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灵宝寺斗法,下
讲法结束,皇后裴素起身环视众人,神态间威严庄重,开口道,
“近年来,江湖上为武修正统究竟该归于哪家,多有冲突,带起血雨腥风不断,今日借着佛陀诞辰,大家难的相聚一起,不如就由本宫做主,各大宗门都派出一位年轻天骄弟子,来演武台上一决高下,也好让本宫开开眼界,至于三甲花落谁家,朝廷都有重赏,也好名正言顺的了却这无休止的江湖纷争。”
顿了顿,裴素把目光看向那些没有宗门的散修,能够进到这罗汉堂内院的都是在江湖上有些地位之人,心思应该顾及一下他们的感受,微微点头,接着说道,
“当然,若是哪位豪侠,自身实力超然,也可上台切磋,不过在此佛门净地,大家只是切磋竞技,不可伤人,点到为止就好。”
一下子,台下众多修士相互面面相觑,前三甲,这不是明摆着吗?如今的洛越江湖上,谁不知道,当属这灵宝寺地位超然,而后就是山下的九霄谷那帮女修,最近几年京城凤安,又新崛起一个魂宗,至于其他二三流宗门,哪有什么资格上去争这前三甲,还不够丢人的呢。
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台,大多数人都明白,这神仙打架,也不是自己能插手的,谁也不想上去当炮灰。
一道黑影,鬼魅般落在演武台上。
银发如丝随风飘舞,一席黑衣束身,手持一把玄铁折扇,身材修长,面色惨白的一位书生,朝着看台,伏身跪倒,
“魂宗,欧阳离义拜见皇后。”
一股阴森的气息自演武台上弥散,惊得众人连连后退了几步,心中大骇。
这魂宗的少宗主竟是一位阴柔的俊朗书生?
就在前不久,凤安城中一个小宗门不知为何得罪了魂宗,一夜间整个宗门都被灭门,据说当晚那宗门中哀嚎不断,凄厉的惨叫声,吓得那些路人都头皮发麻。
第二日,朝廷就贴出了一纸告示,说白虎堂修炼妖术,残害百姓,昨夜被朝廷就地伏法,为民除害了。
明眼人都清楚,是那朝廷刻意维护魂宗,肆意的铲除异己,大有称霸京城的趋势。
人群中,小姑娘蓝玲儿,一脸喜色,兴奋地看着冷夕月,
“夕月姐,该你了。”
冷夕月微微点头,侧脸看向身边的两个中年女子,得到对方的示意,这才脚尖轻点,飞身跃起。
一袭白衣素影,轻柔飘逸,宛如九天仙女,步入人间,白纱衣裙,肌肤如玉,颜若朝花,让在场的众人不由感叹,此女不该凡尘现,应住瑶池碧月间。
冷夕月飘然落在演武台上,跪向看台,柔声道,
“九霄谷圣女,冷夕月拜见皇后。”
皇后裴素,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台下众人才后觉到,原来人家是一家的。
当今皇后裴素本就是现任九霄谷谷主裴南的亲妹妹,再加上那谷中据说还隐居着数百年前开宗立派的老祖裴元吉,这种宗门想不地位超然都难,至于宗门内的圣女,任由在场的男人如何垂涎三次,也只敢是想想而已。
冷夕月静静站在台上,冷若冰霜,静如雪莲,让台下那些心中早已万马奔腾的男子,只敢偷瞄不敢直视,生怕被那冰冷的眼神给看穿了。
看台上一鸣方丈看了看身后的一个年轻和尚,那和尚也是会意,脱下袈裟,点头示意后,快走几步,一跃而起,如一颗炮弹,稳稳地落在了演武台上,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阿弥托佛,平僧罗汉堂了悟。”
声音宛如洪钟,回荡在众人耳畔。
江湖上三大势力的年轻天骄,齐聚于此,在场众人也是跟着兴奋起来,这等盛况,平日就算你有钱买票,也无处观赏到啊。
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此时在台下传来,
“这么热闹,我也来凑凑。”
众人循声望去,一道红衣身影飞出,还不等落在演武台上,那人就急不可待的介绍起来,
“江湖游侠,红袍破军剑十三,向各位讨教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那道红色身影竟然半跪在台上,砸的演武台上尘土飞扬,细看才知,他一只脚把自己的红色衣袍给踩到了,模样滑稽,狼狈的连他自己都汗颜。
剑十三扯了扯脚下的红袍,嘴里嘟囔,
“擦,这白老头,非要我穿这么件大红袍,我这么低调的人,这袍子这么显眼,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气质。”
看的冷夕月都笑了起来,
少年游侠剑十三,只是双手抱拳,朝着看台上施了一礼,而后望向冷夕月,尴尬的笑道,
“仙女姐姐,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看的台下那些看客,心里骂娘,恨不得冲上去,群殴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还敢撩闲自己心中的女神?
冷夕月抿嘴一笑,轻声道,
“少侠,我看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
剑十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道,
“我没事,多谢仙女姐姐关心”,
这话一说,引得台下群情激奋,要不是此时此景,绝对有人冲上去,群殴他。
看台上,皇后裴素皱了皱眉,显然,剑十三的出现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还是稳住了神色,毕竟先前自己说过,不论门派,只要够实力都可上台,既然这毛头小子自己送上来找揍,那也怪不得别人了。
她转过头,看着身旁不远处的泥魁,面色和蔼的邀请道,
“泥魁法师,一禅活佛隐世多年,江湖后辈都不曾有缘一睹他老人家的真容,今日您既然代他老人家来了,不妨也去那演武台上给后辈们展示一二,也好圆了这些晚辈们的心愿,本宫也期盼已久了,你看如何?”
话语间很是客气,让人不忍婉拒。
泥魁心中自然清楚,这一切应该都是他们安排好的,既然人家把戏台都搭建好了,那自己也没有理由不上台亮个相了。
一旁的小风翼,扯了扯泥魁的衣襟,小声嘀咕,
“师兄,这里是佛门净地,在此打打杀杀的是不是坏了规矩?”
泥魁轻声道,
“规矩?只要他们想,规矩都是他们定的。”
起身施礼,
“回皇后,小僧在这师兄弟里,修为最差,一直以来都是随师傅诵经礼佛,不会什么争斗之法,不过既然皇后开口了,小僧也只好献丑。”
说着整了整衣襟,准备上台,
风翼再一次拉住泥魁,小声嘱咐,
“师兄,对那位女施主,下手可要轻点。”
气的泥魁回过头,伸手在他的光头上,狠狠的弹了一个脑瓜崩。
疼的小风翼,捂住光头,嚷嚷着,
“都上台挨揍了,你还弹我脑瓜崩,看我回去不告诉师傅,”
两眼被疼的都泛起了泪花,这泥魁下手好重啊。
泥魁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重色轻友,该弹,这挨揍也是一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