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拒绝 试剑
顾如钰连忙抱起蛋，焦急地问
“喂，你怎么了？很冷？这裂缝是怎么回事？”
问一颗不会说话的蛋自然是什么都问不出的。
顾如钰把白霂这老东西骂了十八遍，一边想着补救办法。
好在现在是八月，太阳早早就出来，晒到太阳的蛋舒舒服服地窝在顾如钰怀里。
顾如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二带着一张字条小跑着过来
“老板，这是那位白仙师房里发现的，您看看。”
顾如钰接过字条，只见上面九个大字
它要孵化了，注意保暖。
那张字条被团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顾如钰皮笑肉不笑，对小二说
“以后那家伙来，给我加倍收钱！”
“啊？是！”
……………………
白霂这边，带着墨生和千凌回东云派的路上。
千凌此时已经知道了白霂为啥带着自己跑路，有点担心地问
“白前辈，蛋……不会有事吧？”
“不会，只要保暖做得好就行，时间也够，等回到东云派，我去把苍炎鼎借出来孵蛋就没问题了。”
墨生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那你还跑什么？”
白霂叹气“那颗蛋孵出来……有点小状况。”
墨生和千凌同时问“什么状况？”
“……八成可能，孵出来的会是个傻子。”
墨生/千凌：？？？？？
白霂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在蛋里憋得太久，憋傻了，不过，傻归傻，该有的能力还是有的。”
墨生这时才想来还不知道那颗蛋是什么蛋，于是问道
“所以，那是颗什么蛋？”
白霂答“鸟蛋，具体地，我也探不出来。”
白霂又道“那颗蛋要破壳需要持续三天的极高的温度，光凭晒太阳根本达不到，但要是再不破壳，就要闷死在里面了。”
三个人连夜赶回东云派。
此时北阳山和东云派还在拉扯，北阳山大有要把白霂抓起来钉在妖刑柱的架势，东云派力保白霂，双方争执不下。
北阳山的长老雷逐猛拍桌子，怒吼
“我不管你们东云派多宝贝那个白霂，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他若再不回来，就休怪老夫拆了你这东云派！”
常不观据理力争
“前辈，如今事情还不明朗，不能妄下定论，请你慎言。”
雷逐哼了一声，讥讽道
“如今东云派是没人了，轮到你个无齿小儿说话做主？”
常不观皱了一下眉，解释道
“掌门身体不适，所以才由我……”
“不适？我看是心虚吧？果然，妖就是妖，就算和人待久了，他也还是妖，我听说他收了个徒弟也是妖？呵呵，蛇鼠一窝！！”
常不观被激起了脾气“你！”
苏药及时出手，示意常不观冷静，北珊也开口制止雷逐。
这时，白霂带着墨生千凌匆匆赶到议事厅，二话不说拿出蜃影珠。
常不观看白霂回来，满是疲倦的脸露出了笑容
“老祖宗回来了就好。”
白霂朝常不观笑了一下“辛苦不观了。”
有了蜃影珠和证人千凌，白霂的嫌疑被洗清。
雷逐哑了火，满脸阴沉地站在北珊身后侧，死死地盯着白霂。
北珊看向白霂，声音稳重，不容反对一般
“白霂，这蜃影珠可否交给我。”
白霂摆摆手“自便自便，拿走吧。”
北珊点头，目光又落到千凌身上，声音稍微柔和了几分
“这位小友，你是否愿意拜入北阳山，由我亲自教导。”
此话一出，议事厅安静了一下。
千凌愣在原地，有些无措。
白霂闻言挑眉，看向北珊
“我说，人是我带回来的，你怎么不先问问他是不是我徒弟？”
北珊微笑了一下“我这话也没说错，若他已经拜你为师，拒绝便是。”
墨生默默看了眼还有点发懵的千凌，心道这老太婆就是在欺负千凌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想把人唬进北阳山。
方才蜃影珠里的影像在场都看见了，千凌的天赋有目共睹，被争抢也是理所应当。
常不观见北珊先开了口，心里懊恼晚了一步，听见白霂的话又心生期盼，希望老祖宗真的先一步把千凌招进了东云派。
千凌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也没有被一代门派掌门亲自邀请过，一时间脑子发懵腿发软。
墨生见状，啧了一声，心道就这点胆量有什么好抢的。
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千凌
“别怕，按你自己想的来。”
白霂也开口“嗯，墨生说得对，按你自己想的来。”
闻言，千凌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朝着北珊弯腰
“谢前辈，请恕晚辈拒绝。”
千凌的话像一颗巨石扔进了鱼塘一样，在场的人像被惊扰的鱼一样炸开了锅。
雷逐气得指着千凌喊道“小子，你想清楚，掌门亲自邀请你都拒绝，你……不识抬举，不知好歹！！”
北正白和北鸣微都愣了一下，他们也不理解千凌为什么要拒绝。
这就像穷小子拒绝了一品大官一样，令人费解。
苏药一听千凌拒绝，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这小子可以啊，连北阳山都拒绝，那看来东云派他也是不会进的。”
常不观点点头，叹气，觉得有点可惜。
北珊看着千凌，又看了一眼白霂，白霂回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
此子非池中之物，你还是别费力气啦。
北珊也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听你的。
红衣人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至于这人是何动机，以后又要做什么，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反正幻目现在还在白霂手上，红衣人要找也是找白霂。
不过北阳山这边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是好几条人命，迟早要找红衣人还。
眼下东云派和北阳山的事算是解决了，千凌收到了两大门派的邀请，但最后还是决定哪里都不去。
千凌挠着头，脸上大概是害羞，所以有点红
“晚辈这样就挺好的，谢各位前辈的邀请了。”
雷逐倒是看中千凌，好说歹说说了一通，没想到千凌这小子看着随和，骨子里却是个倔驴，就是不答应。
气得雷逐一把胡子掉了不少。
白霂有事得留在东云派，于是拜托千凌把苍炎鼎交给顾如钰，用以孵化蛋。
苏药骂骂咧咧地把鼎交了出来。
千凌看着面前红红的，比自己还要高的鼎，一时间不明白是孵蛋还是炼丹。
常不观不放心，又派了几个弟子跟着一起
“千凌兄，苍炎鼎就拜托你送过去了。”
千凌连忙道“一定的，请常兄放心。”
常不观笑了笑，说道“说实话，若不是你执意拒绝，我真的很想和你做同门师兄弟，你的天赋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若是得门派鼎力相助，日后定然成一方雄才。”
说到这，常不观面露遗憾，又继续道
“不过我理解你的想法，得门派相助，就得回馈门派，是个大担子，你不愿也是意料之中，祝你以后一帆风顺。”
“多谢。”
千凌和常不观聊了很多，颇有些英雄惺惺相惜。
常不观是打心底想要招揽千凌，但也不愿强人所难，所以放弃。
至于千凌，大概是散修惯了，冷不丁让他加入门派，有个师父循规蹈矩地教他，他反而不适应，索性就拒绝了。
白霂和北珊看着面前的两个青年畅聊，都想起曾经他们也曾这般，谈天说地，好不痛快。
眼下，却是一个青翠如旧，一个苍枯老矣。
白霂突然问北珊“最近身体怎么样？”
北珊答道“挺好的，还能再活几年，那时候，正白应该也能接任掌门了。”
闻言，白霂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拍了拍北珊的肩膀
“保重身体，正白和小微成亲还需要你。”
提及北正白和北鸣微，北珊的眼里化了一抹温柔，她点点头
“嗯，一定。”
……………………
千凌走了之后，白霂叫住了北正白和常不观
“哎，你们两个一会儿要是没什么事，跟我去一趟后山练武场吧。”
常不观点头应下，北正白抓抓头，眼神询问北珊，得了北珊同意，才点头应是。
后山练武场
墨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很大，很空旷，容纳个三五千人不成问题，地面上的划痕很多，有深有浅，有新有旧。
常不观此时发问“老祖宗，您叫我们过来是要做什么？”
白霂笑了一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又把幻目拿了出来。
幻目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外表就是根烧火棍儿，此时被白霂握在手里，才褪去粗糙的外表，露出真面目。
剑鞘上的一百只不同的眼睛像是活的，又像是死的，剑柄上的眼睛倒是紧闭着，但那眼睑却好似微微颤抖，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睛一样，整把剑看上去诡异极了。
一点都看不出是能挥出千万剑光的尘世第一剑。
常不观和北正白不约而同地吞了口唾沫，有点搞不懂白霂的意思。
北珊默不作声，静静看着。
白霂拿起幻目，伸到常不观北正白两人面前，笑道
“来，趁着人齐，你们试试。”
常不观/北正白：？！
常不观只怔愣一瞬，随即点头
“是。”
常不观接过幻目，其他人则退后，白霂也做好准备，等待常不观拔剑。
常不观定下心，拔出幻目，在幻目出鞘的一瞬，雷光乍现，天空霎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幻目剑鞘的一百只眼睛花纹尽数变成云雷纹。
常不观大喝一声，手中的幻目朝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练武场一挥，一道剑光伴随数千道雷光闪电横扫整个练武场。
天崩地裂，势如破竹。
北正白眼疾手快，支起了防御阵法，挡住了飞来的沙石土砾。
常不观震惊地看着自己造成的狼藉，连忙收起幻目，朝白霂跑去
“老祖宗，你们没事吧？”
白霂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回头看向北珊，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
北珊答道“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东云派确实是得了个宝贝。”
要不是常不观是常天那老头儿的亲孙子，北珊真想把人挖过来了。
白霂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那是当然，不观这孩子有天赋还勤奋，他不厉害天理难容。”
听了两位长辈的夸奖，常不观害羞地挠挠头
“两位前辈谬赞了。”
白霂又看向北正白，轻轻地推了一把
“正白，你也去试试。”
“啊？我？”北正白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幻目，回想起刚才常不观那惊为天人的一剑，心动了。
他犹豫一下，点头，从常不观手里接过了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