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货
最后也确定了第二天去的人，
为了减少成本，决定还是由章子渊和高奈一起，
等之后换成大车再多几个人去。
林老爷子让他们把明天出门的东西准备好，
包括吃食、水筒、艾条和银子等。
今天高奈去镇上已经把银票都换成了银子，
各自的分红分好，她把自己的、公中现有的银子都带着了。
高奈这时候真的无比想像其他小说那样有一个随身空间，
哪怕很小也行，
那还可以放一些贵重物品和银票，就不怕丢了。
现在用手机支付用惯了，冷不丁身上要带钱还真是有点没有安全感。
（亲亲读者们可以留言，是希望有空间还是没有空间呢！）
高奈也用一个大包裹把笊篱和麻绳装起来，
这些都是秘密武器，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待一切都准备好就都各自回了房间，进入梦乡。
不止章子渊，这几天家里都挺忙，
之前高奈给他们讲过书的情节，
他晚上也在抽时间写，
现在第六册还剩一点就能完成了。
章家已经交给了文昌书局两本了，
他们预计是写十册，
前一阵子写的很快，
接下来贩鱼生意如果进入正轨的话，要开新书，还要把这本写完，
时间就紧迫了，所以他有点着急。
终于要到子时时，他才算是写完。
赶忙熄灯入睡，明日寅时初二刻就要起，
算下来他都睡不到五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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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七
要出门的高奈和章子渊早早起来洗漱，
争取不发出一点声音，
但其余人到了时间也还是和他们一起起来了。
章子澈和章子卫简单洗了手，就去了灶房烧开水，
先把他们的竹筒灌满，然后才煮了白米粥，热了几张馅饼让他们先吃。
高奈和章子渊就在家里所有人的目送下离开了家。
可能是上一辈子经历了太多分离，她很不喜欢送行的场景，
会让她内心很难过，尽管知道这是亲人间表示关心的方式。
她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马上要去赚小钱钱了！她应该是高兴的！
走了半个时辰，卯时初到了镇上，
正好到了镇上开始放行的时辰，这在县里和郡上就是开城门的时间。
他们直接去了周氏车马行。
周家也不磨蹭，周家大儿子套了一匹马，带上马料就载着他们出发了。
青鱼镇在桑落镇南面，
他们一直向南行驶，途中在野外休息了一刻钟，
吃了午饭，给马儿喂了草料后继续赶路。
紧赶慢赶，终于在酉时初一刻到了青鱼镇。
天辰统一的卯时初开门，戌时初关城门。
周家老大周诚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推荐了一家客栈，名悦来客栈，
据他介绍这家是镇上最划算的，
饭食全包，房费也不贵，只是装修不是那么的高端，
但安全也是能保证的。
根据周诚一路的表现，再加上到了客栈实际看了下，
这家的确是符合他们的需求，便也就定下住这家。
店里两个小二，一个引着周诚去停放马车，另一个带着高奈他们去办理住宿。
高奈开了三间三等房，三等房也是单间，只是面积小，陈设简单，
价格也不贵，花去三百文。
付了房费，取了房号牌、钥匙和锁，
又听小二介绍了今日的菜色，他们让小二把晚饭送到各自房间去。
她在等周诚回来的时候与小二闲聊了几句，得到了青鱼镇鱼市的消息。
青鱼镇的鱼市分为小集和大集，初一和逢十逢五都是大集，其余时候是小集。
大集会有大的渔船靠岸，
他们去的地方河水更深，带回来的鱼量大、种类多，
有一米以上大鱼的机率也大。
小集则是普通的渔船在附近撒网抓的鱼，
虽比桑落镇上的大许多，但也就是高奈上辈子在超市里看见的大鱼。
高奈他们这次来的不赶巧，没赶上大集，
但对于试水来说，小集上的鱼分量也够了。
鱼市开市开的早，往往天没亮渔船就回来了，一边挑拣分装一边开始售卖。
天辰国夜间未设置宵禁，这对于青鱼镇百姓来说有了大大的便利。
他们收入大多都靠卖鱼，没有宵禁就意味着不用担心鱼打回来耽搁太久死掉。
附近稍近的城镇，每天都有许多商贩早早的来他们这里选货进货，再贩回去。
打听清楚后周诚也停好车来到大厅，
她把房号牌、钥匙和锁递给他，约定好明日丑时正一刻在大厅汇合。
此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整，等着晚饭送到房里。
小二来送晚饭时，章子渊也来到高奈房里，兄妹两个在一处吃的饭。
吃完饭，二人也没等小二上来收餐盘，他们锁了门自己端着下了楼。
还未下楼梯小二就看见他们了，
早早等在楼梯口接过他们手上托盘，
还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兄妹二人出了门，直接去往鱼市的位置，
现在天色晚了，街道两边在营业的商家点亮了自家门口的灯笼，
路倒是不难走。
尽管如此，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小摊贩也打算收拾收拾回家，
他们走了一刻钟走到了鱼市的位置。
鱼市摆在河岸边，他们摊子前的路很宽，
能并排走三架大马车，
路的另一边是与摊子相对的一排房子，现在这些小房子倒是都关着门。
各家摊子上都没有几条鱼剩下了，
摊子大多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在看着，
他们待在自家摊位后面的小帐篷里。
高奈很是好奇，他们的家长不担心吗？
据她所知，古代人贩子可是很多的，
这么大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也很容易被盯上啊。
于是她好奇的问其中一个女孩：“小妹妹，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们在看着摊子啊？你们不害怕吗？”
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听到问话抬起头，
笑容灿烂的答道：“大人们休息了，等渔船回来还要干活，所以就我们看摊子了，我们不怕啊，那边的叔叔会保护我们的！”
高奈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七八个带刀的衙役，
围坐在那排房子中的一间房子前，那里摆着两张桌子，
他们都静静地喝着茶。
偶尔还有小孩给他们送几把家里晒的小鱼干、虾干。
他们也会摸摸他们的头，抓一把桌子上的花生塞到他们的小衣兜里。
高奈看的惊异极了，看来这个镇的确靠鱼发了，
县令特意拨衙役来他们这守着，
甚至为了渔民方便，这些衙役还要顺带在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给他们看孩子。
她心里倒是对这个县令有了好感，
她们家那边的镇上就没有衙役，除非出事了。
高奈点点头又问道：“小妹妹，你们要一直守着摊子吗？”
小女孩摇摇头，“不是的，再待一会我们也要回去睡觉的，我家就在摊子对面，我们留在这就是怕有人来买鱼。”
“姐姐你要买鱼吗？我这里还剩的几条鱼都是我爹今早打回来的，
今天卖不完的明天阿娘她们会把它晒成鱼干的！
我们也卖鱼干的！”
“是的，姐姐要买鱼，不过要等明天渔船回来的时候再买。”
“那一会你们去睡觉摊子谁来看着呀？”
小女孩：“叔叔们呀，他们晚上会一直在的，直到天亮！”
高奈这时候感受到前世的安全感了，
多么让人怀念的安全感啊！羡慕麻了！
她做生意要是能有人一直给她保驾护航就好了！
高奈和小女孩告别，并答应明早一定第一个就看她家的摊子。
小女孩甜甜的和高奈挥手说明天见。
高奈和章子渊把这条鱼市街道简单地从头逛到尾，也用了一刻多钟。
期间她感受到不止一道探究的目光，
她知道是那些衙役在看着他俩。
打道回去路过衙役身边时，她迎着他们的目光向他们笑笑，点了点头。
章子渊则是给他们行了个书生礼。
那些衙役也向他们点了点头。
之后二人径直回了客栈，叫了水后洗漱躺下了。
咚咚咚，咚咚咚
“客官，丑时初二刻了（凌晨一点半）！您该起了！”
咚咚咚，咚咚咚
“客官，您昨日吩咐要在丑时初二刻叫您，您可是起了？”
高奈感觉刚躺下，小二就来叫她起床了。
还好这客栈有叫早服务，不然她还真是起不来！
在小二叫她两遍，打算叫第三遍时她回道：
“起了起了，麻烦小二哥准备早饭，再顺便看看与我同行的另外两人可是起了。”
小二听到回应就不敲门了，又听到吩咐忙回道：
“早饭已准备好，另外两位客官我刚去叫了，得了回应才来叫您的，想来他们也是起了的。”
“那就好，多谢小二哥了。”
“没有没有，那小的先下去给几位打水洗漱了。”
“好，多谢。”
高奈经过这么一番对话也勉强精神了，穿好衣服后把门打开，小二也把水送上来了。
洗漱后就拎起装麻绳和笊篱的大包袱下了楼。
章子渊和周诚已经坐在楼下吃上早饭了，
简单地二米粥（大米和粟米）配的小咸菜。
吃完后三人退了房，
两个一直服务他们的小二把他们的马车早都牵了出来，
还给马儿喂了草料，他们退完房就可以直接上车离开。
高奈很是满意他们的服务，和他们道了谢离开客栈前往鱼市。
高奈以为他们来的算早的了，
但还未到鱼市就能听到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对话声，
鱼市也是灯火通明，各个摊子都点了好几个灯笼，
力求让客户看清他们的鱼。
高奈被环境感染，竟是有点小激动，
好多人啊！真热闹啊！
高奈下了马车，先是去了昨晚答应的小女孩他家的摊子，
摊子上有巴掌大的鲫鱼，草鱼，鲤鱼等，
大鱼就是小手臂长的，最长的应该是成年人指尖到手肘的长度。
摊子上也有河虾，河蟹，
虾不是那么大，河蟹个头倒是还行，
至于比巴掌小的小鱼是没有的。
高奈又看了看附近的摊子上，最小的也都是巴掌大的鱼。
想来渔民们还是有脑子的，不会一网捞干净，注重一个可持续发展。
高奈问了一下价格，
巴掌大的鲤鱼草鱼统一价一斤十五文，同样大的鲫鱼则要三十文，
比桑鱼镇上一斤便宜了十文，桑鱼镇的杂鱼没有这么大，鲫鱼在桑落镇也没有这么大的，无从比较。
他们摊子上没有死鱼，全是活的，
小臂长（约26厘米左右）的鲤鱼四十文一斤，
而同等长的草鱼则是要五十文一斤。
桑落镇的相同的长度的只有死鱼，
鲤鱼要三十五文一斤，草鱼要四十文一斤。
大的鲫鱼就是半斤到一斤左右的，
半斤大的是四十文一斤，一斤大小的要五十文一斤，
其余的价格就在这个区间波动。
至于河蟹则是一百文一斤，河虾六十文一斤。
本来高奈还想买点虾和蟹尝尝，
好嘛，穷人不配！下次吧，下次一定！
高奈对比了两个镇上鱼的价格，
不得不说这个风险真的大啊，但凡回去的路上鱼死了，就得亏本卖。
相反的，这个价格也大有可为！
干！大胆的干！
高奈答应最先看看小姑娘家，却也要多看看比比价。
最后她逛了一圈又回了这家，
没差别，这些渔户价格都一样，这也算是保护他们自己吧。
高奈衡量着两个大桶可以装的量，
直径七十，高一米，一桶里不加水，全买小臂长的草鱼，能装一百条左右，差不多就有两百多斤。
周诚看见她这个桶里不装水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另一个桶里放水，还要给鱼留出一部分活动空间，增加氧气，
都装半斤多鲫鱼的话大概是能装四十条左右，再加一点小鲫鱼在里面，还能装点。
心里算好开始挑鱼，先挑大的草鱼，
每一条都有三十厘米左右，挑了七十五条，重达一百八十多斤。
高奈害怕耽搁时间长鱼死掉，又赶忙挑鲫鱼，
先让周诚帮忙把木桶装了半桶水，称了四十条半斤多的鲫鱼，
都是二十厘米多点的长度，总重不到三十斤。
她又称了十斤的小鲫鱼，十斤的小杂鱼。
章子渊和周诚看她称完一样就装上车一样。
等称完后摊主倒是又多送了三斤的小杂鱼。
高奈看一切都装好和摊主道了谢后就开始算账。
大草鱼一百八十六斤，一斤五十文，一共九两三钱，
半斤重鲫鱼二十八斤，四十文一斤，一共一两一钱二十文。
巴掌大鲫鱼十斤，三十文一斤，三钱银子；
巴掌大小杂鱼十斤，一百五十文。
最后一共是十两八钱零七十文。
摊主已经送了三斤小杂鱼，就也没有给抹零，
高奈拿出自己的小荷包付了钱，
就与摊主和一直在一边安安静静看着的小女孩道了别。
经过这一通忙活，到镇子口时正好刚开始允许通行，
他们也没停留，直接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