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是杀了一个丧尸

    “……我知道了，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你可以自由了。我保证。无论什么，我都会离开。我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请让我进去。我真的求你了。我还不想死。求求你，

    “别过来！停下……救我……”

    最后的部分被尖叫声掩盖，无法听清。梦佳确认年轻人的声音消失后，像是崩溃一样跪倒在地，爬回了房间的里面。妹妹们紧紧地抱住她。

    虽然声音停止了，但门一直被敲打。偶尔门把手也会被转动，但钥匙始终没有被打开。梦佳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再次这样想道：

    “我再次被大叔救了。”

    “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是王岩在一系列事件之后首先想到的感想。他仍然无法相信自己还活着。

    毕竟，他是被丧尸毫无防备地扔出去的。那无疑是绝境。无论是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逃脱，就像下棋时的死局。

    然而，他现在还活着。不仅如此，他甚至没有受到一点擦伤。这简直是奇迹，难以置信的侥幸，但他无法诚实地为此感到高兴。

    如果他早点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也许就不会有人死亡。他不能原谅背叛了他的东山，但也不得不接受他的死亡。这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王岩还没有完全失去人性，但这是否值得高兴又是另一个问题。

    然而，他们运气真的很差，这里的“他们”指的是王岩被东山遗弃，以及附近的石峰。

    当时，一群丧尸似乎想跳向王岩，但不知为何，它们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王岩，而是直接冲向了东山。最令人惊讶的是，创造了这种情况的东山本人无疑是其中一员。

    他可能以为自己成功地将王岩作为诱饵，自己可以逃走，但没想到自己会受到攻击。当然，他没有逃跑的机会。王岩看到他表情难以置信，被三只丧尸同时压倒，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口和喉咙里吐出血泡，仰面倒下。

    他躺在地上，试图伸手触摸天花板，但很快就没有了力气。旁边的石峰的不幸并不是因为东山的行动，而是因为他无法立即应对意外的行为。

    他被丧尸的动作惊呆了，结果被稍后到来的两只丧尸袭击，导致死亡。石峰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王岩看到他似乎想向王岩微笑，但他的表情已经扭曲，几乎无法辨认。王岩也不明白情况。

    丧尸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无视王岩的存在。王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寻找之前逃跑的三个人。按照计划，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走向停车场。但是，这样做需要时间。

    结果，听到骚动的邻居丧尸增加了，王岩被困住，无法动弹。他试图强行脱困，但后面也有丧尸逼近，王岩已经无法逃脱。他被包围，只能看着自己被残忍地撕咬。

    洛瑶和韩梦的身影不在那里。他们在入口处也找不到，可能是因为他们利用楼梯逃到了楼上。如果他们不在附近，暂时先放他们不管也没关系，这样想着，王岩转身回去。

    他突然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比起因为恐慌而变得一片空白，他更像是试图一次处理大量信息，导致意识拒绝思考。

    突然，他毫无意义地裸露身体跳舞，或者开始哭泣尖叫，或者像疯了一样大声唱歌。他觉得这些行为与现在的状况不符，他开始理解石峰为什么微笑。

    他努力保持冷静，不逃避现实，但那些励志格言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勉强在脑海的一角想到，如果丧尸不再攻击其他人，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了。

    做了这样的事情，死亡的时候还是得死。即使是那些试图通过牺牲他人来生存的人，也是这样。既然无论如何都是徒劳，至少我会一个人把他们全部带走，这样想的时候，王岩觉得稍微冷静了一些。

    同时，从心底涌起一种东西。这并不是对生存的执着，也不是对无所谓的态度，更不是对死者的复仇。这纯粹是对突然被扔进无法理解的情况的，对不合理的愤怒。

    为什么我必须遭受这样的命运，这种愤怒爆发了。王岩让这种沸腾的情感顺其自然。他抓住附近的灭火器，骑在正冲向他的丧尸身上，然后用灭火器猛击它的后脑。

    灭火器的冲击就像压碎熟透的果实，丧尸的头盖骨凹陷，从那里飞溅出血液和体液，染红了躺在下面的东山的脸。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打击，对丧尸也没有致命的影响，它仍然没有离开尸体。这进一步激发了王岩的斗志。

    他重新握紧灭火器，这次用横击的方式猛击。即使是丧尸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被击飞到地上。他跨过仰面朝天的东山，毫不犹豫地从上方用灭火器猛击他的脸。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动作。丧尸的脸逐渐失去了原形。大部分前齿都折断了，鼻梁被粉碎，脸部塌陷，双眼像落地的生鸡蛋一样破裂。从后脑飞溅出的脑浆和脑髓液体在地面上描绘出奇异的图案。终于，丧尸停止了动作。

    它的脸部已经没有人的影子，而是像一件既猥琐又恐怖的雕塑。王岩深切地感受到，即使是相同的肉和骨头，动物和人也是完全不同的。人的尸体不仅仅是残酷的胜利。

    王岩也意识到，自己也可能只是由皮肤、骨头、肌肉和脂肪构成的物体。这种对无法否认的事实的本能厌恶感，当王岩意识到这一点时，胃里像小型炸弹爆炸一样颤抖，然后迅速扩散到整个内脏。王岩开始在原地呕吐。

    同时，他感觉到全身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呕吐物中混杂着腐臭的气味，他意识到，之前让他不顾一切奋斗的东西，现在正在被呕吐出来。刚才还让他心烦的愤怒，瞬间消失了。王岩对此感到震惊。

    “只是杀了一个丧尸，就变成了这种样子，真是可怜啊，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又能怎么样呢。

    无论如何，那种激情都已经无法再次找回。充其量，这只是一时的愤怒。意识到这一点，王岩茫然地站在那里，然后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东山开始爬起来。当然，作为一个丧尸。

    接着，石峰也开始动起来，但两人都没有对王岩构成威胁。尽管时间很短，但王岩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认识的人变成丧尸。

    这件事让王岩无法逃避现实。他虽然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他想知道为什么他真的得救了。他并不认为这是对死者的恩赐，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至于其他丧尸，他们并没有因为同伴被杀而对尸体表现出任何兴趣。他们是否有同伴意识还不清楚。王岩注意到，聚集在门口的丧尸也停止了喧闹，变得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