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男人就是被下半身控制的动物
盛和初恨这个暗道。
恨让她来偷舆图的盛明礼。
也恨这条泰迪狗。
她基本上能确定外头没有人,挣扎着逃开燕双暝的怀抱跳出石缝。
脚传来酸麻感,她站不稳,眼看燕双暝要来扶她。
她竟然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扶住石壁单脚站稳。
方才羞耻刺激的场景再次回到脑海,她整个人都快熟了,气得瞪了燕双暝一眼。
然后眼睁睁看着燕双暝下身又有了变化。
震惊两个字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她此刻的情绪。
毕竟每本小说男主一夜七次是标配,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随时发情的男主。
“你不知廉耻!”
燕双暝染上红晕,低头狠狠咬住下唇,手心也被自己掐出血迹。
那药的效果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上辈子很少有动欲的时候,他也不曾察觉。
没想到会在盛和初面前出丑。
但他控制不住。
“双暝失态,请长公主恕罪。”
男人跪在身前,声音微颤,带上溢出来的暧昧尾音,盛和初骨头都快酥了。
这妖精。
她轻轻踢了燕双暝膝盖一下,“你立刻,马上带本宫离开这个鬼地方。”
“等出去了,你看本宫让皇兄怎么惩罚你。”
目光下移,带了两分狠戾。
燕双暝收回自己的侵略的视线,站起来带盛和初走向另一边。
眼看就有出口,盛和初拉住他,“方才她说了出口都有人。”
“嗯,这条通道还有一个出口,没人知道。”
燕双暝在昏暗中也能清晰找到盛和初明亮的双眸,坚定的颔首。
衣袖上的力度变轻,消失,是盛和初完全的信任。
“好。”
七拐八拐的路终于出现一片亮光,大概是某个宫殿的后院,一地白梅花瓣,像是积雪。
不远处火光微亮,盛和初本想开口问,又被燕双暝示意噤声。
二人离火光越来越远,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燕双暝这才开始解释。
“这地图不完整。”
盛和初点头,她也猜到了,但盛明礼要的就是这张舆图,她不会多嘴。
她没有躲着燕双暝,从怀里掏出舆图,又拿出她自己做的复写纸,临摹一遍。
燕双暝第一次见复写纸,惊讶于盛和初的新奇想法,但想到盛和初没有避开自己,心里有了股奇异的感觉。
临摹完毕,盛和初将图纸和羊皮卷叠得四四方方,揣进怀里,站起来睨了燕双暝一眼。
这次的嘲讽带了两分真心。
“男人就是被下半身控制的动物。”
“你下次再敢这样,看本宫不找人把你阉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燕双暝,“承合殿怎么走?”
“左边。”
燕双暝的欲望消解下去一些,清明许多,他敛住眼底浓稠的情绪,低声。
然后望着盛和初穿着那身干练华丽的衣裳,绣满桃红海棠的裙摆慢慢消失在他眼前。
其实启王没有叫他来帮忙,只是他害怕她出事。
理智渐渐回笼,欲望被一点一滴消磨,靛蓝色身影很快消失在这片白梅院中。
盛和初步伐飞快,很快到了承合殿,抹了抹脸上似有若无的灰尘,正想让宫人通报一声,宫人就开了门让她进去。
“皇弟……”盛和初进门就看见盛明礼坐在书桌前,烦躁地揉眉心,听见她的动静,惊喜地抬头。
“舆图拿到了吗?”
她拿出怀里的羊皮卷,“差点被太后抓住。”
盛明礼俊秀的脸上,表情有几分狰狞,盛和初直觉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急躁地抢过羊皮卷,展开细细看起来,摇曳的烛火一明一暗。
盛和初没来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皇帝怎么忽然魔怔了,上次见还很正常啊。
“朕总算能睡个好觉了。”那头的男人发出一声叹息。
盛和初只觉得他是不是有点过于惊弓之鸟。
太后和萧老将军都是他的至亲,就算是为了权利也不至于下死手。
“皇弟,太后娘娘毕竟是你的生母……”
话还没说完,盛明礼那双深色眼睛轻飘飘和她对上视线,阴恻恻开口,“皇姐,你多话了。”
适时的闭嘴是美德。
盛和初端起桌上准备好的茶猛灌一口。
还没放下,门外响起太后的声音。
“哀家是皇上的生母,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开门!”
盛明礼挑眉,露出戏谑的表情,将舆图拿给身边的太监,站起身。
“走吧,皇姐。”
盛和初认命地跟上去,随着大门的打开,看到太后带着一群人守在承合殿门口,一丝不苟的发髻和孔雀绿的衣袍气势十足。
她看到盛明礼身后的盛和初,目光尖锐。
“和初,你方才在哪儿?”
面对太后的直给,盛和初也不心慌,盛明礼就是她最大的后盾,谁知太后又开口。
“哀家与这几位大人正巧看到你刚进承合宫,来讨个说法。”
盛和初环视一周,跟在太后身边的是萧老将军,吏部陈尚书,首辅秋余奎,还有一脸酱色的太傅顾铭。
和顾羽笙。
感情太后带人早就等着了。
盛和初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烦躁。
“儿臣与玫儿嫂嫂走散了,随处逛逛,不知不觉来到了承合殿,就通报一声向皇弟讨杯茶喝。”
“太后娘娘问儿臣行踪做什么,可是出了事?”
一问三不知的模样炉火纯青,盛明礼站在一旁都垂眸掩住笑意。
太后胸有成竹,步步逼近。
“哀家的朱瑶没了,死在寿康宫后头的梅林里。”
“顺着脚印查,发现凶手竟然进了承合殿。”
檀香味逐渐侵占盛和初的嗅觉,“和初不如抬脚让哀家看看,是不是那歹人的脚印。”
她的鞋袜确实湿了,但也是在暗道里打湿的,梅林她也去过两处,好像怎么选都逃不掉。
“皇弟,母后,怎么站在承合殿门口说话?”
启王和萧承身后跟了一群官眷,盛和初也看到了那抹靛蓝色。
盛和初收回视线,“母后怎么不查查皇弟宫里的宫人,本宫很明显没有杀那宫女的理由。”
意料之中的抗拒,太后不介意再加把火。
“鞋底的白梅花瓣到处都是,还有宫人作证只有长公主出入过雪含宫。”
“想来和初是怪罪母后上次行宫之事没有保护好你,无端迁怒。”
萧老将军皱了皱眉,偏头看了一眼身后。
强词夺理的杀人动机,和证据确凿的证人证物,盛和初只能继续狡辩。
“难道鞋上有花瓣,就一定是凶手?”
太后优雅地转动扳指,摇头。
“和初最爱用腊梅头油了吧。”
“朱瑶身上有那味道。”
亦真亦假的证据让盛和初百口莫辩,她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禀太后,朱瑶是臣杀的。”
一道清脆的男声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