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试训
清晨，炙热的阳光如火焰般穿透那满是污渍的小小窗台，无情地洒落在陆乔的脸庞上。没过多久，这股炽热便将沉睡中的陆乔唤醒过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环顾四周，昨天入住时，昏暗的灯光下自己还没有太过注意这间屋子，现在一看自己身处的这个小房间异常破旧不堪，里面仅有一张简陋的小床全是比较完整。昨晚，陆乔就是在这张狭窄的床铺上蜷缩着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陆乔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伸手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众多未接来电和一封未读邮件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张之感，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手机。他迅速拨通了其中一个未接来电，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嘟的等待音。终于，对方接听了电话，陆乔连忙道歉，并解释说自己不小心错过了来电。然而，对方似乎对他的歉意并不在意，语气平静地告诉陆乔：“陆乔先生，夏洛特黄蜂队邀请您前往参加试训，请您务必于明日上午准时抵达场馆进行试训。具体地址我们稍晚会发送给您。”陆乔听完后，兴奋得难以自抑，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
紧接着，陆乔逐一回复了其他所有的未接来电。令他喜出望外的是，竟然总共有三支球队向他发出了试训邀请，除了刚才提到的黄蜂队之外，还有爵士队和国王队！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陆乔激动不已，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陆乔高兴之余竟然忘了那封邮件的存在。
陆乔动作利落地收拾好行李，然后脚步匆匆地下楼，恰好与李武昌老爷子撞个正着。老爷子看到陆乔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回事儿？见着鬼啦？”陆乔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笑着回答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大爷。有几个球队通知我去参加面试，时间比较紧，我得立刻赶飞机过去！”
老爷子用手指了指餐桌，故意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先把这碗饺子吃了再走吧。”听到老爷子这样说，陆乔的鼻头猛地一酸。他想起当年自己离家前往 a 国时，妈妈也曾亲手给他包了一盘饺子。
陆乔向老爷子道了声谢，便在餐桌前坐下，大口吃起那已经有些微凉的饺子来。老爷子则静静地坐在前台旁边，看着陆乔，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等到陆乔吃完，他抬起头来，却发现前台处已不见了老爷子的身影。于是，陆乔将连同昨天住宿费和今天餐费在内的所有钱款整整齐齐地摆在餐桌边上，提起行李转身离去。
刚刚踏出房门，陆乔便惊讶地看到老爷子正静静地躺在门口的椅子上。阳光洒下，老爷子微微眯起双眼，轻声说道：“小子，试训回来没有地方住，可以来我这，正好我这缺人手，帮个忙什么的。”
此时此刻，身处异国他乡的陆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已经是他离开祖国后，除了明先生之外，第二次体会到家一般的温暖了。他满怀感激之情，深深地向老爷子鞠了一躬，然后毅然决然地提起行李，转身离去。
望着陆乔渐行渐远的背影，老爷子依旧躺在那张摇椅上，嘴里喃喃自语：“愿上天保佑这个年轻人，希望他一切顺利。”而陆乔则紧紧盯着手机里显示的行程地址——首先前往距离纽约较近的夏洛特，接着到达丹佛，最后抵达位于东海岸的萨克拉门托。完成这一趟旅程预计需要五天时间，但陆乔必须精打细算、省吃俭用才行。眼看着口袋里的钞票越来越少，甚至连买一碗泡面都舍不得，然而幸运的是，在此前的几次试训中，陆乔的表现非常出色，每一次的试训排名都位列前三；尤其是在夏洛特的那场试训中，他更是凭借着卓越的实力和出色的发挥，毫无悬念地斩获了第一名的桂冠！只可惜，由于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不堪，使得他在接下来的两场试训中未能发挥出最佳水平。
经过三场紧张激烈的试训后，陆乔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球队给出关于他的最终决定，但得到的回复却是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无奈之下，他再次陷入了无家可归的境地，只能回到位于纽约唐人街的老爷子家中寻求庇护。
一见到老爷子，陆乔便迫不及待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倾诉出来。老爷子则饶有兴致地倾听着，脸上不时露出微笑，表示对陆乔经历的浓厚兴趣。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乔一边在老爷子的帮助下打理着饺子馆的生意，一边利用夜晚的空闲时间前往附近的篮球场参加业余比赛。由于陆乔的球技和其他人是两个层次，很快成为了野球场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那些与他交手过的黑人球员们，更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叫苦不迭。至此，陆乔已然成功征服了这块小小的篮球场地。
时光荏苒，眨眼间一个月的光阴匆匆而过。这天，忙碌完餐馆工作后的陆乔像往常一样坐在凳子上发起呆来。老爷子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放下手头的活儿轻声问道：“怎么，小子？是不是有些着急了啊？”
陆乔默默地点了点头，焦虑地回答道：“是啊，大爷，都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怎么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和不安。
老爷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或许是你并未被录用吧。”陆乔听闻此言，心中愈发诧异，连忙追问：“大爷，您为何这样讲呢？”
老爷子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缓缓回答道：“我只是胡乱猜测罢了。”陆乔正欲再度开口，忽然间嗅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似有红烧肉的味道。他不禁心生好奇，询问老爷子道：“眼看就要打烊了，怎还做起菜来了？”
老爷子起身走向炉灶，查看了一下锅中的火势，然后转身对陆乔说：“正巧，你把这菜送过去吧。今日怕是他不会过来用餐了，直接送到他家也好。”
陆乔满心疑惑，继续追问：“此人究竟是谁呀？”老爷子斜睨了陆乔一眼，语气加快地回道：“小子，叫你送便送，何必如此多事！赶紧去吧。”陆乔不敢再多言，迅速拿起包装好的红烧肉，骑上电动车，依照老爷子所给的地址前去送饭。
陆乔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一会儿向东走，一会儿又向西走。经过一番艰难跋涉，他总算是来到了纽约的中央公园。站在公园里，他气喘吁吁地看着手中的地址，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快到目的地了！”于是，他开始仔细地数着楼号，最终停留在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厦前。
陆乔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按照地址上的联系方式拨打了电话。当电话接通时，他努力用那并不流利的瘪口英文说道：“您好，请下楼取餐。”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疑惑的声音：“我没有点过餐呀，你们是哪家餐馆？”
陆乔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有福。”话音刚落，对方突然冒出一句标准的中文：“是李老头？”陆乔一听，立刻猜到对方应该就是李武昌大爷，于是他也改用中文向对方详细说明了情况。
得到对方的允许后，陆乔走进了大厦的观光电梯。随着电梯缓缓上升，中央公园的美景如画卷般展现在眼前。陆乔瞪大了眼睛，被眼前的壮丽景象深深震撼，情不自禁地低声感叹道：“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与众不同啊！”
电梯缓缓地停在了顶楼，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瘦弱但看上去十分精神焕发的中年男子笔直地站立在电梯口处。陆乔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将红烧肉递给他。
中年男子接过红烧肉后，先是凑近鼻子闻了闻那股诱人的香味，然后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这个李老头啊，记性倒是不错嘛！”
陆乔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曾在某个地方与他打过交道，但一时又想不起具体在哪儿见过。尽管心存疑虑，他并未过多思索，可能都是华夏人的关系吧！只是礼貌地向中年男子道别后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正当陆乔转身之际，中年男子突然抬头凝视着陆乔那足有两米多高的身躯，略微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是陆乔吗？”
陆乔闻言不禁心生疑惑，好奇地反问：“先生，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示意陆乔先走出电梯，然后语气和蔼可亲地回答道：“这么高大的个头，还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再看看你这副模样，我想你应该就是那位来自中国的孩子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
陆乔听后感到颇为惊讶，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丝警惕，他小心翼翼地追问：“先生，请问您是哪位？”
中年男子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洋溢着友善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叫蔡信。”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陆乔的脑海里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布鲁克林篮网队的老板！我的天啊！
蔡信领着陆乔走进屋子，安排他坐下。陆乔环顾四周，被屋内奢华的装饰所震撼，再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不禁有种置身梦境般的恍惚感，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蔡信注意到陆乔的神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孩子，其实我关注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听说你去尝试加入三支球队接受训练，是吧？”
陆乔轻点了下头，低声回答：“是的，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蔡信听后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惋惜之色，缓缓说道：“孩子，无论你在试训中的表现多么出色，他们都不会录取你的。因为有人提前打过招呼，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地踏入 nba 的大门。”
陆乔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颤，肩膀微微抖动着，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为什么？先生，莫非是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可明明已经处理妥当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甘。
蔡信面带惋惜地对陆乔说：“总裁已经同意给你一个机会，但仅仅是让你参加试训而已。至于最终是否能够被录用，总裁也不能随意干预。否则，这将会给那些想要陷害你的人提供可乘之机。”
陆乔听完这些话，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沉重的失落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他一直以来都拼命努力，身边还有许多支持他的人陪伴着他度过每一个艰难险阻。然而，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注定无缘进入 nba。
陆乔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地向蔡信鞠了一躬，声音低沉地说道：“谢谢先生告诉我这些，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和无力。
蔡信望着陆乔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然后开口喊道：“孩子，等一下！回去看看你的邮箱，也许你还没注意到有一封重要的邮件呢！”
看着陆乔离去的背影，蔡信低声说道：“有时候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希望你能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随后，他将目光投向窗外的中央公园，自言自语道：“明先生，您看重的这位年轻人恐怕又要遭受一次沉重的打击了啊！”
陆乔与蔡信道别之后，心情沉重地前往附近的便利店购买了几瓶冰镇啤酒。他拎着酒瓶缓缓回到餐馆，却发现老爷子早已离开。
独自一人上楼进入那个狭小的房间，陆乔打开瓶盖，仰头猛地灌下一口冰凉的啤酒。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落，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沿着脸颊流淌而下。
就在这时，蔡信对他提及过的那封邮件闪现在脑海之中。陆乔连忙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点击进入邮箱界面。果然，收件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未读邮件，发送时间显示为一个月前。
由于初来乍到 a 国，对于当地的各种事物尚不熟悉，陆乔虽然注册了邮箱，但对于如何使用仍存在许多疑惑。因此，他并未留意到这封被遗忘在角落的重要邮件。
此刻，带着满心期待与紧张，陆乔轻轻点击邮件，屏幕上展现出的内容让他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来自布鲁克林篮网队的试训邀请！邮件详细列出了试训的具体地址以及参与试训的人员名单，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份名单上仅有陆乔一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