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云心鹤舞
“你怎么了？”
“啊啊！”焰鹤头两侧的眼睛竟然用力地盯着正前方，宥晴睁大了眼睛，该不会背后有什么怪物吧？
“啊啊！”焰鹤急得不行，一脚踏上第十二级石梯，瞬间第十一级就消失了。
宥晴以为焰鹤要发功打怪兽了呢，急忙蹲下给它腾位置，焰鹤跺跺鹤爪子，翅膀推着宥晴转身。
怕不是怪物，可能是什么恶心玩意儿。
宥晴咬牙转身一看，十二级石梯变成了六级…
折半了…是因为这一级占了两个人吗？可是鹤不算人吧？难道是按站了几个生物来减半，那站三个岂不是只有三个石梯了，站四个就只有一个半，继续站下去就没路了。
焰鹤还在推宥晴，想让他面向左边，宥晴无奈地面向了左边，突然左边也出现了六级石梯，而正面的消失了。
焰鹤满意地点点头。
宥晴恍然大悟，抱着焰鹤亲了一口脖子。
焰鹤啊啊了两声，好像很嫌弃。
“没想到你挺聪明。哦不对，是因为你刚才在我后面，我回头的时候你看见我前面的石梯消失了对不对？”
焰鹤点点头，宥晴笑了，觉得这鹤通人性得很，除了不会说话。
宥晴上了左边的石梯，“这样我就想通了，我们选的不是起点而是终点，入口不管走哪一个都无所谓。西北其实是终点的方向，接下来，我们要一直选择西北前进。”
焰鹤扇扇翅膀，“啊啊！”
“你在夸我聪明吗？”
“啊啊！”
焰鹤这几声清亮了不少。
宥晴和焰鹤越走温度越高，现在的位置应该已经接近四十度了。他们好像在往火山口走，宥晴掰开最后一片叶子，将汁液喂给蔫巴的焰鹤，给自己润了润嘴唇，又继续走，她看着仅剩的半片叶子，坚定地往前走，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出半个小时应该就到了。
果然，走了二十几分钟，面向西北不再是石梯，而是平台。
宥晴迈出沉重的步子，直接跪倒在平台上，不停喘着粗气。焰鹤用爪子将半片树叶喂到宥晴嘴边，宥晴用尽全力吸吮着，她感觉这辈子没喝到过这么清甜的水。
平台上的温度是正常的，这时已经到达了洞穴顶部，顶部有个洞投下一束光，光照在平台中间的盒子上。
宥晴缓过来后，就往那盒子走去，大概半个宥晴高的方形木头盒子，没有明锁，没有钉子的痕迹，她敲了敲盒子也没任何反应，她拿出那个木头靠近盒子，终于里面传来了指甲抓挠的声音…
宥晴听得头皮发麻，“该不会云心已经变异了吧？”就在她纠结要不要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已经冲破盖子停在了空中，
“鹤舞…鹤舞…你终于来了…鹤舞…”
凄厉的声音响起，是个女人玩偶。
宥晴吓了一跳，焰鹤退了好几步想躲起来，可是这里光秃秃的，根本无处藏身。
玩偶做得非常像人，令宥晴惊叹不已，她举着木头，“云心！我不是鹤舞，我是来救你的，你认识这块木头吗？”
玩偶冷静了一些，从空中飞到宥晴面前，瞧着这块木头，“这是鹤舞的木头，积山之阴，有木擅舞…”
“鹤羽似雪，眉眼如刀。”宥晴接着，“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
云心眼神黯淡，坐在了地上。
“你不是鹤舞，之前我以为你是鹤舞。”
“到底发生了什么？”宥晴靠在旁边坐下。
“在你耳边提醒你的是我散落的思绪，我不过是王的玩物，云心已经不存在了。”
“玩物？可是王在苦苦寻你，不然我也不会在这。”
“是吗？他想要的不过是这副玩偶皮，他苦苦寻的是做我身体的偶山木。”
宥晴听得云里雾里，“偶山木？和积山木有什么联系吗？”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偶山木和积山木是积偶世界的两件宝物，这两种木头一起做出来的玩偶可以达到拟人性99以上，基本上没有什么破绽。”
云心看着自己嫩如葱根的手指，“比我目前的还要逼真，不仅能说话做动作，还拥有人类完整的七情六欲，可以说就是一个人。”
“那这个王是想造一个超过你和鹤舞的玩偶？”宥晴还是不明白。
“我不知道，或许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积偶世界本是没有王的，是他强行改造了秩序成了所谓的王，让我们成为了他的傀儡。偶世界有一台巨大的机器，他会根据两个世界的人口结构算出应该造多少男多少女，以维持世界平衡。并且，我们的脸和身材都是随机的，没有三六九等。”
宥晴瞪大了眼睛，“我们现在美丽的脸都是那个王造的？我就说女仆们都长得差不多，我的长相甚至和王也如出一辙…”
“是的。那个男人改造了机器并且开始操纵机器，将这个世界所有不符合他审美的玩偶都回炉重造…我也是其中之一。”
“那你和鹤舞在展览馆不是第一次见吧？你们以前就在一起？”
“是的…我被回炉再造为王的宠妃。鹤舞也被改造了，展示在展览馆里供人欣赏。当时我只是看了一眼，我深信他就是鹤舞，脸虽然不一样了，可感觉骗不了人。”
云心说到这激动地咳嗽起来，蓦然，便一动不动了。思绪飘散了，难以凝聚，便难以复活。
宥晴攥紧了拳头，她抱起云心，招呼上焰鹤就从山顶的洞口飞了出去。
突然的辽阔，让宥晴心情爽朗了很多，但怀里气息微弱的云心又让她心痛不已，未解谜题还在那座城堡里。
焰鹤飞得很慢，没有了来的时候的猛劲。几乎用了两倍的时间才回到积世界。宥晴决定再去那家玩偶店看看。她让焰鹤驮着云心在远处等着，她自己趴在玩偶店的花窗上往里看。依然只有那一个女人在挑衣服，这个店铺的生意应该不怎么好。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认识鹤舞，并且当时见到鹤舞并不惊讶。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大概率和王也有关系。
女人挑了一套男孩的衣服，走到衣服架后面把女孩拉出来，嘴里说着什么听不太清，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抱起女孩往门外走了。
宥晴急忙从花窗跳到店铺后面，招呼马路对面的焰鹤过来，宥晴骑上焰鹤便开始跟踪那个女人。
女人烫着红棕色大波浪，酒红色的高开叉长裙点缀着亮片，凹凸有致的身材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起伏。焰鹤在女人后面低空飞着，宥晴发现这条路就是去城堡的路。
这女人要去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