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援助交际

    无论如何，这一天确实让他感到非常疲惫。他感到疲倦感很快就会袭来。王岩深深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一夜，尽管感到疲倦，王岩却久久难以入睡。他躺在自己的专用小房间里的床上，边读书边等待睡意。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梦佳的声音。

    “王岩，您还没睡吧？”

    “没有，进来吧。”王岩回答。

    当他询问是否可以进来时，王岩说没有锁门，可以随意进来。

    梦佳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了进来。她仍然没有化妆的素颜略带红晕，可能是刚洗过澡。

    她穿着平时常穿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王岩从楼下拿来的水蓝色开衫。

    她进来后，关上门，看了看周围，低声说：“男生的房间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她并不是被禁止进入这个房间，而是平时会注意不要打扰王岩，所以不会随意进来。

    虽然男生房间和日常生活有所不同，但梦佳显然对这种环境感到好奇。

    “普通的生活来说，这个可能不具有参考价值。看了这个，不要以为世上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否则你会失望的。那么，你有什么事吗？晚上的服务一周内还有免除的余地，还是你忍不住自己来找我了？”

    梦佳冷淡地否认了，但王岩觉得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平时没有的温柔。

    “只是想聊会儿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王岩放下手里的书，从床上起来，示意梦佳在床边坐下。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梦佳犹豫了一下，然后马上改变了主意，来到王岩的身边，在床上坐下。

    “那么，你想说什么？”

    “是关于傍晚的事。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

    “我不是说过不用放在心上吗？责任在我，而且我承诺过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还是想表示感谢。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这样做，王岩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总之，谢谢你在我遇到危险时保护我。”

    听到这样的感谢，王岩反而感到困惑。毕竟，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而且，保护她是他平时就一直在做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特别提起。他本想这样回答，但不知为何，平时能轻松说出口的讽刺话，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啊啊，嗯，这样含糊其辞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看到王岩如此罕见地口吃，梦佳觉得有些好笑。王岩所说的话并没有虚假。她只是想表达感谢，并没有特别期待什么。

    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被当作理所当然的准备。她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知道王岩也有狼狈的一面，她感到有些高兴。

    但是，一旦说出想说的话，就没有其他话题了，梦佳陷入了思考。她不想沉默，因为她觉得这样会更加紧张，所以她尽力寻找话题的开头，最后问出了一个问题：“啊，王岩先生为什么能保持冷静呢？”

    王岩不由自主地反问：“啊，你的意思是，即使世界变成这样，也不会慌乱或自暴自弃吗？我一直觉得你总是能确切地行动，没有迷茫和犹豫，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他不能说是因为不用担心被丧尸袭击。相反，他只是看起来冷静，实际上内心也很动摇。

    “测试的时候，我内心也很动摇。但是，我知道焦急也于事无补，这是我之前的经验。所以我拼命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我没有感觉到你一直都很冷静，感觉你一直都很镇定，所以我也觉得不那么恐慌了。”

    “那么……我可能真的疯了。”

    “疯了……？”梦佳吃惊地问。

    “啊，你可能会觉得难以置信，但我真的对这个世界感到非常满意。我甚至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人们很容易死掉的世界吗？”

    王岩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谈这样的话题，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本可以给出更直接的回答。也许是因为他太累了，被这种亲和的气氛所吸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危险的征兆。

    然而，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王岩决定把想说的话说完。他心想，反正也不会被理解，但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就把最后的话说完吧。

    “之前没有的东西，现在有了。”

    “你是说钱或者东西吗？”

    “不，不是那样。如果是那样，那么在以前的世界，只要努力工作也能得到。我觉得之前没有的东西，是指能够真诚地生活的世界。虽然听起来很陈腐，但我也找不到其他表达方式。”

    “真诚地生活……”梦佳重复着，似乎对这样的回答感到意外。

    “我并不是说我一直都在压抑自己，或者一直都不是真正的自己。在变成这样之前的世界，无论做什么都需要繁琐的手续。开车就要系安全带，骑摩托车就要戴头盔。即使说要自己保护自己，也不行，因为不是孩子，不能放任不管。即使没有给别人添麻烦，也不能。很多人只是因为不想被批评或承担责任，所以准备了很多借口。酒类的广告总是说饮酒要在成年以后，过量饮酒对健康不好，这些都是大家已经知道的事。贷款的广告会说要有计划地使用，电视上宠物一出现就会说要考虑到动物，处理食物时要小心，否则员工会享用。这些广告上的说法都是夸张的。公园里会有禁止进入草坪的告示。这些都是例子。”

    “但是，那不是必要的吗？”

    “当然，这是有理由的。为了不弄脏草坪，或者只让一部分人使用不公平，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事实上，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好，发表意见的人也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因为以前有过先例，或者别人也这样做，所以就决定了。所以，如果有人问为什么这样，也回答不出来。援助交际流行的时候，即使说这是不好的，也没有人能清楚地说明为什么不能这样做。最多就是说自己很重要，类似这样偏离正轨的话。”

    “援助交际也是好事吗？”

    “不要误会。我没有说它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只是说，如果做不好的事情，应该说明理由。如果认为自杀是错误的，那么应该明确说明生命的重要性。那么，对于为什么战争不能停止的问题，也需要给出答案。但是，提出这样的问题，有的人会试图用显然的、已经决定的答案来糊弄，或者有人会因为回答不好而生气。至少我没有见过有人在别人自杀时会真正感到悲伤。对于不知道的人，有多少人死亡，我也不会真的感到悲伤。但是，如果在人前这样说，在以前的世界里就会被认为是冷漠的。被看不见的社会良知所包围，稍微有点不同就会被立即视为恶人。连提出疑问都不被允许。所以，大家必须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和别人有一点不同。所以我不想回到那样令人窒息的世界。相比之下，现在的世界，想帮助的人就帮助，不想帮助的人就忽视，不需要任何借口，这样的世界要好得多。真诚地生活，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