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夜袭扬帆港口
隆平将军给胡一舟和张开荣两个任务，募集两个属地无地之民来黑色荒原开垦，给予重奖，并免除农税两年，两人一看奖励丰厚，纷纷安排亲信回属地招募无地耕农前来王印城待命分地。
徐三虎率五千五百人自枯木堡前往王印城，途中叫来刚升为副将执事的牛顺。
“顺子！你带人前往王印城，我往北探查一番。”
“遵令！” 牛顺带领五千人向东而去。
徐三虎勇猛且细心，在北逃时看见的矮峦叠嶂留了心，此次探查就是看看这荒原尽头是什么。
五百人马奔波一天一夜，粮水已竭未见矮山，众人在秋日昏昏的日光下继续向北。四下全是荒野，终于找到一片水洼，补充了淡水，几个兵士也差点掉进水洼里淹死，绕行了几里才过了水洼地，继续向北，这已经是第二天酉时，依旧没再见到绵延的矮峰。
“大人！之前看到的是不是虚影？”
徐三虎盯着北方，看得出神。
“继续前进！天很快要黑了，找合适的地方扎营。”
昏黄的太阳落山后，众人觉得地不再是平坦了，而是高低起伏，北望已是雾蒙蒙一片，看不清了。
徐三虎在一大片枯黄地丁上坐下来，用手拍走带絮毛的种子，这晚上睡觉容易吹进鼻孔里，影响睡眠。有枯木堡年轻兵士挖了地丁根熬汤，可治疗伤口肿疼，亦可解毒。徐三虎惊奇，让每人都挖点随身带着。
“大人！这地丁遍地都是，还有好多野草可以煮食和治病，兰花谷恶兵夜战眼神好，因为吃了很多荠草。”
“你把这些草找出来，送到枯木堡农卫，它们的好用处也说给农卫的人，领赏！”
年轻兵士高兴异常，拿了火把去找枯草去了，徐三虎扯了一把枯根，洗干净嚼起来，身上十几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呢！
深夜，一声来自远处的巨吼惊醒了很多人，徐三虎竖耳听了半天也没第二声传出，便问身边人这是什么声音？
“可能是虎豹之声。”
“大概是熊声。”
命人值守，防止野兽攻击。
卯时末，有兵士惊叫，徐三虎起身看到众人惊诧的望着北方。
一座座高山此起彼伏，山顶雪白，映衬在微明的天际格外耀眼。
之前看到的矮山竟然是脚下这片起伏土包，真正的高峰在这里。
“上马！前进！”
五百人在太阳升起时，停在一条大河边，奔涌的河水蒸腾着雾气，枯木堡兵士认出这是黑水河，从冰山流出来的冰水，河水与南岸落差较大，无法取水，徐三虎命全军继续沿河岸向上游奔去，先向西，河流变道再向北。
第一座高山越来越近，被河水切削的山体根本无法通过，继续顺山脚向西奔走，试图找到翻山越岭的道路，没有人迹的群山根本找不到翻山的小径，又继续向西，两山交界处也是陡峭绝壁。
往西看去，山连山，峰倚峰，看不到边际。
“大人！西边无路，有的话巨熊蛮兵早已攻进来了。”
五百人又继续向东找到能过河的浅水区。
就这样五百人来回跑了大半天，大河北去进入了一群座大山中，五百人又被高山阻挡了，继续向东寻找翻山道路。
一路全是峭壁山崖，依稀能听到山的另一边奔腾的水声，即使翻过高山也面临汹涌的黑水河。
众人绝望了，徐三虎倒是很坦然，至少北边不会有敌人出现。
一直找到天黑下来，依旧没有一条能上山的路，他们已经跑到了荒原的东北尽头，黑土渐渐少了，山岩腐蚀成的灰白土开始出现。
“大人！往东有个港口，是李闻朝的属地。”
“回王印城！”
五百人饥饿难耐，奔跑到子时，人困马乏停下来休息，几十个枯木堡兵士出去找吃的。地鼠和野兔晚上好捉，一群人捉了几十只剥皮炖汤，喝了个饱。
王印城迎来了二十名墨山工师，协助兵卫建造冶炼铺和武器锻造所，规划王印城防御箭堡，改造现有房屋排污系统。
一名工师匆匆来见曲何。
“大人！有要事相报！” 曲何看看高授，示意照说无妨。
“城北一座大房发现地下库房。”高授一听，眼冒金光，拉着曲何就要去探索一番。
“里面藏的什么？”
“没有大人命令，没人打开查看。”
“走，去看看。”
城北一座两层大房，曲何和高授来过，见是女人的闺楼就没在意。
让守卫守在门口，三人进房后，曲何看了下红木桌椅和金银器具俱在，工师绕到木梯后面，打开一扇密门。
“大人！这里进入地下室。”
三人一前一后进入地下室，长梯直下，拐弯后是一条长道，墙上火把照的通道如同白昼，不远处有两名神龙卫守着。
“这里是第一间，还有十二间，门锁已经被我全部破坏了。”
高授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门，只听一声惊呼！
曲何拿了火把冲进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一房间堆满了兽骨兽角，还有不知名的植物根茎，曲何上前嗅了嗅，这异香是这个植物根茎发出的。
“变态！藏了一房子的骨头！” 高授悻悻然。
“可能是大补之药！”
“真的？” 高授瞪大双眼。
“你得问李素丽。”
高授泄了气。
第二间房，打开，一股铁锈味，曲何拿火把一照，好家伙！满满一屋子粗铁块，锈迹斑斑，回头和一位守卫说，让人搬出去造武器，守卫应“是”。
高授直奔第三个房间，差点没撞到兽皮盖着垛子上，掀开兽皮，银闪闪的全是大银块，曲何搬下一块放走道上，坐了下来，大腿的伤口痛的厉害，蓟荻的破刀太脏了，可能伤口要溃烂。高授那货腰部肥肉多，竟然啥事没有。
“你们去把其他的房间也看看吧！我歇会。”
高授带三人去查看其他库房。
曲何嚼了几口干余草，后悔没多带些赖皮草，伤口抹点再吃点，就不会溃烂了。
不知过了多久，工师回来。
“大人！一共白银六间，黄金三间，金银首饰玉石珍宝两间，铁块一间，兽骨兽角一间，总共十三间。”
“把铁块秘密运上去铸造武器，其他库房重新锁上，钥匙给我。工师怎么称呼？”
“大人！在下古小田，淇镇北辰村人。”
“好！这里的秘密禁止外传。你现在升为王印城北城治安官，那两位兄弟协助你，保卫好这座房子，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大人！”
曲何站起来，将银块挪进库房关上门，摆手让古小田去锁门去。
喊了高授上去，高授跑过来，怀里鼓鼓囊囊。
“大哥！这些都是你的，多拿点！莫非有相中的姑娘？”
高授讪笑，两人上到地面，又走上二楼，果真是女子的卧房，大床之大可容十人不拥挤。四五床锦被放在床上，地上铺着兽皮，柔软舒服，墙上四扇大窗用铁条封住。
“这个女人真会享受，梳台都是黄金打造的。”
曲何看了一圈，下楼了。
古小田已经锁好库房，三人等着曲何下楼。
古小田将一圈钥匙递给曲何，曲何笑笑。
“古小田！你现在是北城治安官，二位协助古大人管好北城治安，这次你们会获得重赏，这里的秘密禁止外传。守好这里，没我的命令禁止任何人进入这个房子。”
“遵令！”
曲何和高授回到议事铁帐，王印城进入轰轰烈烈的建设改造中。
曲何伤口在午夜时剧痛溃烂流脓，枯木堡兵士送来地丁根捣碎外敷，熬汤内服，三个时辰剧痛消失，医师揭开伤口刮去脓水，继续抹上地丁糜，枯木堡人称抹上地丁糜还能将疤痕去除，医师跟着当地治病经验丰富的人学习了很多疗病偏方。
徐三虎三天后回到王印城，此时的王印城已经聚集了近五万人，适龄青年入伍，中年人分地耕种，每百人户落成一村落，设一名农卫长，需耕种经验丰富，有威望之人。
曲何伤势基本痊愈，提审李素丽，依旧否认自己身份，命令将恶兵遗孀全部召集起来，让人辨认。
曲何找了几个容貌周正的女子混在一起，发布悬赏百金辨认出李素丽者得，结果大出意外，竟无人识出李素丽。
曲何派出问刑兵严审李素丽，兵士列举出李素丽一夜睡九个男子的丑闻，“李素丽，现在没人认识你，因为男人们睡你时只能见你下面，而你头上戴着面罩，平时你也戴面罩，你一夜能驭九男，今天你不承认，我就安排一百个野夫当着你下属遗孀的面，一个个睡你。”
“我不是李素丽，我是一个婢女。”
“那你替主人享受一下吧！”
曲何听不下去了，“把她送给枯木堡人杀吧！”
李素丽浑身一抖，枯木堡原先被捉的几个青年人，将李素丽拖进一间小屋，扒光，几人仔细辨认后确定这就是睡在大床上的蒙面女人。
“大人！此人确是李素丽，她的私处有一颗黑痣，位置确认无误。”
曲何无语，转身离开让隆平处理此事，只告诫利益最大化。
徐三虎有急事求见曲何，在议事铁帐两人对坐。
“大人！往北有高山大河，巨熊想要进入黑色荒原，只有东边一个港口可以进，从王印城到港口，骑马需要八天左右，枯木堡人对港口比较熟悉，因为他们曾有族人做过港口守备，港口易守难攻，不过巨熊国的贸易船可以在港口停留买卖货品。”
“需要多少人可以拿下？”
“大人！一万人足矣！”
“给你三万兵，最好夜里偷袭，港口夜生活丰富，趁军士玩乐时杀他个猝不及防。”
“领命！我去整顿军士，尽快出发。”
徐三虎将三万人分三队快速向北进发，呈品字形互为犄角，互相掩护。
又配发铁车，牛马车近四百辆运送粮草，黑土地平坦，快马加鞭向北驰骋。
王印城哨兵在东北方五百里发现蓟荻军探，暗中跟随，找到了李闻朝的开义城，开义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城高墙厚，兵戈林立，易守难攻。
曲何听了哨兵报告，找来隆平，商量对策。
“夺取开义城其他属地城镇，让其变成孤城，只要出兵救援，我们就歼灭援军，是公子的围城打援训则。”
“这样太慢，现在不急，等北朝援兵来。”
徐三虎出兵的第六天，北朝疏雨城援军六万到达，又有加急快马来报:东夷卫三万已经进入蓟荻，三日后即可到达王印城。
六万军马开始整顿休整，领军将军鲁猛在议事铁帐神秘兮兮问隆平。
“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想问问大哥，这蓟荻氓民为何如此乖顺？”
隆平哈哈大笑，“鲁老弟！恐怕你这辈子也没我在蓟荻杀的人多。”
隆平伸出一只手摇了摇，鲁猛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人？”
隆平摇头，抽出自己腰刀丢到桌子上，鲁猛一看，刀刃已被磨锋，但豁口和卷刃依稀可见。
“这样的精铁刀，我砍废了五把，砍死砍伤不下五百人。”
鲁猛表示不信，隆平拉开衣服，身上十几处新鲜的伤口。
“腿上胳膊上还有，不是甲厚，早就血尽而亡了。这里是兰花谷狼兵驻地，六万多蓟荻狼兵全被歼灭，大多是九千多骑兵和两百神龙卫所杀，步兵一万多被冲击两次就损失殆尽，这些蓟荻氓民埋的的尸体估计有六七万，能不顺服？”
鲁猛惊骇异常，心中万马奔腾。
“大哥！我们此次将对阵多少蓟荻兵？”
“幸运的话，二十万，不幸的话，百万人。”
鲁猛哈哈狂笑，“大哥！你又吓唬我！”
隆平正色道:“别忘了我们这算是入侵，一旦蓟荻举国来攻，百万兵真有可能。”
“怕什么，你大我十岁，能杀五百，我杀他一千不亏。”
曲何和高授进来，四人互相见礼，曲何道:“两位将军！明日奔赴开义城，防止蓟荻支援北部港口，三天后徐三虎会突袭北部港口。”
隆平鲁猛抱拳:“遵令！”
“围住开义城，只打出城援兵不攻城，等待东夷卫三万兵到达后攻城。”
“东夷卫来不来，我也能攻下开义城！”
“鲁将军！我们要以最小的牺牲打下此城！东夷卫有攻城器械。”
两位将军恍然大悟，王印城粮仓紧实，命令各队补充粮食和水，再补充蓟荻兵士一万多人用于运送粮草，发出出征重奖令，个个士气高涨，蓄势待发。
徐三虎狂奔九天到达扬帆港口十里处寻山脚隐蔽处扎营休息，运粮队被远远甩在后面，至少三天才能到达。
“大人！已派十队军探四处打探，港口派进去几十蓟荻人摸清情况，晚点就会有准确军情回报。”
“好！命所有军士吃饱喝足休息好，今夜突袭占领扬帆港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