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醋缸打翻
打破了法阵的苍镜林一边往阮软的身边走着,一边不慌不忙地说道:“但是上次你被关进去之后已经成功地忽悠了混沌那傻子,从笼子里出来了呀,这次被关进来可真的不能怪到我头上哦。”
听到这话,阮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儿地反驳说:“如果不是因为你那次,混沌怎么可能会想起来用这种东西!”
面对阮软颇有些强词夺理的指责,苍镜林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怪我太莽撞害得小少爷被关。”
话音刚落,苍镜林就走到了阮软身前,他弯腰伸手将笼子拎了起来。
青羽项圈外面笼罩着的那层黑纱实在是太碍眼了,越看越惹人生厌。苍镜林忍不住酸里酸气地出言嫌弃道:“往你脖子上缠着黑纱干什么,又晦气又难看,也就混沌这种没有眼睛的玩意能想出这种搭配。”
阮软听到苍镜林的话,抬起小爪子又用力地扒拉了几下黑纱。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黑纱依然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脖颈间,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动,连根丝都没有被勾破。
展示完自己无能为力之后,阮软无语地朝着拎着笼子干生气的苍镜林说道:“别在这里对着块儿破布冒酸水了,就算你把醋坛子都打翻,直接整个把混沌的洞府给淹了,我也没办法解开它。与其浪费时间,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我从这里放出去,然后自己再想办法帮我解开它。”
苍镜林当然明白阮软说得有道理,他在心里暗暗咒骂着混沌,同时开始思考如何在不伤到阮软的情况下破坏掉这个看起来坚固无比的笼子。
他试探性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笼子,随后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嗡响。
看到这个情况,苍镜林瞬间便猜到了其中关窍,想逗弄阮软的心又冒出了苗头。他挑了挑眉梢,嘴角微扬,然后动作轻柔地晃动起笼子,并低声嘀咕道:“居然是用精铁铸造而成的,难怪你费了半天劲也打不开呢。”
随着苍镜林的晃动,笼子里的阮软不免被摇得有些头晕眼花,他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啧啧两声,一边叹气一边说道:“该不会是我们的苍大明星也没有办法打开吧?果然啊,长得好看的小白脸都是靠不住的。”
“小少爷,就这么个破笼子还不至于让你用激将法来对付我吧?”苍镜林一边说着,一边信手拈来地在掌心汇聚起一团青色的光芒。
随后,这团光芒如同温柔的轻纱,缓缓地笼罩住笼子。原本坚韧的精铁瞬间变得脆弱不堪,仿佛被时间侵蚀了千年。苍镜林屈指轻轻一敲,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笼子便宛如薄壳,轻易地碎裂开来。
然而笼子碎掉后,脚下失去了支撑的阮软,身体猛地向下坠落,下意识地“喵”了一声,立刻在空中调整姿势准备落地。然而,苍镜林的反应更加迅速,准确无误地将阮软伸手抱在怀中。
此时的阮软已经脱离了混沌以笼子为媒介施加的压制,体内的灵力自然也迅速恢复如初,于是阮软就这么在苍镜林的怀中又变回了人形。
苍镜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猫大变活人,瞬间把佳人抱了个满怀,嘴角不由得弯了弯,低头在阮软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就再次看到了阮软手腕上那个格外突兀的黑纱。
黑纱同青羽一道转到了手腕上,但碍眼程度却并没有减轻半分。
阮软自然看出了苍镜林脸上写着的大大的“不爽”二字,于是主动将手递到了苍镜林的面前,转了转手腕,说道:“要解开吗,不然我就这么戴着了啊~”
他铁定不会戴着,谁知道混沌在这上面会不会动了什么手脚,但借机逗一逗醋缸子也不错。
苍镜林一把拉住阮软的手,开始动手解黑纱,“戴什么戴,丑的要死的东西!”
随着他的动作,只见一道青光闪过,混沌在黑纱上施加的法术瞬间消散开来。苍镜林迅速将黑纱扯下,被重重黑纱掩盖的青羽镯终于露了出来。
然而,解下黑纱之后的苍镜林似乎仍然觉得不解气,只见他打了个响指,指尖立刻燃起一团蓝色火焰,将那块黑纱烧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黑纱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苍镜林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借黑纱撒完气,苍镜林也依旧没有忘记阮软这次以身犯险的动作,又故意板着脸朝阮软说道,“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要是我没跟来,看你这次要怎么离开。”
深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阮软轻轻抬起手,慢悠悠地环上了苍镜林的脖颈,他微微歪了歪头,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故意摆出了一副格外乖巧可人的模样,然而从那张小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没有半分乖巧的意思:“以混沌那种缺根弦似的脑子,我一定能够想到办法溜走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更何况,我这次可是还有其他的收获呢。”
苍镜林听着阮软毫无悔过之意的言辞,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来点了点阮软的额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追问:“你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收获啊?”
只见阮软调皮地挑了挑眉,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对混沌发动那两次攻击只是为了泄愤,或者自不量力地妄图凭此就杀掉混沌吗?”
苍镜林心中暗自纳罕,他原本确实是这么觉得,但阮软既然这么得意地说出来,那事实肯定不会如此简单,于是他顺着阮软的话继续问道:“那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阮软似乎看穿了苍镜林内心的想法,他贴近苍镜林的耳朵,靠在苍镜林的肩头,低声地说道:“我趁着攻击混沌的时候,悄悄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术的引子。这样一来,即使以后混沌有意躲避,我们也能够轻易地找到他的踪迹啦。”说完,阮软还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在等着苍镜林的夸奖一般。
苍镜林听闻此言,心中瞬间一揪,他没有想到阮软竟然能够在情绪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依旧能想着为后续的计划铺平道路,他反而不由得心疼起了阮软。苍镜林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阮软毛茸茸的头顶,柔声说道:“不愧是阮软!不过,若是生气的时候,也不必顾虑太多,下次可以毫不犹豫地给混沌两记响亮的耳光。”
“我当然没意见,单想要实现估计得混沌主动将脸送过来让我打了。”阮软甩了甩被揉乱的头发,仰头说道:“而且,如果刚刚混沌突然脑子短路,没有采取防御措施,那我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手了?我刚才那两下可是用尽了全力,如果能打中就算我运气好,打不中也能掩盖我的真正意图。”
苍镜林一脸宠溺地微笑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阮软,赞道:“阮软果然是最为聪慧机智的小猫。”
正当阮软想要反驳苍镜林的夸赞太过敷衍,毫无新意之时,忽然听到洞口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几乎与此同时,苍镜林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朝着洞口厉声喝问道:“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洞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可不是人,是鬼,二位在别人的家里腻腻歪歪,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呢?”
随后一个身影悠悠地飘了过来,手中抱着一捧小巧的果子,来人正是宋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