后。
宥晴睁大眼睛搜寻着这两人，霍思在边边上，焰鹤，焰鹤在前面，还是有机会的。
“大家别急了，按人头来的，每人定量。”那个大厨举着喇叭喊着，宥晴在人群外只能看到他半个头。
渐渐的，一个又一个端着面碗的人往外挤，他们随便找个边边角角蹲着，宥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是在笑还是哭，那脏兮兮的脸就埋进了碗里。
焰鹤回来了，手里端着满满一碗面条。
“我先去给沐之，你们继续往前。”
宥晴点点头，可她怎么也挤不到前面去，那些工人像是一堵高墙，阻断了宥晴进去的路。过了许久，前面的人都端着面散开了，就连霍思也端了半碗，可轮到宥晴的时候，面条却没了。
宥晴垂着头，不是说人人有份吗？她还是拿起碗盛了一碗面汤往小帐篷走去。
沐之吃了面，喝了汤，整个气色都红润了起来。宥晴拿出昨晚没吃的那份自热米饭，倒进面汤，搅拌搅拌就吃了。
几人吃饱喝足，齐铭就来了。他把宥晴单独叫到了4号帐篷。
“咱们坐着聊。饭也吃了，病也治了，你该反馈给我了吧。”齐铭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摆弄着面前的盆栽，另一手放在腿上，看上去自在又随意。
“你想知道什么？”宥晴靠在椅子上，看着齐铭的手。
“你梦中的所有细节。”齐铭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和笔放在桌子上，“可能还需要你画出来。”
宥晴拿起纸笔，“没问题。那我就从我的第一个梦讲起，关于鹤舞。”
齐铭欣慰地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下来，就是冗长的故事，积偶世界的事情，跳楼自杀的幻觉，流浪汉，尖嘴虫，画展都全部讲了。
包括，就在早餐店的那个梦，宥晴梦见了她自己躺在一片混沌之中，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却能感觉到这世界无比辽阔无比空荡但又无比饱满。
她按动了某个开关，一只血红的眼睛出现，瞳孔像旋涡一样旋转着，把宥晴吸了进去，当宥晴再次睁开眼却是在星罗镇的家里，厨房里是她爸爸妈妈的笑声。突然打碎了一个盘子，那声音将宥晴带到了现实生活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的宥晴。
最后这个梦是第一次说出来，包含了大量信息。齐铭听得整个人都有些绷紧了，他让宥晴画出了流浪汉的模样，确实和齐铭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齐铭感觉后背发凉，他撕碎了那张纸，“就算你有预言的能力，我也不会就这样认命。相反，让我更想逆天改命了。”
“如果我加入你们，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宥晴真诚地望着齐铭。
齐铭搓着指尖，“创新者的加入条件之一是异能者，你满足。但是，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我们可是恶人啊，小朋友？”
“你觉得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宥晴一句话道破，齐铭打了个响指，“有一条，不过是死路。如果你真要加入我们，你得说服你那几个朋友，还有就是要把这个种在耳朵里。”
齐铭摸出一个银色的小钉子，“这是一个b虫，类似于蛊虫，对应的是a虫，a虫能控制b虫。只要你答应种下b虫，永远受我控制，我就答应你。”
“好。”宥晴一口答应。
这整得齐铭有点诧异，不过他并没表现出来，而是招招手让宥晴靠近。
宥晴往齐铭那边靠了靠，齐铭的手按着她的头，宥晴只觉得耳朵疼了一下，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好了，如果你不守规矩，这b虫会让你痛不欲生。”齐铭往后蹬了一下椅子，潇洒地站了起来，撩起帐篷帘子只留下一个背影。
这就走了？
宥晴扭扭脖子，回到了4号帐篷，她现在要做的是让哥几个一起加入齐铭的队伍，她打了好几遍腹稿终于说出了口。
没想到的是，宥晴一提出，他们仨立马就答应了。
现在轮到宥晴诧异了，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凝固的表情，笑着说，“看来大家都有这个想法啊，可以可以，都不用劝了。”
那是自然，加入齐铭还能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且，目前创新者的权利已经高过一切了，就连高层警署都马首是瞻，哥几个平头百姓还能怎么样，能投靠就投靠吧，这样有饭吃还不会被追捕，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