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砍价鬼才的大伯娘
“让你掐你就掐，我还能怪你不成！”
马红花掐了一下，整个人一哆嗦，“娘，疼不？”
随后，马红花的脸颊上感到了疼痛，是孙云娘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下。
“我刚才也是糊涂了，干嘛要你掐我呢。我掐你一下，你的脸疼不？”
马红花摸着脸，想像个二傻子一样傻愣愣的点着头，“娘，还是有一点疼的，不过您下手太轻了。”
“那我再掐你一把？”
马红花果断的摇头，“还是算了，您断掌，打人疼得嘞。”
毕佳画收拾她的推车，回头就看见了她阿奶和大伯娘两人的对话，嘴角扬起，无奈的摇头。
“阿奶，大伯娘，你们俩玩够没有，要不我掐你们俩一把？”
坐着马车，在街道上，还是有点不真实。
马红花掐着手指，在盘算着，头一天他们出摊，准备的数量少，若一天能卖个200碗，一天就是四两银子。
一个月，那就是120两文银。
光是想想，就傻笑了起来，这数目还是很可观的。
毕佳画在前头赶车，“画丫头，咱这生意有奔头诶。
刚才我算了一下，假设我们一天卖200碗，一日四两银子，一月下来……我们就能赚个100多两。
我的天呀，咱要是一直卖下去……就发达啦。”马红花想的比较简单。
旁边的孙阿奶打破她的幻想，“一直卖下去，难哦。
这才开始，生意好做一些，每天都卖200多碗，你以为糖水能当饭吃啊。
过了这阵，我们赚的也就没那么多了。谁能天天喝的起糖水。
这糖水买卖也就做三季，等到冬日到来谁还愿意喝。
不过，等到过一阵，天气热一些，生意倒是不错……”
“阿奶说的对，糖水的销量肯定不能一直都这么好，咱们就挑这一段日子卖。
等天气冷一些，糖水的买卖也就不能再做下去了。
就算做下去，也卖不动。不过咱这生意才来开个头，不着急想那么多。”
几个孩子坐在马车上，听着大人说话。
“大伯娘，这赚了钱，我们买点肉回去吧？”
“画丫头，咱这阵都在吃肉。怎么又要买肉，赚点钱不容易，咱存起来，等回头送哥儿几个到学堂去上学。”
“emmm…这学要上，肉也要吃啊，他们都在长身体阶段，阿爷大伯一天也累，肚子有油水，才有劲儿。
赚了一两多，一两不动存起来，还有一百文，能买十斤肉呢。
咱现在能赚钱了，就不那么抠搜了成不？”
“这银子在兜里面都还没穿热乎呢，一转头又给了出去。
钱是你赚的，那就听你的。”马红花虽然有一些不乐意，但毕佳画说的也有道理，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马红花从钱袋里取出100文，马车在猪肉摊边停了下来。
卖猪肉的猪肉宋看见眼前的马车，那立马就扬起了笑容。
这可是个大主顾，这家伙凡到他的肉摊都带十几斤肉回去。
“姑娘，又来啦，今天要些什么。”
临近中午还有半扇肉没卖出去呢，就摆在屠桌上。
“还是一样……”
“等等。画丫头你不会还价，让我来……”马红花匆忙的喊了一句，阻止毕佳画。
毕佳画歪着头，不解，随着大伯娘去了。
“老板，你今天板油，五花肉，瘦肉，棒骨，分别是多少钱一斤？”马红花下了马车，就到摊位上问价格。
她这大侄女呀，身上有点钱，出手就阔绰。
都不问个价钱的，买肉必须得先问清楚价钱。
不熟悉的老板，会把你当成冤大头，随便开价，看你是买菜的小白，就乱来。
回头不就被忽悠了吗。
“这位是……”
“我是她的大伯娘，买肉我说的算，你别看她，她手里没钱。”马红花硬气的说着话。
毕佳画回到了马车上坐着，听着这话，抿嘴偷笑，看着老板疑惑的眼神，回了句：“对，今天我大伯娘说的算。之前我是替她来买的。”
“原来是姑娘的大伯娘。好说好说，最近肉价便宜，五花肉10文一斤，瘦肉7文钱，板油12文，猪大骨3文一根。”
马红花挑眉，“不对，你这怎么叫肉价便宜啊。
前阵子我在东街买肉，五花肉还是8、9文一斤呢。
猪瘦肉左右，不过才5、6文一斤，板油就更便宜了，到了午后也才8文一斤，猪大骨，都是添头。
我家丫头之前都在你这买肉啊？这一阵子是我家里有事，来不了，所以让她过来买。
老板，你不能瞧着我这大丫头老实，你就欺负人啊。
卖肉的价钱可不地道，城里一共有10家卖肉的。
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中，你这算是城中的一家。
别的地方卖肉啥价钱我可都知道，我家丫头就是图方便，所以在你这买了。”
“你要不给个老实价，我们可不跟你买了。”马红花对于这城里谁家卖肉新鲜又便宜，可是了如指掌的。
别来想蒙骗她。
卖肉的老板，抬起头，看女人身上的气势，就知道遇到个硬茬子了。
不比眼前的姑娘好糊弄。
挤出笑脸来，“我这早上是卖这个价钱的，看着日头也到了晌午，大姐别生气。
你要多少，我给你便宜一些，再送你几根大棒骨，如何？”
眼前的这人可是一个大主顾，他还想着今天能把这些肉给卖出去，下午吃酒去。
“你要给我便宜，你能便宜多少？你先说来，我听听。
我考虑一下，我再跟你说我要买多少，我也可别再糊弄我啊。
你要糊弄我，以后你家的肉，我都不来买了。
城里有那么多卖肉的，我多走几家，比较一番就知道，肉价是多少。”马红花叉腰，微眯着眼，看着眼前卖肉的。
这架势，让人看着就不好糊弄。
“大姐，那我肯定不能蒙骗你啊。我在这卖肉也有十余栽了，不干缺斤少两的事。
城里卖肉的那几家我都知道，他们卖的肉都没我家好。
我家卖的猪，都是本地山林里养殖的跑地猪。
不是关在猪圈里养大的，都有在林子里面活动，吃竹笋吃米糠。
所以价钱上肯定会比他们卖的贵上一两文，肉质也更香。
你们去别家买一斤，跟我的一对比就知道了。”
毕佳画听着这话，点了点头，他家卖的肉确实吃着有一股香甜感，纯肉味，也不腻，所以她喜欢在他家买。
换在他们后世，所有养殖的牲畜都是关在笼子里养出来的。
喂养饲料，打激素，这种纯粮食养殖的猪怎么也得卖上个五六十块钱。
才卖十个铜板一斤，算是便宜的。
但毕佳画没开口，大伯娘在杀价，她不能捣乱。
“咱们又可不是大户人家，管什么肉香不肉香的，是肉就成。
没那么多讲究，你还剩这么些肉，不就是因为卖的太贵么。
其他肉摊为啥肉卖的好，只剩下几块，就是因为价钱，再者老板会做人。
现在其他肉摊，估摸着准备收摊回家睡大觉去了。
你，别给我说那么多，给个老实的价钱，都临近中午了。
你这肉现在不卖我们，再过两个时辰，你得打骨折卖。
你自己也懂，卖不完，就只能带回家，自己腌制起来慢慢吃，天气越来越热，肉也放不住……”
“成，你家姑娘也在我这买了好几回的肉了。
我就给你一个好价钱。五花肉9文，瘦肉6文，板油有十斤，你要就8文钱给你全部带走。不拆开卖啊。
你买五斤肉，我送你两根大骨头。”老板听了这话，咬了咬牙。
这女人说到点上去了，就是因为他家的肉比别家卖的贵了些。
镇上的人，都不识货，去别家买便宜的肉。
他的肉卖不完，家里已经腌制许多了，若是再带回去，他媳妇儿该不让他进家门了。
马红花精打细算着，“板油7文，我全带走。
五花肉8文钱给我来两斤，瘦肉五文也来两斤，再送我三根大骨头。
你行就给我割，不行我换一家再看看。”马红花思索着，说完就要离开。
默数3-2-1……
“算了算了，给你了。大姐，你咋这么会砍价呢。
我这肉啊，真的是亏本卖给你了。”
“啥叫肉卖给我就亏本了啊，你大可以不卖给我。
咱是明码标价的生意啊，你乐意卖，我愿意买，怎么叫亏本。我没给你钱？
再说，你这肉卖不出去，就砸在手里，这才叫亏本呢。”马红花是反pua第一人。
她掏了钱的！可没占便宜。
“大姐，你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一共96文。
送你三根骨头。”卖肉的老板压低声线。
“诶，你想不想把剩下的肉都卖出去？”马红花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自然想啊，你有法子？”
“有，我有办法，帮你把剩下的肉都给卖了，但，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把你挂着的猪头脸送我。”
老板看了看猪头，又看了一眼剩下的肉，咬了咬牙，“成，你要是能帮我把肉卖了，我就把猪头给你！”
“得嘞，我去交代一声，你等我回来。”马红花拎着肉回去，跟毕佳画说了几句。
又回到了肉铺。
“阿奶，大伯娘这是要替人卖肉？能行吗，万一卖不出去，咱们会不会贴钱啊。”毕佳画将马车停在大树底下，距离七八米外看着。
“你大伯娘，买这些肉花了多少钱？”
“啊，应该不超过100文吧，她刚才就给了100文买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