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副作用初现
一个身穿黑皮甲的男子坐在火堆旁，把玩手中的魔石。
突然间，他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男人收起魔石，用仅剩的一只眼睛观察周遭。他看见几名车队护卫，从远处急急忙忙地赶来。
“怎么了？”男人嫌弃地问道。
对这群打扰自己休息的家伙，他不想给什么好脸色看。
“奥弗拉副队长，我这里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护卫的笑脸堆在一起，仿佛笃定男人不会拒绝。
沉默片刻，奥弗拉面无表情地开口，“说来听听。”
“副队，你还记得忒丝特吗。”
“忒丝特……”奥弗拉边回忆边开口，“记得，那场惨案唯一的幸存者。”
“同时得罪两个巫师的家伙。”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奥弗拉用他的独眼锁住护卫，看得他发毛。
“我发现忒丝特的身上，可能有什么宝贝。”
“之前我为几个学员出头的时候，忒丝特就利用那件宝贝，把我击退了。”
“有点意思。”奥弗拉把身侧宝剑擦拭干净，收回剑鞘。
他站起蛮熊那般魁梧的身子，俯视护卫，“带我过去看看。”
对车队之前发生的惨案，他也有所耳闻。
据说是返灵教的袭击导致的，他之前还疑惑，凶残无比的返灵教下手，怎么可能会留下活口。
现在他知道为何了，必然是幸存者身上有着什么护身宝物。
甚至这件宝物，就是返灵教袭击这里的原因。
‘应该早做打算了。’以返灵教的残暴程度，这列车队除巫师外，估计是留不下活口的。
自己若是想活下来，必须以忒丝特或她身上的东西，作为筹码。
“额……”奥弗拉的果断让护卫一愣。他本想多多建言几句，可不想奥弗拉直接应下。
他被奥弗拉抛在身后，他听到对方低沉的声线响起，“你还通知了谁吗？”
“巫师，或者是巫师身边的那条狗？”
护卫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他赔笑道：“我哪敢打扰巫师大人和队长啊。”
“而且他们要是加进来，我们连汤也喝不着了。”
“是那条狗。”奥弗拉纠正道。
护卫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苦笑几声，“哈哈。”
“忒丝特是怎么利用那件宝物击退你的，你有没有看见宝物是长什么样子的？”他颇为谨慎的开口，同时在心中制定作战方案。
护卫努力回忆那片切断一切的黑暗。
“那时候，一片黑幕突然就出现了，它锋利无比，轻易能够分金断铁。”
“我还在黑幕后，见到一个人影在挥剑。”护卫至今仍心有余悸。
闻言，奥弗拉脚步一顿，这样的招式他似乎见过。
他缓缓转过身子，死盯护卫良久。
看得他低下脑袋，方才开口。
“我知道了。”奥弗拉说话的语气颇重，他的心中已有猜测。
一会后，这帮人走到老树旁。他们看到一个少女悠闲的静立树下，淡雅微笑。
那种置身事外的悠然，像是在等待什么客人的到来。
“学员，你胆子还真大！”护卫开口破坏了这份宁静。
“竟然还敢待在这里。”
“不过，就算你敢跑，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脱罪。”
护卫看着忒丝特放声奸笑，仿佛要将自己此前受到的屈辱一并宣泄。
而周围的其他护卫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享受这份由力量带来的快乐。
对他们来说，拥有力量便能肆意欺压、贬低他人。
小小的少女面对十数人的大汉，从体型上看，每一人都有直接撕碎少女的恐怖力量。
“不管你逃到什么地方，这位大骑士‘独目’的奥弗拉都会审判你的罪行。”护卫推出奥弗拉，希望能转移忒丝特的仇恨。
奥弗拉没有动，他静立原地，面如死灰。
“你就是大骑士‘独目’的奥弗拉？”忒丝特看向奥弗拉。
护卫同样以期待的目光视之。
奥弗拉一动不动，他感受到令人绝望的杀意，从树下的阴影中传来。
‘果然吗。’奥弗拉咽了口唾沫，确认了心中那个的猜想。
“不敢当。”奥弗拉单膝下跪，冷汗浸湿脊背。
“啊……”突然的反差让护卫呆愣在原地。
“轰、轰、轰！”
没等护卫发呆太久，奥弗拉一拳拳轰击在护卫的脑门上。
“啊啊！”
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喊响彻天际，护卫整张脸被砸进地里。
他的脸颊凹陷，鼻梁碎裂成粉末，鲜血淌了一地。
当众人都震惊在原地时，奥弗拉大吼道。
“此人竟敢意图谋害巫师大人的朋友，罪该万死！”
“还不速速杀了他！”
随着话音落下，树下躲藏的希卡现身。
众人哪里还不知道，奥弗拉是什么意思。
他们肩并肩，什么狠辣的招式都往护卫身上招呼去。
血溅三尺，骨头碎了一地，护卫被众人打成一滩烂肉。
“呃…啊……”他抽搐着身体低吟，可脑袋都扁了下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一旁的惨状吓尿了趴在地上的班特三人，他们连忙在忒丝特的脚边跪拜，乞求原谅。
“忒丝特大人，是我们有眼无珠。”
“求求您，饶我们一命吧！”红狮疯狂磕头，拼命亲吻忒丝特足下的土地。
“真恶心，给我滚远点。”忒丝特嫌恶地一脚踹开班特。
“遵命，我们这就滚。”红狮像个圆球那样，在泥地里翻滚。
但还没等他滚远，忒丝特叫住了他。
“等等，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吧。”
红狮张大嘴巴表示吃惊，要是留下值钱的东西，他还拿什么去往巫师世界啊。
不等红狮有所决断，奥弗拉先行一步。
“大人，是否需要我为您割下他们乱说话的舌头？”班特看着寒锋剑影，咽了口水。
“算了吧。”班特松了口气。
“我看还是砍掉他们犯罪的双手为好。”忒丝特托着腮认真思考。
“我们交，我们交！”班特他们欲哭无泪地拿出身上的所有东西。
奥弗拉将搜刮来的魔石，为忒丝特呈上。
忒丝特简单清点了一下，一共四十枚。
她拿出其中的十枚，放到奥弗拉的手中。
“你倒是挺有眼力劲的，大骑士奥弗拉对吧。”
奥弗拉看着手中闪闪发亮的魔石，不舍地移开眼睛。
“大人，我受之有愧。”奥弗拉艰难地开口。
“是吗，可我明明数出来只有三十枚。”忒丝特眨巴眨巴眼睛。
“这难道不是你掉的吗？”
“你不要，我可拿走了。”忒丝特笑嘻嘻地开口。
奥弗拉怎么会不明白，他连声道谢，脸上堆满笑容。
“好了，你们几个每人十魔石，交完就可以滚了。”看向剩下的那些护卫，忒丝特言语冷漠。
众人闻之，畏惧于巫师强大的力量。但对忒丝特这个躲在巫师背后的阴险小人，她说的话行的事，一概不想服从。
‘不过是躲在巫师背后的小鬼罢了，连骑士的实力都没有，也想让我们交钱。’众人在暗地里想到，他们站拢一块，准备以骑士的威严给忒丝特一个下马威。
“哼，还不交出。”奥弗拉敏锐的注意到这点，拔出身后长剑，虎视一圈。
“不然，就让你们试试我的剑，利否！”
他以剑风斩进人群，试图把护卫们的不臣之心斩灭。
直面剑风的骑士，脸上带出道道血痕。这种如顶级掠食者般，肆意操控自己的生死，强出普通骑士十倍乃至百倍的力量，便是大骑士。
巫师之下，最强战力。
奥弗拉一个威吓，众人纷纷不敢放肆，交出十魔石。完事后，头也不回地夺命狂奔。
“大人。”
接过奥弗拉递来的魔石，忒丝特粗略地算了一下。
这一趟，加上护卫的遗产，估计能净赚一百魔石。
把魔石放在腰包内，她准备再去搜刮一下护卫的遗物。
来到那具血肉模糊的肉体前，铁锈味带着一股芬芳，诱人食欲。
她看向护卫睁大的双目中，他抗拒着死亡。
“呵。”冷笑一声，她不自觉地把手伸向护卫的大脑。
血抹过嘴唇，甘甜如泉水。
忒丝特知道这是‘真实脑’在渴望，渴望着自己为它带来鲜活的灵魂。
‘放任他这样死掉也是浪费，不如让他为自己献出生命好了。’少女的眼中满是阴毒。
希卡看着少女的神态愈发古怪，她的眼中充斥贪欲，身上依附着一股黑暗暴戮之气。
“忒丝特。”
她疑惑地呼唤少女的名字。
“切。”
忒丝特明白自己差点被‘真实脑’操控了，但她不想承认。
“怎么，我还不能搜刮一下我的战利品吗？”
希卡没有说话，她关心地看着忒丝特。
被她盯得发毛的少女，移开视线。
“不要离我太远，我怕维尔会对你出手。”
希卡拉住少女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她觉得少女的身上正在发生一种改变，熟悉的她似乎在消失。
她不喜欢这种珍视之物，从手中溜走的感觉。
因为这会让她想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