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争锋相对
天空在燃烧，绯色血焰升腾而起，恐怖的温度让土壤熔成流淌的岩浆，空气都因此扭曲。
氧气在一瞬间就被焚烧得一干二净，人们失去的赖以生存的源泉。
只得痛苦的躺卧在地，于窒息中绝望。
“呃啊…空气……！”
“啊……！”
“救…命……！”一个个围观学员匍匐在地，如蠕虫爬行，更似渴水蚯蚓舞动。
此刻他们终于尝到惹怒巫师的苦果了，以前听说三等学徒全力开战，方圆一公里都难存生息，只以为是夸张。
可今天算是见识到发怒巫师的恐怖了。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得寸进尺了，众学员个个都后悔莫及。
护卫虽然皆是骑士高手，但面对这等天灾伟力，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呼出的气体全是灼热无比的，无时无刻不在灼烧肺部。
“咳咳咳！”首当其冲的队长隆德，此时已经咳出鲜血，他能感觉自己的内脏发出一股焦香。
“呼隆隆——！”
希卡再一剑顿时狂风大作，呼啸剑风夹杂热息吹拂大地。
幼嫩杂草直接被连根吹起，又在狂风中切的细碎。
众人裸露的肌肤上，一下子多出数道剑痕。
而作为排头兵的众护卫，直接被卷到半空，随风翻滚。
“饶命！”
“希卡大人饶命啊！”
“我们错了！”失重的无力感将他们的心智摧垮，胆小一点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两剑之后，希卡不再有动作。
此举已经表达了她的决心，如果执意开战，这里除了忒丝特一人，其他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地上东倒西歪的护卫们，跌跌撞撞地站起，有人至今还能看到满天星。
他们统统知道了希卡的厉害，有这样的人撑腰。抓捕忒丝特的任务，根本落不到他们头上。
‘开什么玩笑，保护车队才赚几个钱，而且已经被忒丝特坑得连裤衩子都赔进去了！要是再把命折了，那也太不值了。’众护卫无不这样想到，但面对小心眼的维尔巫师又不能不出力。
于是他们又装作支撑不住的样子，重新倒下。
“啊，我的腿好像断了！”一护卫抱着腿哀嚎倒地。
“我的也是。”另一名护卫效仿道。
“巫师太强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看着这群老油条浑水摸鱼的样子，维尔气不打一处来。
“一群废物。”他冷漠开口。
“大人…咳咳。”车队队长强撑意志想要站起，但身体却先撑不住了。
然而即便他如此努力，这番尽忠，在维尔的眼中却连只蚂蚁都比不上。
维尔无视这群臭鱼烂虾，抽出宝剑，手持魔杖，全副武装的站在希卡面前。
两大巫师争锋相对，战争阴云渐浓。
“退下吧，希卡。”少女淡然的声音传来。
希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忒丝特闲庭信步，悠悠而来。
“别过……！”希卡刚想警告少女，却不想她仅以一根手指、一句话，轻松制服了她。
“好好休息吧，骑士。”
“接下来是我的回合。”忒丝特自信十足，高傲得如地上的太阳。
希卡一时间被其喝住，竟把她当成了自己过去的主公。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忒丝特正直面巫师维尔的威胁。
忒丝特抽出腰际匕首，轻触锋利刃口，匕首已然染血。
然忒丝特仿佛不知疼痛般，或者享受着这份感受，于其中思考。
‘维尔是诚心想要我的命，即便我为自己辩护。’少女思考，‘并且辩赢了，估计他还会找其他的理由下黑手。’
‘到时候车队里有几人会认同的，又有几人只是表面服气，犹未可知。’
‘就算我的理由全面，无懈可击，肯定还是有人觉得我强词夺理。’忒丝特越想越觉得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也懒得辩护了。’
‘把大家绑上一条战船就好了。’她已经知道该如何组织这场战斗，更好的操纵人心了。
“维尔大人。”忒丝特礼貌开口。
“怎么，现在想求饶了？”维尔咧嘴笑道，“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求饶，人是我杀的没错。”忒丝特用轻蔑目光斜视。
而众人听此纷纷大惊，有人放声大喊果然如此，大家看忒丝特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一种仇视，一种身为正义人士的仇视。
“班特虽然平时坏了点，但也不至于杀人啊！”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忒丝特你失去了什么，不过是尊严而已，这样就要杀人吗？”
“大家说得很对。”忒丝特带着嘲讽脸，摆了摆手，“不仅如此……”忒丝特嘟着嘴，小小卖了个关子。
众人的心思一下子被其牵动，屏气凝神地等着忒丝特的下一句话。
“格雷那两人，也是我杀的。”少女笑了，像个淘气的小恶魔。
众人细想有点道理，维尔闻言本该高兴才对，却不知为何隐隐有种中套的感觉。
“原来谣言是真的。”
“我以前就知道是这样了。”
“而且我还操控了希卡，并且我现在要杀死巫师维尔，抢走艾丽娅，让她当我的女仆。最后我还要杀光这里的每一个人，一个不留。”忒丝特看了眼维尔，给了个极度挑衅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说得很离谱，但这些的大部分是真的。
而她现在要做的是，用这些半真半假的言论迷惑众人，让众人分不清，以至于在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众人震惊的看向忒丝特，全都被唬得说不出话来。
希卡则担心地看向忒丝特，她认为忒丝特已经快被逼疯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毫无常理的话。
“你敢！”
听到忒丝特竟敢对自己的东西出手，维尔突然像只疯狗那样狂奔至忒丝特面前，试图杀死这个大放厥词的狂徒。
“锵锵……”一阵钢铁的敲击声，带出一片火花。
维尔全力一击被希卡轻松挡住，在转瞬间他们又对上了数十击。
可即便如此，也难破希卡滴水不漏的防御。
“混账东西，躲在女人背后的小人！有种给我出来迎战啊！”维尔狂鸣不止，眼见的已经失去了理智。
“啊，大人您别这样，我好怕呀。”忒丝特捧着脸说道。
“您这样，我可要躲在女人的女人背后了。”忒丝特带着一丝嘲讽开口，“我相信艾丽娅大人一定会同意的。”
“我要杀了你！”
类蛇的鳞片浮现在维尔身上，他的情绪愈发难以稳定。
可这无能狂怒，并没有什么用，被希卡一剑拍回。
一顿毒打过后，维尔身上满是淤青，但他也冷静下来了。
看完这戏剧性的一幕，大家也冷静了，有识之士纷纷觉得忒丝特的话有些荒谬。
毕竟一名普通学员，怎么可能控制三等巫师，又怎么会有办法杀死全车队的人。在不知觉中，连带着忒丝特之前说的话，众人也带上了一种怀疑，但没有一人敢在巫师面前提出疑惑的地方。
“大家应该都听说过返灵教吧。”忒丝特不慌不忙地开口。
每一个从东大陆来的学员，都对这个骇人听闻的组织有所耳闻。不少人甚至亲自遭受过，返灵教教徒的侵袭。
在东大陆，只要是有返灵教出没的地方，必会有叛乱发生。有时很难分清发动叛乱的，是真正的返灵教教众，还是那些不从的屁民。
然而这也正是返灵教最棘手的地方。
真正的返灵教教徒，他们只在那些哄人入睡的恐怖童谣中听闻过。传说他们出现的时候，一个村子、一座城市，全部会被屠尽。
反抗者一一杀光，剩下的老弱妇孺则会被改造成疯狂的怪物。
围观学员各个心惊胆颤，想到车队中的那个传闻，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更甚者直接瘫软在地。
“不，大家不要害…害怕，还有…巫师大人在，还有维尔大人在！”麻子脸学员强装镇定跳了出来。
为了攀上巫师维尔的线，他已经得罪希卡巫师了，既然如此不如再得罪一点。
麻子脸的话很好的稳定住了人心，心有余悸的众人看向维尔，眼中浮现希望。
维尔神气地揽过众人的目光，俯视小小的忒丝特，企图用气势压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