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精神病】
悬挂在空中的红月开始缩小，最后浓缩成一束光射入林轩脑中。
眼前的一切渐渐淡化消失，像是张纸被燃成灰烬，一点点露出后面的景象，直到觉醒台正中那颗巨大的心脏呈现在眼前。
“回来了，我是通过考验了吗？”
林轩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心脏。
眼前蓦然一花，所看见的不再是心脏，而是个蜷缩成一团、紧闭双眼吮吸着手指的婴儿。
一根根触手状血管连接在婴儿身上，向他体内输送着养料。
血管每膨胀一次，婴儿腹部就鼓胀得圆溜溜的，肚皮晶莹几乎呈透明状，甚至能看见血浆如潮水般在婴儿肚子里翻滚。
这样的场景，林轩十分熟悉。
此前在独自面对红月时，红月中血海翻腾，也是如此景象。
林轩额颈冰凉，有被吓到，用力眨了眨眼再看。
此时心脏依旧还是心脏，哪有什么婴儿？
林轩心中戚戚然，知道是病情加重了，苦笑着抬起头，望向头顶上的led显示屏。
“6号觉醒者，仙道法则请显示。”
喊完后，洪秀天站在正中觉醒台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轩。
他掌管觉醒台多年，对时间十分敏感。
每位觉醒者在仪式开始后，将会进入一分钟的红月对视期，由红月赋予他们仙道法则。
而这个从禁区走出来的年轻人，他与红月对视的时间则是一分零一秒。
虽然只是多了一秒，但也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或许，是因为他看了法则先兆，法则产生变异才会多出来这一秒。”
洪秀天暗自猜测。
此时，四大势力的首脑都朝着空中的led显示屏看去。
白色的屏幕背景之下，缓缓浮现出第一个红字。
“精”
药红娘旋即面露喜色，笑着说道：
“难道他的法则与我们合欢宗相契合？”
紧接着，便是第二个字。
“神”
“精神？”
这两个字一出来，无论药红娘还是肖恩书，亦或仙道局主任洪秀天，脸色都不自主的变了变。
肖恩书掌心浮现出锋锐的飞刀，沉声厉色的吩咐道：
“决不能让这小子活着，这是个巨大的隐患。”
田重点了点头：“是，仪式过后，属下就去杀了他。”
上官羽耳廓微动，朝肖恩书方向看去，嘴角轻笑。
“怕了？哈哈哈哈，能让肖恩书感到害怕，倒也不错。”
在他身边，袁有法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长老，这是真的吗？精神类法则千千万万，他的法则居然是【精神】，这可是本源法则呀！”
仙道法则种类繁多，绝大部分都有限制。
比如任筱敏的法则【控器】，虽属于【器】类法则，但修炼方式却侧重于【控】。
药红娘的仙道法则是【噬精】，在红夜世界的划分中，是属于【欲】类法则，但必须通过【噬】来进行修炼。
换言之，这些法则都有其局限性，只能在单一途径中进行修炼。
而本源法则非常笼统，没有限定修炼方式，也没有任何限制。
修炼途径广泛，实力提升迅速。
故而将其称为“本源”，是某一类法则体系中的领首者，其下所有相关法则的修炼方式与途径皆可通用。
然而，熟悉法则显示规律的洪秀天在微微惊讶之后，脸色就变得平常了。
因为显示屏上的法则名字并没有完全显示，还有最后一个字。
“病”
当最后一个字显现出来时，整个仙道广场都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精神病？太奇葩了，居然有人法则是精神病？”
“精神病是什么仙道法则？这不是用来形容人的吗？”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法则如人，都是神经。”
就连素来阴沉冷厉的肖恩书，也忍不住嗤笑，看向远处早已脸色僵硬的上官羽。
“上官羽，既然你如此想要收下这小子，我就不和你抢了。”
上官羽脸色涨红，第一次如此失态。
万万没有料到，从禁区走出来的人竟然会觉醒出如此垃圾的法则。
精神病精神病如何修炼呢？
难不成，是把自己修炼成精神病吗？
法则的理解，都源于字面意思，也有人能够顿悟，寻找出法则更多更新的理解方式，触及仙道。
一如肖恩书的【死物】，他视人为物、视己为物，舍去七情六欲之后，亦能通过杀人来提升仙道力量。
可是【精神病】
上官羽面露绝望，这是一次极失败的投资。
“呵呵，那就多谢肖长老了，我们阴狱各种奇葩都有，偏偏就少个精神病。”
上官羽咬着牙说出这番话，心中却是无比的失望。
哪怕他是从禁区里面走出来的，可仙道法则才是修炼的根基，决定了潜力和成就。
【精神病】？
没有任何潜力可言，修炼到极致也不过是沦为疯子罢了。
一个疯子，有什么价值呢？
袁有法战战兢兢的问道：
“长老，我们真要收他吗？”
“啪”
上官羽反手一巴掌，袁有法顿时从天台上坠落下去。
“不要质疑本长老的决定。”
人群后面的大树下，一位年轻人站在阴影之中，嘴角泛着冷笑。
“【精神病】？这倒是个不错的对象，刚才没能杀了你，等仪式结束可不能放过你了。从禁区走出来的人？嗯，应该是大补。”
此人，正是方才潜伏在四角亭中，准备对林轩下手的陈诺。
由于红十会与合欢宗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放弃捕杀林轩。
如今看清林轩的仙道法则，以他对四大势力的了解，想来是不会招揽林轩的。
于是杀意再起，开始筹划着对林轩下手。
“【精神病】？这是什么法则？”
林轩一头雾水，实在无法理解其中含义。
三个字他都认识，结合在一起也能明白什么意思，可出现在法则序列中，那就不明白了。
以他有限的学识与认知，实在无法理解【精神病】这种仙道法则。
“算了，回去再想吧。”
林轩走下觉醒台，向乔盛与任筱敏走去。
两人打量着他，表情尴尬，也不知道该恭喜还是该安慰。
乔盛拍了拍林轩肩膀，说道：
“别灰心，法则理解起来比较困难，但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参悟明白的。”
林轩冲着乔盛笑笑，没有说话，转过身看向正在等待觉醒的乔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