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现在，我可以杀你了吗？
连续四块砖头，都在即将砸中薛安平脑袋的一刹那偏离出去。
如此诡异的事情，绝不应该发生在现实世界中。
林轩抬头看向天空中高悬着的太阳，直勾勾的用力瞪视着。
“不对，你不是太阳，你是红夜中的红月。你在欺骗我的视觉，你是红月。”
林轩喃喃自语，直到泪水哗哗流下，眼前白茫茫一片。
脑袋瞬空，眼前白茫茫骤然消失变成漆黑，昏迷过去。
薛安平来到天台，扶起昏迷过去的林轩。
在第一块砖头砸下来时，薛安平听见声响后就感到奇怪，才一路往上走查明情况。
直到此时，知道是因为林轩犯病，才会向下扔砖头，于是松了口气。
“还好是遇上我，不然肯定会伤到其他人。”
在将林轩送回病房后，薛安平继续着午后的查房。
入夜，夜色如血，寂静如死。
林轩从床上猛然直立而起，眼中依旧迷茫，甚至流露出癫狂。
在旁的老江见他如此，冷不丁吓了一跳。
“小林，你怎么了？”
林轩机械般地转动脑袋，注视着老江。
“老江，死亡就是开始。”
老江茫然地点点头：“好，我记住了，死亡就是开始。”
林轩又机械般的将脑袋转向房门。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停在门口。
今夜值班医师：薛安平！
林轩盯着即将开启的房门，忽地狞笑起来，语调极尽的疯癫与张狂。
“那今晚，我就用死亡来开始红夜之旅。”
老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单凭方才的脚步声判断，也已知晓薛安平就在门外。
可是林轩如今状态，岂不是白白送死？
“小林，你我不是薛安平的对手，快醒醒。”
林轩冷哼一笑，扭头说道：
“老江，你我此前重伤垂死，如今都活过来了，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老江掀开病号服，摸着光滑的胸口，胸前的伤口荡然无存，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在他醒来时就已察觉，可他没有任何印象，浑然不知是谁救了自己。
“是你救了我？”
林轩下床后，按下灯开关，在屋里寻找趁手的物件。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是赵钦，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你和我说过，死亡就是开始。”
老江连忙纠正他。
“是你刚才和我说的。”
林轩握紧了拳头，朝着房门走去。
“这不重要。我现在要你绝对相信我，和我一起玩儿命，和薛安平拼了。”
老江犹豫了会儿，注视着林轩一步步走到门前站定，这才一咬牙下定决心。
“好。要不是你小子舍命救我，我早就死了。”
两人并肩而立，注视着面前冷冰冰的房门。
林轩握紧手中石头，眼前景象渐渐变化，身体、衣服颜色渐与房间里的灯光环境融为一体，乍看上去近乎于透明。
这是老江的仙道法则【颜色】所发挥出来的效果。
经过与薛安平的两次交手，老江对法则运用的掌控显然纯熟不少。
“嘎吱”
房门被缓缓推开。
一袭白大褂的薛安平脸色邪魅地站在门口，森邪的笑容自他抬头那一刻便僵硬在脸上，因为他并没有看见屋里的林轩和老江。
“逃了？明明没有离开房间。”
薛安平快步走进房间，就在他将要撞上林轩的刹那，忽然察觉到了仙力波动，下意识后退一步。
可林轩并没有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手中石头照着薛安平的太阳穴就拍了过去。
“嘭”
薛安平顿时头破血流，大脑“嗡嗡嗡”的失去意识。
林轩连续挥舞着手臂，一下一下的朝着薛安平太阳穴砸去。
“让你丫的追杀我，让你丫的追杀我。”
薛安平被砸得当场懵逼，身子还站在原地，一颗脑袋像是拨浪鼓，被砸得来回摇摆。
“嘭嘭嘭”
石头撞击头骨的声音连绵不绝，林轩机械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动作。
直到薛安平左半边脸被砸得稀烂，颧骨碎裂、眼球凸出、血肉如泥，一缕脑浆从太阳穴缓缓流出来，白大褂也已染成血红色，林轩才停下手，弓着身子大口喘息，用力抬起手臂指着薛安平。
“老江，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那柄犀利的手术刀眨眼间就刺入林轩腹部。
薛安平手臂用力一扭，林轩的盲肠就被割了下来，循着手术刀被带出身体。
“怎么是盲肠？还以为是小肠呢。”
薛安平低头看了眼，若有些惋惜。
他缓缓弯腰，看着林轩吃惊且痛苦的表情，将手中盲肠递到林轩嘴边。
“想杀我？没有仙道法则怎么杀我？这是你的盲肠，你肯定没尝过什么味道吧？”
林轩正处在剧烈的疼痛中，身体如虾弓硬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薛安平将盲肠塞进自己的嘴里。
“我跟你拼了。”
老江挥舞着不灵活的拳头朝薛安平砸来，却被薛安平随手一拳打飞出去。
仙道法则之间的差距，简直比哈士奇和hellokitty的差距都大。
“小林，你撑住呀。”
老江吐了口血，挣扎着尝试爬起来帮助林轩。
可他年纪老迈，虽然掌握了法则，可是仙道力量微弱，受此一拳后浑身骨头都几乎散架，若不是有仙力护着，怕是早就死了。
看着林轩危在旦夕，即将被杀，无能为力的干着急。
林轩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来，直视着近在咫尺的薛安平，眼中的愤怒和不甘不言而喻。
“嗯？”
薛安平挑挑眉，玩味地看着他，猫戏老鼠般的调侃着。
“不想死？那我送你一程？”
说罢，薛安平举起手术刀，朝林轩胸口捅过去。
“噗嗤”
手术刀从掌心穿过，响起骨头粉碎撕裂的声音。
林轩惨叫一声，忍着剧痛扣紧五指，一整根掌骨也随着他的动作完全断裂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轩近乎于癫狂的龇牙狞笑，表情甚至比满脸是血、白骨森露的薛安平还要恐怖吓人。
“我没有仙力，但是你有呀！”
林轩惨叫着暴吼，硬生生将手术刀从薛安平手中夺了下来，向后连续退出数步。
咬着牙，将手术刀从掌骨的裂口间拔出。
伴随着刺耳的磨骨声，林轩的笑声愈发的凄厉惨绝，用大笑来麻痹这股无法忍受的剧痛。
只是他的笑声，听来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受尽百般折磨后的绝望惨叫，回荡在整个病房中。
就连老江听了 ，也忍不住的骨冷齿寒，浑身冰凉。
薛安平神情倏怔，这才明白他偷袭是假，真实目的是为了夺刀。
没有注入仙力的武器，他就无法杀死自己。
可是如今，他有了！
林轩踉踉跄跄的站直身体，将从腹部流出来的部分肠子塞回去，看着手上鲜血，一把抹在手术刀上。
后又学着薛安平此前的动作，将刀刃放进嘴里舔舐，表情似哭似笑。
“哈哈哈现在，我可以杀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