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水端平
“喂,你还在磨蹭什么?”先一步进山门的季元启发现花朝没跟上来,便转身呼唤。
花朝藏好花诏录,远远回了一句:“来了来了。”
“少主!”花朝刚要进门,木微霜又叫了声她,眼里满是不舍,“少主,我、花家上下都等着少主回家。”
花朝回了个笑容,“我和哥哥不在家,麻烦你们了。”
她迈入山门,也正式以乱子身份,入了这以江山社稷为筹码的局。
“喂,不就来念个书吗,你怎么比小爷还愁眉苦脸的?”
听季元启一直这么称呼自己,花朝莫明想起一个片段。于是她也玩上了梗:“首先,我不叫喂,我叫花朝,字辞楹;其次,我并不热爱念书,会与你印象里的那位知书达礼的云中郡主有很大差异。”
季元启这也才想起,自己还没自报大名。他笑咧咧补充道:“小爷季元启,字子亦,誓必要在大景建立第一乐团的人。”
一说起建乐团,花朝就想到日后那段逼迫少年放弃梦想的糟心剧情。她拍拍季元启肩膀,鼓励道:“好好干,终有一日会买现的。”
为了那一日,花朝不仅要入局,更要搅了这局,逼他们重开一局。并以棋手而非乱子身份,与他们平起平坐对弈。
“花学子、季学子,麻烦二位子子出示一下玉牌。”书侍前来接待他们,和剧情一样不能“刷脸”认证。
啧,不先进。
与花朝想一致,季元启还想争争辩:“小书侍,你都认出我俩了,怎么还要玉牌啊?”
书侍不与他争,直接开大招:“这是书院规定,还请配合”
花朝先就范,向书侍出示了玉牌,通过了认证。季元启见争不下去,也乖乖照做。
书侍对季元启说:“季学子,接下来由我带你前往寝宣芝阶舍。”而后又向花朝表示歉意:“由于我是男子,不方便为花学子带路,还请见谅。”
花朝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认路的。”
书侍点头,“花学子的寝室在庭兰舍,往那边走。”
花朝已经把游戏里的地图刻在脑海里,只是象征性地随书侍指的方向看去,也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在明知另一位书侍等不来的情况下,花朝比游戏里还干脆,等都不等,先向西走去“偶遇”师兄。
虽然来时花朝故意拖泥带水地延长时间,甚至是比剧情的时间晚一刻钟,这条去往庭兰舍的沿路依然是不合理的空旷。但没差,该触发的主线剧情一个不落。
洁白如雪的猫猫身上沾了些血迹,红白相间,犹雪日里红梅傲立之景,很是赏心悦目。花朝一眼认出了是宸王殿下养的那只雪球,在雪球的领路下,花朝果真在假山旁看到了受伤的宣望钧。
他身上的伤不深,多是练剑时所伤,他独自一人亦能处理,只是……花朝见他边咬纱布边自己包扎,那效率低得让她看不下去了。
“可看够了?”宣望钧简单包扎伤口,抱着雪球跟个没事人似的站起身。
语气是生硬了些,花朝也理解,社恐人嘛。可她不同,她才不会如剧情里那般客气。
花朝摇头:“我对猫猫的爱永远都看不够。”
此外,花朝还胆大包天地上前对这位宸亲王殿下动手动脚。
宣望钧被吓了一跳,本能反应地想后退:“你、你干什么?!”
“别动别动,站好。”花朝手法娴熟地给他重新包扎伤口,还十分理直气壮地说:“书院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所以不管你是何身份,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比起宣望钧,花朝对伤口的处理可谓是无微不至,熟练得感觉她才是经常受伤的那位。其实不然,哪怕是前世,花朝也被保护得很好,几乎没什么受伤到要包扎的程度。
这还得多亏了前世受到的教育,学校隔三差五地就会开些科普讲座,不少急救知识都是从讲座中现学的。
“多谢师妹。”连宣望钧也不得不承认,花朝比他会包扎。
看着他腼腆的模样,花朝也不再前进一步,客气道:“师兄不必言谢,应该的,日后若有需要可以再来找我。”
宣望钧抱住雪球,点点头离去。
花朝也心满离。就该这样嘛,前世她玩游戏时,看 cg 里宣猫猫的包扎很不规范,花朝强迫症都犯了。现在能自由活动了,她一定要把当初想做不能做的事都做一遍。
眼看时间还早,花朝没继续往前走去庭兰舍,而往另一条路转回去,向东走。
游戏只能二选一,花朝可恨无法一碗水端平。如今还有时间,多绕几步,见完宣猫猫,当然要去过玉狐狸的剧情。
东面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暖风吹拂,一旁荷塘上的莲花送了些许暗香至岸上,恬淡雅致。
花朝向前走几步,又触发了剧情,发现了一个泥坛。她拾起泥坛,泥坛后果然有水痕,那水痕一路蔓延至荷塘深处。
沿着水痕拨开眼前荷叶,花朝向更深处走去。
只见,张张荷叶之后,是片泛着清波的宽阔荷塘,当中漂着一叶扁舟。偶尔地,小舟左右浮动,于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青衣人闲适地躺在舟中,一只手支着头,闭目养神。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抱着一个古旧的红坛,花朝猜想是个供他解渴的酒坛。
舟中之人听到了岸上的动静,睫毛微颤,惊跑了欲来驻留的蜻蜓。他睁开双眼,于风中留下了这么一句:“来的……还不算太迟。”
可惜,轻风并未将他的话托给岸上之人。但问题不大,前世花朝作为内测与开服玩象,可是一幕不落地通读全文。这里她虽没听到,可剧情里有啊。
“我的舟无意入了水中央,这位学子,可否助我回到岸上?”舟中人笑问。
由于前世的影响,花朝一下捕捉到了现代敏感词:你还想上岸?
于是,花朝违背了剧情,助力玉狐狸宛在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