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涛王拜师
前来赴宴的大臣们与各自相熟的官员小声交谈。
后宫代表太后和惠妃也到了坐在了首位的右手边。
众人安静下来,坐在各自位置上等候皇上到来。
陈奥神情倨傲,他娶了忠武将军的妹妹为妻,又是家中嫡子,正儿八经苦读考来的探花郎,年仅三十便坐上了侍郎的位置。
现如今又得了陛下的恩宠,虽说没得到什么东西也没得到什么夸奖,但足够让别人高看他一眼了,只这点高看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祝郡王为人固执,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他们积怨已久。
若不是前段日子祝郡王家小子见什么义勇为,他儿子也不能到现在还卧床养伤不能进宫见驾。
他是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祝郡王有罪,但能让他坐牢受几天苦,也算出口恶气了。
皇上一直未到,太后便让大臣们自行饮酒,交谈。
首位左下方空了两个位子,坐在第三位的涛王看了两眼右手边的空位子们。
心中感叹。
皇兄远游他乡,将皇位禅让给大皇兄。
烨王被皇兄软禁在府,大皇兄也不想让他出来。
对于其他兄弟,大皇兄一概不理会,能有他一个位置,是他的殊荣。
涛王觉得无聊,不想和大臣们推杯倒盏,出门透透气。
御花园里。
一人舞剑的场景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让他想起了早年见到了那个武功高强,惨死在他面前的人。
他向往刀剑的江湖生活,可自身武功尽废,这么些年好生将养着,武功也就是原来的一层。
没想到在这深宫里还有武功如此好的人。
涛王决定,一定要拜此人为师。
陶培禹自知无法留存世间,悄悄顺了一坛酒,喝醉了酒,剑耍的行云流水,自成风流。
躲在暗处的周尘章压下心里的冲动,不敢上前。
这几日,他心里有了猜测,正在尝试验证心中所想。
终于,就在刚刚,他察觉到阿禹到了宫殿门口,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站在偏门柱子后面,看着阿禹犹犹豫豫最后转身离去。
心中那种紧张不安,仿佛有了源头。
他斜眼看了眼跟在队伍最后最后面的人。
“你先进去,朕透透气。”
帝王身后站了二十多人,但詹珐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是,属下告退。”
自从五天前正午一见,当天晚上,他便被套住麻袋带到了勤政殿。
帝王不怒自威的脸充满了冰冷寒意。
他不知何处惹了帝王不快,思及自己探子的身份,果断投诚,把自己如何如何进宫的过程全部交代,甚至连自己进入陈府之前的事也一并说了。
天子面前无秘密,现在不说,帝王也有手段知道,万一陛下怀疑他投诚的心,他死定了。
陛下是他的主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朕四处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周尘章离得很远,遥遥看着前面的背影。
五天前他觉得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阿禹的态度不对,阿禹的行为不对劲,阿禹明明没走却让他心里时常觉得会被抛弃很不对劲。
周尘章走出寝殿后,尝试用灵力感受寝殿里的人。
还好,人还在。
门口的人看见他雀跃的几乎要喊出声。
他冷冷扫过一眼,小丫头安静了。
有周家血脉的人,除了四处游玩的爱哭鬼,也就一个贺黎欢迎他回来了。
可在一次他送母后的点心给两个小屁孩时,看到了贺黎骄横的偏要在别人脸上画画,谁不从就打耳光,从那时起,他开始讨厌贺黎,到最后贺黎越来越过分,他愈发厌恶她。
哪怕十多年没见面,贺黎见到他很开心,但他并不想看见她。
一排人恭敬行礼站在一侧。
周尘章从她们身旁路过时,脚下一顿。
变弱了!
他的灵气模糊感知不到阿禹的准确位置了!
周尘章侧头看站在他不远处低头看地面的男子。
是他!
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回想起来,寻找其中的细节。
周尘章想起来上次背着阿禹走路,突然背上轻了,当时他怕的回头找还以为把阿禹掉在地上了。
却原来,是因为这个人。
他从不信什么相生相克之说,当初也有人说他克皇爷爷,不能做继承人,现在皇位还不是落在他手里了。
可事关阿禹,不能轻视。
这个人一出现,他对阿禹的感知力就下降,到底是这个人靠近他所致,还是靠近阿禹时所致。
仅仅两次,还不够验证他心中的猜想。
第一天到第二天。
他让这个人待在身边,尝试调动灵力感知阿禹位置,什么都没有。
由近及远,退至二百丈时,他能自由感知阿禹位置。
第三天到第四天。
还是由近及远的法子,这个人靠近阿禹一百丈内,他便感知不到阿禹的存在。
也就是说,他对阿禹的影响大。
结论就是:这个人靠近他,他隐约能感受到阿禹,但这个人一靠近阿禹,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不能让这个人靠近他,更不能靠近阿禹。
最后一天。
周尘章思考,为什么这个人能影响他和阿禹之间的联系。
莫非也是修炼者?
他找借口与此人对打了几次,此人没有任何的灵力,拳脚功夫连阿禹的一只手都比不上,太差了。
调息间,内力也不行,除了那张相似的脸,哪哪都不行。
这五天暗卫每日报告阿禹的情况。
他每日都在小厨房做好了饭菜,因为忙着试验没有去找阿禹。
没想到,真就有奴大欺主的人,他花心思给阿禹做的菜白白的进了别人肚子里。
阿禹离开了寝殿。
正好他处理了那些嚣张的下人,免得脏了阿禹的眼睛。
他这边的事刚了,那边暗卫上报,惠妃指使阿禹干活。
她?
指使阿禹干活?
凭阿禹的本事,没有谁能逼迫他。
虽然不知道阿禹为什么这么听话,权当做消遣时间吧。
阿禹愿意做,他也就没去找贺黎麻烦。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竟有人那他的试验当做恩宠,肆意陷害忠良。
周尘章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陈奥有多大的号召力,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是他的同党。
今日的宴会好好吃吧,过了今天,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站在远处静静地看阿禹舞剑,腰肢转动,衣衫随风飘摇。
阿禹就是阿禹,穿什么都好看。
眼看着阿禹凭空变出来一坛酒,他嘴角露出笑意。
小偷儿~
周尘章继续看了一会,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天沉了,有人要丧命了。
喝醉了的陶培禹心中惆怅,完全不知道隔了三个转角的地方有人看着他,手上剑花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再回首。
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满眼星星崇拜的看着他。
男子跑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陶培禹吓得原地跳了一下,跳到了旁边。
好险,差点折寿。
“师傅,我自幼尚武,想要一人一剑一马闯荡江湖,不过我早些时候受了伤,现今恢复了一些,求师傅传授我武功,我即便无法闯荡江湖,但我想当游人受到欺凌时,我有能力保护弱小。”
“求师傅成全!”
咚咚咚。
涛王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神态极其严肃认真。
“看您身上的衣服,您是亲王吧,可以放榜文让天下习武之人聚在一处,您挑一个合适的做师傅不行了,草民不收徒弟,不论是谁,都不收。”
陶培禹伸手去扶涛王。
涛王不起,执拗的看着陶培禹。
这股子牛劲像极了周尘章,周家人都这样?认准了一件事就得这么做?
陶培禹看看眼前的面相,会心一笑。
“涛王爷家中不是有人可以帮忙吗,不止一个,尤其是,那人整日里喂养的稀罕物,拜它为师,何愁不能仗剑闯荡江湖。”
这几天,他总围着周尘章转,忽略了小狐狸们。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果然,他还是向往自由。
不想留在一个地方。
再想想周尘章害怕的痛哭流涕的模样,陶培禹心里更加烦恼。
“王爷,喝酒吗?”
“喝。”
涛王站起来,带着陶培禹朝着宫宴的方向走去。
嗯?
为什么不去酒窖?
他没做好见周尘章的准备呢。
怎么办。
要不要问问,他这五天都在和谁在一起。
他和别人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来找他。
这样疑心疑鬼,真的不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