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1点后的监控
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女护士正拿着药，追着犯病的病人喂药。
“我不吃药，我要吃neinei。”
林轩在床上翻了个身，脑海中全是昨晚惊魂刺激的画面。
“老江薛医生红夜仙道法则”
“哒哒哒”
一阵有节奏的皮鞋踩地声传来，林轩本能反应似的怦然坐起，战战兢兢的望着门口。
进来的，是拿着病理报告的医生赵钦。
还好不是薛安平
赵钦径直走到林轩床前，拖过一张椅子坐下。
“今天感觉如何？你——”
赵钦食指在太阳穴位置转了转。
“还能看见红夜吗？”
林轩一脸的认真，很严肃的回答。
“没有，我没去看。”
赵钦微笑着正准备开口，忽然捕捉到这句话的奇怪之处。
“你没去看？就是说你还是可以看见红夜的？”
林轩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悚的连续点头。
“对，我没去看红夜，我去看了值班室的薛医生。我看见薛医生杀人了，然后他就一直在追杀我。如果不是我躺到了12楼的床上，我也会被他杀死。”
赵钦用力吸了口气，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看来，治疗效果是一点都没有啊！
只好继续循循善诱，引导病人往下说。
“你说看见薛医生杀人？是哪个薛医生？”
“就是昨晚值班的薛安平医生啊。”
林轩一把抢过赵钦手中的纸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下：薛-安-平。
“就是他，就是这个薛医生。”
不久前薛安平值班的那天晚上，一位病人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
随后病人间就一直传闻：薛安平是地狱里的魔鬼，勾走了那人的魂魄。
从此之后，病人们对薛医生就畏之如虎、避之不及。
这种匪夷所思的迷信言论，对于在现代科学熏陶成长下的赵钦来说，自然是不可信的。
林轩有如此想法，倒也不奇怪。
精神病人嘛，本身想法就和封建迷信差不多，都是些光怪陆离的奇葩思维。
赵钦垂着眉沉思片刻，沉吟着问道：
“你确定是昨天晚上看见的？”
“确定，就是昨天晚上，大概是在11点左右。”
赵钦点了点头，快速的写下询问记录，起身说道：
“小林啊，你跟我来一趟。你既然看见昨晚赵医生杀人，那我们去监控室看一看，看看昨晚医院里发生了什么。”
一般的治疗方法已然没有效果，赵钦决定打破林轩脑补出来的“幻想”，让他看清现实。
林轩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汲拉着拖鞋，跟着赵钦来到值班室。
白天的值班室没什么人，保安正在门外指挥着来医院的车辆停靠规范。
赵钦坐在电脑前，调出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是昨晚11点左右，对吧？”
林轩眼也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笃定的说道：
“是，就是昨晚11点。”
很快，赵钦就调出昨晚11点到12点之间的录像，点击“8倍速”。
屏幕中的画面匆匆闪烁而过，从11点到11点半之间，幽暗泛着淡白色雾光的画面，如一滩死水般平静。
各个走廊、房间，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除了正在睡觉的病人呓语着翻身，让画面偶尔动了下。
随后，赵钦点击“16倍速”，将后半个小时内容快速掠过。
“你看，昨晚11点到12点之间，医院里没有任何异常状况。薛医生的值班室你也看到了，在9点巡完房后，他就一直待在值班室里。可见，你所看见的红夜，其实是一种幻觉。”
赵钦拉着林轩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着。
“小林，我知道你刚刚从大学毕业，就业压力很大。但也不能总活在幻想里面，你要接受现实，这样你的病才能更快痊愈。我再给你开点药，回头我们进行一次深度治疗。”
林轩难以置信的盯着电脑屏幕，瞳孔倏然骤缩，疯狂的摇晃着脑袋。
“不，不，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监控肯定被人调换过，我昨晚明明看见了红夜，看见了薛医生杀人。有老江，老江可以给我作证。”
赵钦身子猛地坐直，向后微微倾去，双手抱在胸前。
“护士，护士快过来。”
两名身材健硕的男护士冲进来，一左一右将林轩按住。
赵钦这才松了口气，扶了扶眼镜，心想这种方式还是太冒险，确实容易刺激到病人。
“病人情绪现在很不稳定，先把他送回病房，用束缚带控制住，免得伤到人。”
林轩双手被扭在背后，身体架在半空，双脚不停地蹬着空气，扭头对身后的赵钦大喊。
“赵医生你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红夜，看见了薛医生杀人。你要相信我啊，有老江给我作证。”
林轩被带回病房，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带绑在床上。
男护士离开后，周围病人立马就围了过来，盯着无法动弹的林轩痴痴傻笑。
有的捏着林轩的鼻子摇来摇去，有的从兜里拿出一把尺子，抽打着林轩的脚掌心。
还有个更离谱，突然拉下林轩的裤子。
“好大，好害怕。”
林轩仰望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每次被束缚带绑住的时候，都会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待遇。
没办法，谁让他进了精神病院呢！
十分钟后。
早班的巡房医生带着护士进来，挨个检查每位病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
随行的女护士看见林轩被脱下的裤子，脸颊红得像是块烙铁，急忙过去给林轩把裤子提上去。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手掌从“好大”上面掠了过去。
要不是看小护士长的还算漂亮，林轩铁定要打电话告她骚扰。
病房里正在进行着例行检查和病情询问，门外却突然传来骚乱的声音。
一个个病人慌里慌张的逃出病房，靠着墙壁瞪大着眼睛，身体不自主的颤栗发抖。
仓促奔跑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随后就听见了慌乱的惊叫声。
“死人了，死人了，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