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硝烟与否 （一）
攻击计划的实施比想象中来得紧凑。
根据拦截到的各种通讯渠道得出的结果，那座巨大的移动城市已经收拢了些许被打溃散了的逃兵——一座巨大的城市还是挺好找的，虽然也有不少人在逃亡的路上就倒在了冻土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再加上一整个集团军的溃败，如此震惊朝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乌萨斯有人居住的土地。乌萨斯虽然一直在努力压制战败消息带来的负面效应，但是这个极端好战的军国主义国家依然有着不少执掌大权的聪明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虐菜局中并没有挫败这些精锐军人该有的优秀素质。
所以……
“这就是贵方一直在使用的铳械？”
“是枪。”
“呃……区别在哪？”
这没法怪面前的拉特兰万国信使，这片大地的铳在通用语里也叫gun，而且由于使用难度和成本极高，口头表述远没有发展丰富到能在本来的世界一样为了到底是霰弹枪还是散弹枪能争执个几天几夜，争斗到大道都磨灭了的地步。
在邵楚鑫耐心地教导如何打开保险和正确举枪姿势时，其余的人也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长相跟天使一模一样的青年。
“萨科塔，这个种族就是你说的跟天使最接近的种族？”埃尔哈特小声地在频道里提问，万国信使头顶的光环实在太过显眼了，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是，但是出处就不是那么圣洁了，也不适合当面讨论。”邵楚鑫一如既往地在dni里飞快地回复，然后继续张嘴教导，“手托这里，对，这个下挂榴弹发射器上，一般情况下我们是直接握着这个，护木的。”
“这是两把铳组合在一起？”
“而且一把用来连射一把用来爆炸。”
现在一行人正站在茨沃涅克的兵营里，轮流展示着他们此行带来了的长“铳”短“铳”。出于大骑士长罗素和铳械保有量最高的拉特兰国信使的请求，和一点小小的火力展示，夏陌最终代表其余人同意了这个请求。
教会了萨科塔信使如何端着自己的c8a3之后，邵楚鑫装作有意无意地提起一件事：“我听说萨科塔手持铳械一次连射超过6发，就会触犯了什么教条而导致自己被……死亡，是真的吗？”
“呃，何出此言？”不出预料地，万国信使一脸尼克杨同款表情转过头来对视，“至少就我所知，没有，我没听说过有这种现象。”
“那是当事人没跟我讲实话了吧。”邵楚鑫也没继续询问下去，最后一次检查过m203是锁死的，步枪是单发的，他松开了双手，“feuer！”
连续且巨大的枪声回荡在靶场内外。
“这真的是不需要源石技艺也能使用的武器？”
罗素和其他骑士都已经看呆了，他们清晰地看见万国信使每次扣动扳机，手里的钅……枪就轻快地往后跳动一下，远处的靶子也被穿透了一个能看到对面的孔洞。
“这就是我们强调我们的枪械来源的原因，骑士长，跟拉特兰出产的铳不同，这不是用源石技艺发射蚀刻子弹的昂贵玩具，原谅我的无礼。”埃尔哈特的表情跟其余大兵一样的平淡，这片大地看来珍奇无比的场面是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的日常，
“据说拉特兰的铳械制造工艺非常复杂，我是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具体情况，但是在我们这里，枪械的制造工艺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但是一点都不难，有条件就可以成批生产。”
“我已经看出来了……”奥莉安娜对此有最早最深刻的认识，她看得见好几个幽灵和邵楚鑫身上都挂着的蜜獾卡宾枪，“aac，是你们的武器制造人的名字吗？”
“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个供货商。”
说话间万国信使已经连续放了十几枪，此时他就跟第一次摸到自己的守护铳一样的亢奋，甚至更甚：“真的，真的不需要源石技艺，只靠我自己的双手，就能不断地发射子弹啊！教宗在上，但是我觉得我爱上这个枪了……”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
“比起这个……”万国信使突然抬起头来，满脸别样的兴奋，“您刚才说，这下挂的铳可以爆炸？”
萨科塔普遍对爆炸有着异乎寻常的热爱，甚至可以说成为了文化的一部分。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邵楚鑫也没让人家开始跪下来求，就当着面往m203里装填了一颗高爆破甲两用榴弹，然后教导着他瞄准无人的靶区，抬高角度，然后——
笃，轰！
“哇袄——！”
看着远处被枪榴弹爆炸扬起的尘土，卡西米尔的军人们先是惊恐，然后是震惊，那小小的一发枪榴弹，爆炸威力甚至超过了他们普遍装备的迫击炮。
而刚刚把hedp榴弹打出去的万国信使尽管被震得耳朵嗡嗡响，但还是兴奋地发出了电棍一般的叫声。
试射过榴弹之后，邵楚鑫就把c8a3先后交给了罗素、迪米提罗等人，先后打空了两个弹匣，这才在一脸惋惜和憧憬的万国信使面前又换了个新弹匣，用力一拍空仓挂机释放按钮。紧接着轮到萧海平上场了，这次夏陌还拿着个秒表站在旁边，说是只给他一秒时间。
一秒时间能够干什么？围观的人们看着萧海平摆好姿势，再看看他面前的靶子。难不成，他准备一秒钟时间创造奇迹？
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叼着哨子的埃尔哈特一吹响，萧海平就突然拔枪往前一指，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就是一声枪响。第二下哨响就在一秒后，当萧海平收回92a的时候，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罗素也忍不住长大了下巴——
萧海平面前的三个靶子头部都多了个弹孔！
那根本不是一秒一枪，是一秒三枪！
这还只是震惊的开始，夏陌和埃尔哈特紧接着就一脸云淡风轻地上场，两个女军官也先后展示出了3秒内连爆8头和把一个弹匣30发300亚音速子弹全压在打成一个梅花的范围内的绝活。
这还不算完，邵楚鑫紧接着又让海什把一支mk43交给了自己，4个幽灵一个小杀神站在一起同时开全自动，结实地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火力压制。突击步枪和机枪的子弹不断短短地连射，密集的频繁切换目标和交替掩护射击，将靶场的好几个靶子不断摧残殆尽。
当一轮压制射击已经结束之后，周围的观众们都安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然而片刻之后，就爆发出了雷动一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不管卡西米尔国内舆论之后会怎么评价，但现在没人会怀疑地平线防务的含金量了。
不怀好意的眼线们也纷纷开动着自己的小算盘，现在就对这些没有任何种族特征的人动手显然已经不明智了，他们需要重新计划如何跟地平线防务进行友好或敌对的接触。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群人一边浪费子弹的同时一边通过队内加密频道和dni辅助，已经敲定了又一个即将震惊这片大地的大新闻。结合移动城市的移动规律和乌萨斯国内舆论的流向，原定在3天后出访班子回来的攻击计划大幅度提前了。
明天拂晓？
不，就在今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