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功名利禄浑不得，只得绿绮上归途

    琴魂一回到梁园就看到司马相如对着绿绮默默发着愣，琴魂心道：想必他正在为自己的归处发愁呢！于是便道：“长卿是否还记得儿时的玩伴王吉？”“怎会忘记，当年我们一起读书学琴，他也是才华出众，不仅能辞会赋，而且琴也弹得不错。后来到了我们弱冠之年，我的父母非要我进京为官，而他的父母则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边。就这样，我的父母不惜一切耗尽家财让我去京城投功名，而他则留在了家乡娶妻生子。记得那日，晴空万里，他送我到城外，对我说：‘长卿兄此去定会如大鹏展翅，一飞升天。等来日长卿兄衣锦还乡，我定到此地来迎候长卿兄。’那时的我也是豪情万丈，对未来充满着渴望。”琴魂看到司马相如的目光突然熠熠生辉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豪情满怀的样子，但是只是那么一瞬间，司马相如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他抚摸着绿绮叹息道：“哎，谁知，命运弄人。我既没有谋得功名，行囊也是空空如也，没想到我司马相如在外飘荡多年竟一事无成，辜负了父母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长卿兄可知王吉境况如何？”琴魂见司马相如又陷入了沉默便急忙转移话题道。“那日别过之后，我便一路奔波，我们也没有再通信。直至后来我投奔到梁园安顿下来之后，才给家乡回了书信。如今他在邻县临邛谋了个县令的官职，生活富裕有余，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了吧！比我可强多了。前些日子我将《子虚赋》寄予他，他看了给我回信说甚是喜爱，还邀我得时回乡相聚呢！可是我如今如此落魄又有何颜面回乡呢？”原来司马相如是拉不下那张面子啊，哈哈哈！琴魂暗笑，没想到此等清高文人也会如此在意别人的眼光啊，看我想办法说服他。

    “长卿兄何苦瞻前顾后，想当年姜子牙从昆仑山上下来，也是行囊空空，不也去投奔了自己在朝歌的结义兄弟宋异人嘛！而且在朝歌姜子牙做买卖不也是狼狈不堪嘛！长卿兄又何苦碍于面子而为难自己呢？何不去投奔了王吉，也好有个落脚之处啊！”经琴魂如此开导，司马相如也是豁然开朗，虽没有言语但心里暗暗思忖：投奔王吉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回到家乡从头再来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司马相如心下澄明了起来，对未来又开始了新的展望，便又抚琴……

    琴魂见司马相如心中已有主意，便不再多言，借司马相如弹琴之际，开始施展自己的木之属性。在琴魂的施展之下，琴声悠扬通达，似乎可以传到天际，飘到天涯海角，司马相如在琴声的感化下，内心渐渐舒畅开了，目光也开始明亮了起来，嘴角开始上扬，渐渐从梁王离世的悲痛中脱离了出来。

    翌日，司马相如便收拾行囊，背起了绿绮，一琴一人，一路向西往家乡去了。琴魂也随着司马相如、随着绿绮，踏上了新的旅程。一路上，青山绿水无处不让人心旷神怡。听着溪水叮咚悦耳的欢唱，司马相如随即抚琴一曲，也如这山泉般清澈；望着巍峨的高山，司马相如随即抚琴一曲，也如这高山般凝重；清风明月之下，司马相如随即抚琴一曲，也如这风月般缥缈；树影婆娑之下，司马相如随机抚琴一曲，也如这翠竹青松般妩媚；沙鸥翔集之下，司马相如随机抚琴一曲，也如这鸥鹭般欢悦；风和日丽之下，司马相如随即抚琴一曲，也如这风日般明朗……

    且行且弹之间，琴魂感到无比地欢畅淋漓，祂又一次感到了重返自然的欢悦，祂感到自己的神力又得到了提高。看着眼前的司马相如弹琴的样子，越看琴魂越觉得是俞伯牙转世了，那种对自然的领悟力甚至让琴魂感到有过之而无不及。琴魂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位美男子了。走走停停之间，也不知过了多少日，临邛县便出现在了眼前。就要进城门之时，司马相如突然改变了主意，心道：如此冒冒失失寻去，是不是太不礼貌了，还是先回到家乡去歇一歇吧。琴魂心道：真是个胆小鬼！不过一路劳顿暂且先歇一歇也好。琴魂也好奇司马相如从小长大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司马相如便回到了蜀郡城内的老宅，宅子挺大，想毕从前确实是个殷实的大户人家，但因为当年捐赀给司马相如买官耗尽了家财，才落的如今这般家徒四壁。琴魂不禁感叹：真是人间沧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