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计闵大谈生意经，苏秦敲山震虎狼

    计闵对经商的敏感度果然不一般，他对石涅生意非常感兴趣，因为他知道这个黑乎乎的东西一旦进了千家万户，就有着不可估量的市场前景。计闵的工作效率很高，在我的授意下，成立了商务厅直属的新商贸易商行，并着手运营团队的组建，他亲自任商行大掌柜。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够响亮，就给他改成了总裁，人称“计总裁”。

    商行下设账房，负责日常事务、财务等；内柜，负责石涅的开采和洗选等生产性业务；外柜，负责市场业务，包括运输管理等。因为以前的石涅开采也是由国家掌握的，只需要把整体业务划归新商贸易商行即可。宋国的芒砀山与淮北一带，有丰富的优质无烟石涅矿，采之不竭。

    我按照后世生产的型煤机、火炉、排烟管、火钳等家庭用品的样式画出图形，让计大总裁安排内柜人员组织这些样品的生产，几经修改，最后确定产品生产标准和安全使用标准，并形成产品，千家万户对这些东西的需求是很大的，价位也不高。煤的关键在于通过洗选除硫，除硫之后的煤燃烧后才能尽可能减少毒害物质。洗选出来的成煤按照质量可分为精煤和一级煤，用于家庭取暖和生火做饭；炼焦煤，则用于工业冶炼。

    新商元年的年底，天气开始转冷。新商贸易商行的石涅相关产品面市了。计闵安排人建成了两个样品室，一个是模拟型煤生产场地，一个是符合生火做饭和家庭取暖标准的室内场所，供人参观试用。在人们看到效果之后，开始有人购买。这种物美价廉的民用设备一经进入百姓家，宣传效应就太明显了，当年就实现了这些民用设备系列产品的大卖。

    这种取暖设备不但解决了生火做饭，更解决了取暖问题。往年都因天太冷，很多人被冻死，这是很大的民生问题。

    我相信明年，这样的冬用设备就能形成很大的对外出口规模。这些事情怎么做，不用我去安排，计闵一定能做的很好。

    石涅设备生产和销售走上正轨之后，我又把精盐生产提上了议事日程。我们的东邻齐国是产盐大国，但市场上销售的都是粗盐，所谓的细盐也不过是经过简单的提纯，其提纯技术根本不过关。按照后世的技术，生产出真正的精盐并不难。宋国不产盐，但我们只需从齐国采购廉价的粗盐，加工成精盐，再转手售给诸国，利润绝对可观。现在我让计闵掌握精盐的提纯技术即可，后续的商业运作根本不用我操心。我关心的是产品成品，尽量多地确定我们的产品品类，获得更多的利润。

    解决了发展的资金问题，农业生产技术也需要提高，毕竟农业直接影响着广大农民的生活，关乎国本。这个时候宋国种植最多的农作物是麦子、高粱、黍米和粟米，当时的种植季节并不分明，我要求户事部按照农时分季种植，麦子种植时间为每年的九月，第二年的五月收成；高粱、粟米等在五月播种，九月成熟。这样，农民每年就可以有两季收成，产量高了，就能解决温饱问题。为了提高粮食产量，还要提高灌溉、种子和施肥等方面的水平。于是，我要求工事部大兴水利，提高灌溉和种子培育技术，加强施肥管理。同时，农民的蔬菜、瓜果管理水平也得到了有效提高。这样，农民的收成就有了保障。

    宋国的桑蚕养殖业也非常发达，宋绣是在各国都受到欢迎的产品。我要求户事部加强种桑养蚕管理，以保障蚕丝质量和数量，为诸国提供更多的宋绣，提高国民的收入。

    宋国的民生问题解决得好，各方面的事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宋国人过上了平和安详的好日子，国库也富起来了。我决心大力发展军事，更新武器装备，由工事部和军事部共同成立了军械研究所，改良现有兵器，研发先进武器，以确保我们这个处于“四战之地”的国家之安全。

    但正在这时，新商二年年底，传来了秦国楼缓罢相的消息，秦国权力尽掌握在秦昭襄王的舅舅魏冉手中。趁齐国境内燕国上将军乐毅追击齐军的机会，魏冉派驻扎在陶邑城北的秦军统帅蒙骜率军占领了齐国河东九城，也就是黄河和济水之间的河济平原属于齐国的狭长地带，此地南接宋国的陶邑，西靠魏赵，北连燕地，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同时，魏冉以秦国的名义向宋国发来照会，要求我们把陶邑交给秦国管理，说这是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之一。虎狼之国果然不是善茬，苏秦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我召见戴不胜、苏秦、惠昭、戴不营等，与他们商议对策。苏秦第一个发言：“君上，秦国作为虎狼之国，贪得无厌，我国引狼入室，必有此劫。为今之计，东方的齐国正为乐毅所驱，南方的楚国在顷襄王时期，已成强弩之末，齐楚两国暂时不足为虑。目前秦国正在与韩魏两国开战，我们此时不能与虎狼之秦闹翻，反过来欺负一下魏国，让秦国看到宋国的实力，使秦国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与魏国开战，既能收服失地，又不会有其他国家干预。”我抚掌赞叹：“好主意。不过此时与魏国开战，要有一个理由呀。”苏秦坏坏地说：“我们就说有一队宋国的士兵逃到了魏境内。我们要搜捕这几个逃兵。”我一锤定音：“就这么办吧。”

    当年齐魏之间的马陵之战是魏国由盛转弱的转折点。这几年在合纵中对抗秦国，魏国是最为积极的，因此受到秦国的打击也最为猛烈。魏国的有生力量几乎被歼灭殆尽。尤其是魏国的战略布防主要在其狭长地带的西部，东部防守较弱。我军只要派出少量兵力从两翼钳制，主力部队从中间猛烈攻击魏国最东部的户牖邑（今兰考）。占领户牖后大军西进逼近魏都大梁，两翼策应。战略进攻态势形成后，魏国必慌乱一团，我军趁机与之讨论退军条件，让魏国赔偿损失，并要求重新划定边境线，将户牖邑划归宋国。毕竟历史上这里就是宋国的地方，就连魏国都城大梁往东的地方也本属宋国。开战之前，我们派人知会了秦军驻陶邑将领蒙骜，蒙骜也做好了准备，以备不测。

    就在我们策划进攻魏国的同时，新商三年春，为打开东进中原的通道，秦军大将白起统领秦军从伊阙（今洛阳龙门镇）向韩魏联军发起进攻。伊阙是秦国东进中原的必经之地 ，战略地位非常重要，韩魏在此有重兵布防。秦军对韩魏两军采取疑兵并实施分化打击的策略，首先派出一队人马从正面（伊阙之南）以疑兵打击韩军，而秦军主力悄悄绕道魏军后方（伊阙之北）对魏军突然发起进攻，魏军突遭攻击，一触即溃，剩下的韩军在前后遭到夹击之下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白起令旗一挥，秦军全力追击败退的魏韩联军。此战秦军一举歼灭韩魏联军24万人，攻占了魏国的伊阙之地。此战秦国投入的兵力只有十万余，而韩魏联军投入兵力达三十余万。可见，秦军的战斗力非同一般。

    就在秦国与韩魏联军鏖战之际，在确定了进攻魏国的策略之后，大将军戴不营开始部署大军西进攻魏。戴不营亲率主力任中军，从中路直逼户牖，左军由将军子轨统领，从南线葵丘进军（今民权）；华松担任右军统领，由户牖之北进军；华松之弟华山担任后军，作为备用之军，并负责粮草押送。魏国国君魏昭王仓促之间派大将芒卯统军迎敌。由于魏军在数年的消耗战中兵力损失很大，且目前主力正在西线与秦国开战，留下的部队战斗力极弱。我两翼展开战线之后，魏军两翼已经开始溃败，魏军主力见侧翼部队败退，就失去了战斗意志，芒卯根本无法收拢部队，只好任由部队向西溃逃。

    在此战中，我军收复了户牖失地。户牖向西至魏都大梁，不足百里，占据了这里，就有了西进的跳板。这场被称为“户牖之战”的宋魏战争，以宋军全胜而结束。此战之后我派惠昭访问了秦国，拜访了专权的魏冉，向其陈述了加强合作的意向，希望魏相国能以大局为重，我宋国自然按照约定向驻陶邑秦军提供钱粮，宋国与秦国东西呼应以应对诸国。魏冉的小心思我很清楚，他就要想把富庶的陶邑作为他的封地。我们用一场击魏之战暂时压制住了魏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