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伤不了一千，而自损八百
到了飞鹤楼的街道交汇处，找了个空位。
停放了马车，将糖水小摊摆放在了街边。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主街明显比旁街热闹。
“大伯娘阿奶，你们在这看着摊位，我过去找个人。”
“画丫头，你去吧，我和你大伯娘在这边看着摊位。”孙云娘让孙女去做自己的事情。
看着毕佳画进了飞鹤楼，马红花有些狐疑。
“娘，咱家画丫头啥时候和飞鹤楼的人认识了啊。”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画丫头刚才不都说了吗。
不过，我猜啊，应该是把那位姑娘说的话，到心里面去了。
画丫头是个聪明，这会儿心里有了打算。
之前不是卖了猎物吗，没准跟这些酒楼管事的认识。
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咱家的糖水放到他们那边去寄卖。
如果能寄卖的话，到时候不仅卖的更多，赚的钱也更多。
等我们家的糖水名声大噪之后，没准就能有自己的糖水小铺了。”孙云娘说着，脸上带着期许的笑容。
“娘，你说的这些，可能吗。我咋觉得不太可行呢。飞鹤楼和黄鹤楼都是数一数二的酒楼。
全国都有分号的，就我们这一份普普通通的糖水怎么能入得了他们的眼睛。
连着镇上最出名的糕点铺子，都往他们家的糕点。
人家酒楼都看不上，就咱们这……不是我没自信。
是高攀不起啊，虽然画丫头卖买猎物给酒楼。
可这一码归一码，涉及到钱的事儿，做生意的哪能那么好说话。
……”
“别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啊，不管怎么样就总得试一试。
万事开头难，画丫头都是为了我们，不能拆台，懂不？
这些打击人的话，在丫头面前不能说，画丫头是个心思敏感的。
我们做长辈的，要支持她。别光觉得赚到钱，吃到甜头，扭头就忘记这钱咋来的。”孙云娘教训着。
毕佳画走进了飞鹤楼，飞鹤楼高朋满座，几乎没有空位。
小二忙的飞起，都不带歇的，上菜，都是跑着去上的。
她里的上一次来的时候，酒楼的生意都没这么好。
怎么突然……客满云来了。
站柜的掌柜，抬头就看到了毕佳画，眼里一喜，直接出了柜台，迎了上去。
“毕姑娘，你怎么来了。是又打的什么山珍了吗？”
这姑娘，简直就是他们酒楼的财神爷啊，每次都能给他们送鲜活的猎物？
“这次不是来送猎物的，想找王掌柜你谈一笔生意。”
“谈生意？”王掌柜有些疑惑，请人去了楼上的雅间。
“毕姑娘喝茶。”
“王掌柜，之前来你们酒楼的时候，都不见你们酒楼如此火爆。
怎么这才短短的几日的时间……都坐满了。一桌空位都没有。”
“害，还不是托了姑娘的福气，你之前猎的老虎，噱头十足。
我们放出去消息，酒楼有售卖虎肉。镇上的人，都来瞧热闹了。
少东家趁着老爷子七十大寿之际，还推出了优惠价。
每日可随机十桌免单，还外送一坛五十年的陈年老酒，这不，都来参加了。”
毕佳画听了这话，嘴角抽搐，还真是财大气粗。
“老爷子七十大寿还没过？”
“正是今日嘞，所以酒楼生意才如此好。
少东家今日不在，回府中祝寿去了。带着姑娘您送的那几只野鹿……”
“姑娘，不知你找我们是谈什么生意。”王掌柜主动提话。
“王掌柜之前应该也听了一耳朵，我不打算长期以打猎为生，想自己做点小买卖。
如今，我自己弄了一款糖水，生意不错，但还是卖的太少。
想着有钱一块赚，就觍着脸，过来问问看。”
“糖水？”
“我带了一份过来，王掌柜可以尝尝看。”
“你们家这糖水，卖多少钱一份？”王掌柜没着急着尝，从品相上看，卖相不错。
“十文。”
“才十文，有点便宜了。先不说这糖水味道如何。
光是卖相上看，我瞧着挺不错的。
如果说你这糖水要寄售在我们酒楼出售，起码也能卖到一个五六十文左右。”
人家有名气，有招牌，自然卖的贵。
“王掌柜先尝尝，咱们不着急谈论合作的事。
如果您觉得味道不好，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也不会借着咱们之前有合作的这层关系，逼迫您接受我这糖水来卖。”毕佳画诚恳的看着王掌柜。
王掌柜也是一脸老实人的模样，虽然是从外头聘请的掌柜，但对于宁贺白来说，可是一个好帮手，值得信任和托付。
外头卖的糖水滋味……啥样他都懂，但料这么足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小料丰富，一勺下去，都是浓稠的小料，黑色的豆腐，q弹滑嫩，入口即化，还有黄色如同鸡蛋羹一般的东西。
甜甜的红豆，咬下去，是浓郁的豆香，软烂的腰豆被糖水裹挟，原本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变的好吃起来。
酥脆的花生仁，在牙齿的咀嚼下，散发浓郁的酥香味……
十多种小料，尤其是三色的面团，吃在嘴里，软糯可口。
王掌柜表示，他从来都没喝过如此香甜的糖水。
一口气，就喝了一碗下肚。
还意犹未尽。
毕佳画看着王掌柜的反应，便知道有戏！
“王掌柜，你觉得这份糖水如何？”
“味道极好，毕姑娘，你能否跟我说说，这里面黑色的豆腐，和黄色鸡蛋羹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口感丰富。
还有那些有颜色像圆汤般的东西，又是什么？
综合在一起，味道极好，就是料有些太多，糖水太少，糖水多一些，小料少一些，口感应该会更好。”王掌柜回味着刚才的滋味。
毕佳画立马想到了奶茶，仙草奶茶……对，她怎么把这种饮品给忘记了！
小孩哥小孩姐，男女老少皆宜的一款奶茶啊！
王掌柜真的给她点醒了，一语惊醒梦中人。
“黑色的是黑豆腐，用一种草药揉搓出来的，煮沸晾凉以后，就会凝固。
跟鸡蛋羹一样的东西叫做布丁，是由牛奶和鸡蛋制作成的。
至于跟圆汤一样的小圆子，叫做芋圆，是用一种特殊的作物制作而成的。
这涉及制作的秘方，我不能告诉您……就靠这东西养家糊口呢。”
“不满您说，原本我们是在书院外头摆摊的。
但今日就出现了，与我们家类似的糖水，这种芋圆，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抄袭我们糖水的物料。
只此我们一家，别家都做不出来。”毕佳画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王掌柜思虑片刻，提出了一个要求，“毕姑娘，你这糖水可以在我们这售卖，我们只售你一成的寄卖费。
但，你得答应我，只能在我们家售卖，不能再别的酒楼再寄卖了。”
毕佳画觉得这王掌柜还挺聪明的，但，这是搬起石头自己砸自己的脚。
“王掌柜，你也知道我这卖糖水就是为了养家糊口。
只允许在你们家酒楼卖，那我压根就赚不了多少钱，你这要求我是不能答应的。
我再到别家酒楼看看……”说着毕佳画就要离开。
她寄卖糖水又不是不给他抽成，卖的好，还能带动酒楼的生意呢。
这王掌柜，心眼子多。
她也不是个傻子，这条件要是答应了，不仅不会伤敌一千，只会自损八百。
这城内，大酒楼少说有十几家，只不过名气没这么大而已。
飞鹤楼不成，还有黄鹤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