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珠子的作用
他想伸手捞出眼珠子，却因为太过惊慌，又四肢无力，一下子踉跄栽倒，连带着药缸都被打翻，趴在了地上。
掉落的左眼从他面前滚走。
他出手想要抓住，
可右眼也滑落了下来。
一段扭曲翻滚的画面进入他的脑海，
随之瞬间黑暗。
“药汤……有问题。”
“管家果然害我！”
萧渡艰难地嘶吼，喉咙中似乎有火焰翻腾。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骗子！”
萧渡挥拳奋力砸向地板。
冷静下来后，
他很快又思考出另一种可能——诅咒。
启昔这种人怎么可能让别人学会他的药方，管家复刻的版本一定失去了压制诅咒的效果，所以现在自己诅咒爆发了。
可自己免疫魔法啊！
难道小城主的诅咒不是魔法？
怎么办？
珠子！对，萧渡瞬间想到。
这就是那对珠子的用处！
取代自己的眼睛？
他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
小昭从眼眶抠出这对珠子。
小昭对他说：“你会用到的，等你该用到的时候，你也会知道要怎么用的。”
管家对珠子的推崇。
管家说：“你应该很快就能用上。”
……
“原来如此。”
“原来这珠子是这样用的。”
萧渡混乱的脑海中思索出答案，他伏在地上，尽可能摸索着凳腿，再朝上摸索，借力站了起来，手指探索着触碰到盒子。
他一颗一颗拿起珠子。
一颗一颗往自己空洞的眼眶里按去。
珠子的大小非常合适，
在眼眶中有些许凉意，
很舒服，
他燥热的头脑清明了一些。
可身体内部还是烫的厉害。
萧渡缓了一会，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屋子的门被人暴力推开，
来人正是管家。
“出什么事了？”他看向撑着凳子晃荡的萧渡，大步走到他的跟前，用手撑开他的眼皮，“你怎么就这么粗糙地安上去了。”
“有没有什么异常？”他关切的问。
萧渡眼前根本看不到正常的色彩。
他只能看到颜色各异的图案。
那些图案是由微小的点构成的。
红的，黄的，绿绿的……
漂浮在空中。
管家也是由这些点构成的，是黑白两色，不断交织，互相变化着。
“我瞎了。”他说。
事实上这种画面，与瞎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管家撑开右手，捂住萧渡的眼睛。
黑白两色在他的手掌汇聚。
可这并不起什么作用。
他的眉头紧紧皱了皱，一时着急，居然忘了魔法免疫这种事了。随后默默把肩上面具取下，戴在了脸上，又环抱起萧渡，送回了城主的卧室里，一路上都在安慰。
“没事的，这都是正常情况。”
他确实只是安慰罢了，
真正情况他也不了解。
没过多久，
屋里进来一批挎着药箱的人。
他们围在萧渡身边，用不同的东西照着他的眼睛，也有人滴着一些不知名药水。
他们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
“城主大人的身体在自己适应。”
“有血管，神经在生长，”
“这种情况等到适应好了，应该就没事了。”
“重见光明的希望很大。”
萧渡这会已经度过了惊慌期。
他安慰那些医生，“没事，尽力就好了。”
可那些医生实在没什么能帮助的，在管家的示意下，离开了这里。
屋子中央只剩下管家站着。
他与萧渡的交谈声一直不绝于耳。
详细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又大致了解了一下这对珠子带来的新视角。
许久后，
他再度重新开口。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对某人做出过承诺。”
“其实我和他早就认识。”
“他曾经提出一个构想，”
“很伟大的构想。”
“他想创造出一种东西，可以让没有一丁点魔法天赋的人也能成功使用魔法。他曾经说想实现这个构想需要一个引子。”
“我这双眼睛就是引子吗？”
萧渡看着四周漂浮的点。
他现在感觉有些奇异。
难道这种点，就是构成魔法的存在？
他挥挥手，却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管家继续说道：“我觉得是这样。”
“你不用试图捕捉那些元素了，抓不到的。”他没好气的开口，“元素需要引导，需要媒介触发，凭空是抓不到的。”
可这光怪陆离的光点实在让人着迷，
萧渡依旧沉溺其中
“我觉得这些东西不是元素。”
“这是比元素更加基础的东西。”
“元素组成魔法，”
“可连元素本身也是这些点组成的。”
“这些点构成了世间万物，”
“包括元素，魔法，你，和我。”
“我决定给这些小东西起个名字。”
他侧过头，看向管家。
“你觉得，构点……这名字怎么样？”
管家思索后回答：“构点……元素也是这些东西构成的吗？这名字确实不错，看来我对魔法，对世界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他摘下面具，
一个东西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是一块冰，里边冻着什么器官，
像是……肺。
“继续刚才的话题。”
管家把冰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魔法的触发需要媒介，需要引导，魔法师大多用语言来作引导，你没有魔法天赋，但眼睛就是引子，可你依旧缺少媒介。”
他拍了拍冰块，
“这就是媒介。”
“寒霜魔狼戈里芬尼尔的寒霜媒介。”
他回想起自己跟随命运的指引，捕获寒霜魔狼的经历，停顿了很久才又说道。
“小城主身体的特殊能力是【兼容】，可以兼容一切，理论上来说是很强的体质，可惜他的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媒介。”
萧渡不难猜出他的想法，
“你想把这媒介装在我身体里？”
“是的，这就是我说的属于你的路。”管家回答。
恰时，
萧渡的视线非常配合地恢复清明，
活跃的构点一点点褪色，
逐渐变成了正常的景象。
“我好像…能看清了。”他转过头，看向媒介，“靠……这么大，恐怕小城主身体羸弱并不是唯一的理由吧？”
那冰块足足有一架衣柜大小。
萧渡很难想象，
把一架衣柜装在身体里。
他道：“就算这东西真能装进我身体里，那我现在的身体就是小城主，他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我们有什么区别？这双眼睛？这双眼睛能把媒介变成合适我身体的状态？”
“你不会真觉得可以吧？”萧渡傻眼了。
管家点头，“一定可以的，有这双眼睛……”
“无论是把你变大，”
“亦或者把媒介变小，”
“还是说融合、提取、重组……”
“只要有这双眼睛，一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