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穴居人军队的踪迹
为了不造成传染，昏迷不醒的学员全被集中在车队末尾的几节车厢内。
“咳咳。”
车厢中咳嗽声不断，昏迷的学员面色苍白地躺着，身体发凉，僵直得好似尸体。
“冻倒的人都在这了吗？”忒丝特表情严肃。
奥弗拉数了一遍人数，刚要确定，可突然发现少了一人。
“大人，少了一个人。”
“哈？”少女面露疑惑，人都昏迷了，难不成还能梦游跑了不成。
“大人，之前学员的病还没这么严重。”奥弗拉的话只解答了少女的部分疑惑。
“受伤了不好好养病，还到处乱跑，这是想干什么？”
“也许是去寻找能取暖的东西了。”奥弗拉猜测道，并觉得极有可能。
“我明白了。”
忒丝特点头表示明白，她想起了刚才抢夺火炉的那场动乱，觉得伤员很有可能混到学员里面了。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她并没有在学员里发现快冻死的家伙。
不管如何她准备先在车队里找一找，但肯定不是亲自去。
活别人干，功劳她揽，这才是她。
“奥弗拉，呵呵。”忒丝特眯眼轻笑，一脸不怀好意。
看着这个表情，奥弗拉顿时明白，“大人，这是我的失职。”
他单膝下跪，“属下定会把人找到的。”
“这怎么行，我们一起来找吧。”忒丝特嘴上说要帮忙，但一点没动。
就在两人准备同心协力的时候，远处森林传出凄厉惨叫。
“啊——！”
忒丝特和奥弗拉的注意被这声惨叫吸引，两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彼此的想法。
看来失踪的学员已经找到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
学员很有可能是遇上敌人了，估计已经死了。这件事的后续必须由她来处理，找到敌人，然后消灭。若是交给实力只有大骑士的奥弗拉，大概率是要送人头了。
“奥弗拉，召集护卫对车队严加看护。”
“另外组织人手，在周围进行巡逻。”忒丝特有条不紊的安排任务。
“是，大人。”奥弗拉立刻领命。
忒丝特走到希卡她们所在的车厢，希卡和艾丽娅见她来了，立刻围上来。她们也听到惨叫声了，所以有些担忧。
“怎么回事，忒丝特？”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吩咐道：“希卡，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希卡点头同意，跟在忒丝特身后。
“我也要去。”艾丽娅不想和忒丝特分开，急忙插话道。
“艾丽娅，我有一个大任务，交给你。”忒丝特直视艾丽娅的眼睛，“我能信任你吗，我的朋友。”她深情的视线中写满对艾丽娅的信任。
‘朋友。’
来自少女的认可，让艾丽娅的激动不已，她重重点头。
“我需要你保护好你自己，能做到吗？”少女踮起脚尖，把手放到艾丽娅的肩头，努力与她平视。
艾丽娅吃惊地看向忒丝特，少女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她本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重要的任务，却没成想少女只是让她保护自己。
‘难不成……！’艾丽娅知道为什么了，一定是因为在忒丝特的心中，她的安全才是第一重要的。
这种程度的关心，艾丽娅从未体验过，泪水瞬间湿润她的眼眸。
“嗯。”
“我希望艾丽娅你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能保护大家。”少女拉住艾丽娅的手，轻声细语地嘱托。
艾丽娅的头点得很慢，眼神也格外坚定，她决心尽全力保护大家。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忒丝特满意地点头。撩拨艾丽娅，加深精神暗示，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像保护学员不过是顺带的。
“走吧，希卡。”
语毕，忒丝特带着希卡离开。
…………
奥弗拉带着几名护卫在没过膝盖的大雪中穿行，豆大的冰雹在狂风吹袭下，打在他们的脸上。不时，还有拳头大小的冰块砸落在他们头顶。
“该死。”狂风暴雪终于让一个护卫受不住了。
“奥弗拉队长，我们能不能先回去，周围好像没什么危险。”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哪知奥弗拉直接停住，转身冷漠地看着他。
“你认为你对得起大人的信任吗，大人都那样以身作则了。”
“而你们！”他指着护卫破口大骂，“却还想着休息！”
护卫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只好躲在一边让奥弗拉看不到自己。
“忒丝特不过是个凡人，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护卫躲在角落里，小声说着忒丝特的坏话。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的，他们这些护卫怎么说也有骑士级战力。像忒丝特这样的凡人，他们动动手就能杀死。
要不是忒丝特身边有巫师的支持，并且手握一条飞龙，哪有可能有现在的地位，又怎么有可能命令他们。
“你也是这样想的。”又一个不满忒丝特的护卫小心凑过来。
“就是。”不断有护卫插嘴，“我看她其实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善良。”
“她之前还想烧掉我们住的地方。”
一句话，把众人的情绪完全调动。大家目光汇集一处，都发现对方眼里的火气。
“她还敲诈我们，你们不要忘了。”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凶猛的暴雪已经让他们打退堂鼓了，尽管如此奥弗拉还要硬拉着他们工作。众人的不满瞬间如井喷一般，他们聚在一起说着忒丝特的坏话，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点。
“混账东西！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奥弗拉不是聋了，刚开始他们说得不过分的时候，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他们的话愈发难听，奥弗拉要是不做的什么，根本对不起忒丝特的厚爱。
“大人，我们什么都没说。”众人摆手，试图瞒天过海。
“没说。”奥弗拉拔剑，虎视众人，“你们当我聋了。”
“大人，您不能冤枉我们呀！”他们勾连在一起，企图脱罪，“您可以问问诸位护卫，有谁听到我们说什么了吗？”
这些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让奥弗拉怒不可遏。
“好好好。”他气极反笑。
奥弗拉看向周边没有参与的护卫，“你们听见了什么吗？”
同时被两方势力夹在一起的旁观护卫，只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为了不惹祸上身，他们只得沉默以对。
“大人，您看。”一众护卫嬉皮笑脸地说，“我们真没说什么呀。”
冷眼看着这群家伙，奥弗拉气不打一处来，他剑指众人。
“你们的确没说什么。”
众人露出一抹嘲笑，以为奥弗拉已经没辙了。
“但是你们轻慢巡逻的工作，这是你们的失职。”
“现在、必须、立刻，接受惩罚！”奥弗拉一剑挥出，众人被剑风击倒在地。
他的态度强硬，颇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感觉。
“大人，您这是私刑！”
“忒丝特大人，不会同意的。”
死到临头，他们才想起忒丝特的好，试图利用忒丝特的威名替自己挡罪。
“晚了。”奥弗拉高举长剑，就要落下。
可就在这时，旁观护卫突然出声。
“队长，您看这脚印！”
突然的发现让奥弗拉收回长剑，他恶狠狠地看了眼众护卫，心有不甘，但终还是觉得任务要紧。
护卫们见此，长舒一口气。
奥弗拉来到那名发现脚印的护卫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大量混杂的脚印，粗略一看大概有数百人不止。
他蹲在脚印的面前仔细端详，接着轻嗅空气中气味，结合自己的经验判断。
“是穴居人。”他一脸凝重，“而且应该刚离开没多久。”暴风雪这么大，还能留下脚印。这帮穴居人，现在绝对就在车队附近徘徊。
“立刻返程，禀告巫师大人们。”
不久后，奥弗拉等人顶着暴风归来，艾丽娅看见回归的奥弗拉慌忙围了上来。
“怎、怎么样了？”艾丽娅紧张得有点结巴。
“大人，我们在附近发现大量穴居人的脚印。”奥弗拉看了眼艾丽娅的脸色，顿了顿。
因为突然的停顿，艾丽娅更紧张了，她的小拳头紧握在一起。
“大概有上百只吧。”
‘上百只！’艾丽娅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个数量绝对不对头。平常巨人之森，能见到十数只穴居人劫道，就已经是相当罕见了。
今天一下子出现上百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结合这场数十年不遇的大雪，浓郁的不安感在艾丽娅的心头蔓延。
诡异的死寂弥漫在空气中，不论学员，还是护卫，内心都压抑得沉闷。
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石子一般，一道视线投来。
艾丽娅以为是忒丝特他们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并非如此。
在这道视线后，十道、数十道、乃至上百道视线出现，恶意的视线顷刻间包围整个车队。
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护卫们严阵以待，而不少学员直接被吓哭，他们瘫软在地上大喊大叫。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救、救命啊！”
学员们的情绪感染到艾丽娅，并非战斗人员的她害怕得颤抖，但恐惧没持续太久。
‘我要保护好大家。’她想起同忒丝特的约定。
艾丽娅缓步走到众人前，身体颤抖，但步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