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试灵塔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白霂把一套弟子服给了墨生
“丝坊今早送来的,去吧,换好了我带你去试灵塔。”
墨生点头,拿着衣服回房换,过了一会儿白霂听到了墨生喊他
“白霂!!”
白霂挑眉,走进旁边墨生屋子里,一瞧,没忍住笑了出来。
墨生身上赫然挂着件裙装,因为尺寸问题卡在胸口上进退两难,他怒气冲冲地喊
“白霂!你耍我!”
说着就冲上去要打白霂,但是白霂怎么可能任由他打,一个闪身躲过,顺手抓住墨生的肩膀,十分欠揍道
“怎么能叫耍呢,为师这是用行动告诉你,别人给你的东西,用之前记得检查,瞧瞧,这衣服你没仔细看就往身上套了不是?”
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另一套弟子服“这套才是你的,去吧,这次没骗你。”
墨生夺过衣服抖开,确实是男装,又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确定尺寸大概没问题,才进屋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
墨生:帮我……
白霂:?
墨生:原来的衣服太紧,我脱不下来。
白霂发出尖锐爆笑,并且没躲过墨生的拳头。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这俩人终于来到了试灵塔。
试灵塔对所有弟子开放,进试灵塔之前弟子需要去选牌子,不同颜色的牌子代表不同难度,不同难度对应上限不同的弟子,不过有想挑战自己极限的,也可以跨难度选牌子。
牌子颜色按彩虹颜色往下排,红色为最高难度,紫色为最低难度。
如果遇到致命危险,捏碎牌子即可。
墨生拒绝了白霂递来的蓝色牌子,经过早上的事情,他现在对白霂的信任暂时为零。
白霂怂怂肩,将牌子送进嘴里咬了一口。
那其实是块做成牌子形状的糕点。
墨生:我就知道。
负责分发牌子的弟子见墨生是个生面孔,好心道
“师弟是第一次来的话,我建议你选蓝色或者紫色的牌子。”
墨生低头看向面前一排的七个牌子,沉思一会儿,伸手就要去拿绿色的牌子。
分发牌子的弟子一惊,正要伸手阻止,却发现那块绿色牌子像是被钉在桌子上一样,墨生拿了半天也拿不下来。
墨生不信邪,转而拿旁边的黄色牌子,不出意外地拿不下来。
至于红色牌子,墨生自然也失败了。
“哎呀,老老实实地选蓝色或者紫色牌子不就好嘛”白霂走到墨生旁边,伸手拿起红色牌子,问墨生
“你知道红色牌子意味什么吗?”
墨生摇头,他说“可我想……”
白霂放下牌子,看向墨生,眼里晦暗不明“东云派在红色秘境里折了十三位长老,八十九位掌门候选人,其中凶险,你这下明白了吗?”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救你爹娘的前提是你得活着”白霂抱臂,伸出一手撑着下巴,露出微笑,对上墨生的眼睛,眼里却透露出寒意
“你以为你死了我会管那两头花斑牛的死活吗?我在老饕楼吃过的花斑牛肉能顶你三十对爹娘,墨生,我不是善人,你若是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把你扔了。”
墨生此时才切身体会到白霂的威压,仅仅是几句话,墨生便被镇压地动弹不得,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
之前他咬掉白霂的手,今早打在白霂身上的拳头,都是白霂懒得躲,存心逗弄他。
墨生试图张开嘴说对不起,却连舌头都动不了。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在白霂威压下,他这个弱小的妖怪根本做不到逃跑,道歉。
白霂甚至控制了威压范围,只针对他墨生一个。
分发牌子的弟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老,老祖宗,师弟也是年轻气盛不懂事,您就,就饶他这一次吧。”
白霂哼了一声,收了威压,墨生一时间撑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墨生跪在地上咳嗽了好几声,拒绝了那名弟子伸过来的手,自己站起来,拿走了蓝色牌子。
他向白霂行礼“师父,徒儿进试灵塔了。”
白霂脸上扬起笑容“嗯,去吧。”
目送墨生进了试灵塔,白霂转身,去了药峰。
……………………
“塑灵丹的丹方?我说白霂,你别因为昨天我收了那罐子你就蹬鼻子上脸啊。”苏药站在药阁门口,手边杵着块半人高的“白霂与狗不得入内”的石碑,满脸戒备。
“哎呀,别那么说嘛,快,把那牌子放下,咱俩有话好好说嘛。”白霂笑道,脚下倒是没迈出去一步。
苏药立马扛起石碑,要跟白霂打架的样子
“谁跟你有话好好说,我告诉你,今天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虽然毒不死你,但也能让你痛苦大半年。”
白霂见谈判无果,只好搬出墨生的故事。
苏药听完,神色变幻几瞬,放下了肩上的石碑,说话也没有刚才大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人爹娘还在我山上养着呢,不信你可以去看,再不信,你也可以去问掌门。我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要是我说谎……”
苏药赶忙伸手打住“哎你闭嘴,你在我这儿发誓,回头雷劈下来遭殃的还是我药峰,你,你等着,我抄一份给你。”
白霂乖巧点头“好的。”
很快,苏药就把丹方叠了叠丢给了白霂,顺带还丢给白霂一瓶丹药
“行了,赶紧走吧,药……给那小子的。”
“谢了。”
白霂收下药,打开丹方看了看,抬头对苏药说
“苏药啊,下次让你徒弟写吧,这么多年你这字……”
苏药:滚!!!!!!
白霂走后,药峰入口挂上了“白霂与狗不得入内”的横幅。
丹方到手,白霂正慢悠悠地往无事峰走,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给撞了个正着。
白霂自然没啥事,就是苦了那人,被撞飞了
白霂:?
那弟子连自己都不顾,抬头一瞧发现自己冲撞了长老,连忙手脚并用地跑过来跪下磕头求饶
“弟子不是故意的,请老祖宗原谅,不,责罚,请老祖宗责罚。”
白霂低头看着面前的弟子,看身型起码二十五六了,是个杂役,身上脏兮兮地,衣服上脑袋上还挂着杂草。
白霂又转头看了眼药峰,手里伸出藤蔓扶起面前的杂役
“行了行了,我不罚你,但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杂役连忙解释“是,是王师兄,他说铃音师姐的狗丢了,于是让我去药峰上找,我刚才被树根绊倒,滚了下来才撞到了老祖宗。”
铃音,就是苏药的大弟子。
白霂:…………
“站直了,抬起头。”白霂用藤蔓拍了下杂役的后背,那杂役立马站的笔直,抬起头,眼睛朝天看。
白霂这才发现这杂役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
啧,这年头的孩子吃什么长这么高的,这一个,墨生一个,长那么高干嘛,等天塌下来为大家撑起来?
白霂看向杂役,说道“你被骗了,铃音不养狗,因为苏药早就立了规矩。”
白霂与狗不得入内。
那杂役“啊”了一声,显然不知道,他小声说着
“怎么会这样,我找了一晚上呢,今早的活儿还没干,又要被骂了,早饭估计也没了……”
说着说着,竟小声哭了起来。
“娘……孩儿太笨了,他们还欺负我,娘,我不想在这儿待了呜呜呜……”
白霂看多了人哭,此时倒也没啥感觉,不过他更好奇,这家伙一个凡人,苏药的药峰里可不少毒虫毒草毒兽什么的,在这样的山里找狗找了一晚上,没被发现不说,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更没有中毒的迹象。
两种解释,一个是这人身上带了隐匿符纸。
但那东西很贵,不太可能用在这人身上,更何况还是出于欺负他的心理。
那就是只剩一种解释了,这家伙运气极好。
白霂嗅到了乐子的气息。
“哎,你叫什么?”白霂笑眯眯地问。
那人哭到打嗝,一边打嗝一边说
“回,回,回老,老祖,回老祖……”
白霂啧了一声“直接说你叫什么?”
“青,青藤。”
白霂挑眉,用藤蔓擦掉了青藤的眼泪“好名字,我喜欢,你在哪里干活?我打算把你要过来。”
青藤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抓着白霂给自己擦眼泪的藤蔓,嗝都不打了,激动地问
“真,真的吗?老祖宗你真的打算要我吗?”
嗯,有点奇怪的对话。
白霂笑着纠正“是调过来,调过来。”
好歹还是棵纯洁的树,名声还是重要的。
青藤点头如捣蒜“嗯嗯嗯,调过去,调过去,谢谢老祖宗,谢谢老祖宗。”
青藤引着白霂去了人部,这里是管理杂役的地方。
管事的是个上年纪的爷爷,正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晒太阳。
青藤跑过去要摇晃那位爷爷
“雷爷爷,雷爷爷,快起来,老祖宗要把我调去无事峰!”
雷爷爷慢悠悠睁开眼,看了眼青藤,又看了眼他身后的白霂,摆摆手
“知道了,你自己去把名牌挂到无事峰去吧,别吵老头子我睡觉。”
青藤欢快地嗯了一声,跑进人部把自己的名牌挂在了无事峰下。
他这才发现,无事峰的名牌是空的。
也就是说无事峰没有杂役。
“老祖宗,为什么你那里没有杂役啊?”青藤好奇问。
白霂思考了一下,回答“因为用不上,我经常不在,回来也住不了几天,我就拜托掌门说偶尔叫人过来打扫一下就行。”
清藤点头,随即自信地叉腰,拍胸膛
“老祖宗放心,我可能干了,无事峰放心交给我就好,就是……”
他的语气突然弱了下来,蹲下来两只手指相互戳戳“就是我吃得多,老祖宗不会嫌弃我吧……”
白霂问:你吃素吗?
清藤不知所以地点点头“嗯,吃。”
白霂:那就没问题。
清藤不理解白霂的意思,但也没想那么多,欢欢喜喜地跟着白霂回去了无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