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寡妇荷花塘沐浴
初秋的天气仍然闷热,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日头刚刚偏西,阳光照射在湿地的芦苇蒲草上,泛着耀眼的光,芦苇蒲草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忽然湿地中传来狗叫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黄,大黄快回来,不要乱跑。”
“汪汪汪汪汪汪”
寻声望去,一条黄狗摇着尾巴“哼哼”的跑到女主人身边撒起欢来。
女主人叫陈曼,是光棍村出了名的俊媳妇,只可惜死了男人是个寡妇。
“去,看好咱的蒲草,别让人给咱偷走了。”陈寡妇用镰刀指着大黄说。
大黄乖乖的跑过去,蹲在了蒲草边,伸着舌头“哈达,哈达”地喘粗气。
寡妇放下手中的镰刀,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解开上衣扣,用手扯着衣服扇起来。
嘴中嘟囔着“秋老虎热死人。”
一会儿又弯腰拿起镰刀,继续割蒲草。
入秋正是收割蒲草的时候,到了冬天农闲时编些蒲苫子拿去卖,挣些零花钱。
她边割边盘算着,今年的冬天怎么过。
自打男人砸死在工地上,领到一笔补偿金,眼前的日子还能过,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十三岁的女儿要读书,60多岁的婆婆要养老,日子过得不容易。
婆婆说“30岁就守寡,太苦情,不光生活难,生理上也受不了。”
婆婆劝她改嫁,找个好人家,带着女儿过生活。
寡妇说:“我改嫁,你咋办?”
“我孤独终老啊,这是我的命,不能连累你一辈子。”
寡妇摇摇头:“不,不会的,如果我改嫁,就和婆婆一起嫁,否则,媳妇一辈子不嫁人。”
陈曼高挑的身材,天生丽质,面目清秀,眉毛修长,眼睛明亮,自从成了寡妇,村子里的光棍个个垂涎欲滴,望眼欲穿。
娘娘庙附近十里八乡的小媳妇,大婶子们都夸陈寡妇长得漂亮,说她和电视里的明星一样俊!
说起来也好笑,每逢三秋农忙时,村子里总有几个光棍汉去帮她忙收种,有时候赶都赶不走。
有人说男人们想想陈寡妇就动心,见了面谁都忍不住看两眼。
陈寡妇看看蒲草割得差不多了,放下镰刀,直直身子,擦把汗,将割的蒲草捆成小捆,然后,一捆捆的沿着溪梗拉到大堤的阳坡上去晾晒。
她看看太阳,天还早,岔河道两旁密密匝匝的蒲草,暗红似蜡的蒲棒坚挺的掩映在芦苇和蒲草中,不远处有一块湿地,黄茸茸的水草间有一潭清水。
潭边有一片亭婷玉立的荷花,依偎着碧绿滚圆的荷叶,像沐浴的仙女。
远处的荷花凋零,荷叶也已干枯,唯独这一池新莲。
这景色把陈曼陶醉了,她要沐浴这一潭清水,独享这一池的秋色。
寡妇四周瞧瞧,看附近有没有人在。
“谁到这里来,荒郊野外的。”
“唉,要是男人活着,打死也不会让俺到这里来割蒲草。”
寡妇想着,不觉间脱下裤子。
她沿着水边试着往水里走,水底是流沙层,脚踩上去软绵绵的,惬意的很。
水清见底,几条小鱼朝他游来。
她索性将上衣脱掉,扔到岸上去。
顿时一位娇柔的荷花仙子,活脱脱地站在清池里,潭边的荷花羞怯地躲入荷叶下。
只见她黑发披肩,洁白如玉的肌肤······苗条的身躯见不到一丝赘肉。
陈寡妇看着水中的倒影······自我陶醉了。
大黄狗趴在寡妇的衣裳边,眼睛直直的盯着主人。
寡妇淌到齐腰深的地方,用水撩泼着上身,洗了把脸,慢慢的蹲在水里,扎了个掹子,开始打起“砰砰”来。
突然一阵“呱呱呱,扑棱棱”的声音,湖鸟从芦苇层中惊起,顿时芦苇泛起毛茸茸的白花,随风悠然飘飞。
“汪汪汪汪汪”大黄猛地站起,两耳紧竖,瞬间向鸟飞处扑去。
“湖鸟惊飞,不远处一定有人。
”陈寡妇不容多想,赶紧爬出水潭,不顾擦拭,一边穿衣服:一边东看看西瞧瞧。
原来不远处有位中年人,这男人是光棍村的张老茂,年近四十,从无婚娶,收养了一个女娃。
这男人平日里人穷嘴硬,说话牙齿瓜地,人送外号张“穷硬”,自然也是位迷恋陈寡妇的人。
“穷硬”经常来这里转悠掏鸟蛋,今天刚好遇到陈寡妇割蒲草。
“哇哉!这身子好白呀,简直像个雪人,原来女人这么美!”
如果能娶上这样的女人好福气!
他拨开芦苇层,径直的朝水边走,这才惊飞了附近的水鸟。
“真倒霉,哪来的大黄狗,这么凶。”大黄凶猛地向他扑来。
“穷硬”满肚子的怒气,抡起手中的棍子与大黄展开搏斗。
大黄“嗷嗷”的叫着,穷硬吓得索索发抖。
“我的娘来,这腥味咸味还没尝到,不能让你给打发了。”
“穷硬”一边躲闪,一边骂着,远远的看到陈寡妇正站在那里看他和大黄的搏斗。
“穷硬”奋力抵挡“大黄”的扑咬招式,无奈芦苇蒲草缠身,难以招架大黄的凶猛攻击,眼看落入“大黄”之口,吓得胆战心惊,于是声嘶力竭地高喊“救人啊!”
寡妇听到呼救声,不忍眼见“大黄”伤人,正想吹声口哨召回“大黄”停止战斗。
忽然,“嘭”的一声,“大黄”被横空飞来的石块击中,“吱吱”的叫着打起转来。
“我的爹来,真是神助我也,”穷硬趁机钻进芦苇荡。
“大黄大黄快回来。”
听到主人的呼唤声,大黄“吱吱”地叫着回到寡妇身边去。
“该死的穷硬,要不是看在你女儿春梅的面子上,真该让大黄教训教训你。”
“爹不是个东西,却收养了一个懂事的女儿,每次遇见都是阿姨阿姨的叫着。”
“大黄”围着主人委屈地“哼哼”着,寡妇心疼的抚摸着大黄,寻找石块击中的位置。
陈寡妇见天色不早,忙收起带来的绳子镰刀,四周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见一切收拾妥当,用手拍拍大黄的身子“走,大黄咱们回家了。”
她沿着溪梗走上大堤,大黄在身后紧跟着。
“他嫂子,这是你的蒲草吧?”
寡妇听到叫声,闻声望去,见大堤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穷硬”,一个是老支书。
“支书叔,你来干啥的。”说话间寡妇已经走到大堤上。
“穷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青的,不敢正视寡妇的脸。
陈寡妇和老支书说着话,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来湿地遛遛,看蒲草多不多,前些天给山东客户签了一万条草甸子的协议,今年冬天你们就有活干了。”
“叔,我们村能织这么多吗?”
“织不了,就到外村收啊”穷硬看着支书说。
“明天开个会,把村里人集中起来割蒲草。”
“你们去遛吧支书,我要装车了,太阳下山前要赶回去。”陈寡妇说着,把平板车推过来。
“我们也该回家了,一起搭把手帮你拉回去。”老支书说着就去抱蒲草,招呼“穷硬”一起干。
“穷硬”说:“弟妹,你扶住车把,我来装车。”
一会儿功夫,车子装好了。
老支书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镰刀,插在蒲草上,瞟了一眼穷硬,心里想:“刚才不是我那一砖头,恐怕你就喂狗了。”
穷硬没事人似的从寡妇手里抢过车把说:“我来驾车,你们两个在后面跟着推推就行了。”
陈寡妇执意不让穷硬拉车子,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支书指着陈曼说:“他嫂子,让老茂拉车子,咱不和他客气。”
“穷硬”心知肚明,支书刚才救了他,于是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包递过去:“支书这个你拿着,我来拉车。”
支书接过一看是乌鸦蛋,批评穷硬说:“乡里开会不准打鸟,掏鸟蛋,要保持生态平衡,你怎么不听话呢?”
“孝敬你了,20个乌鸦蛋足够你打次牙祭了。”
“往后再掏鸟蛋,就送你派出所,我给你200条草甸子打牙祭吧,能挣几百元。”
“叔定的货多少钱一条,我织500条。”
“比外边收的每条多挣一块钱。”
“一块钱可不得了,你老真有办法。”
“穷硬”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寡妇的事,哪听得进蒲草垫子的事,低着头拉车往前走。
老支书和寡妇扶着车帮往前推,“穷硬”还不时的扭头看一眼陈寡妇,如同喝了二两酒似的顿时来了精神,蒲草车子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