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 章 我就是想上你
梦里面还是一家三口住在棚户区的时候,张婉每日都要给女儿扎小辫子,扎好后会给她带两个好看的蝴蝶发夹。
周中福会在简陋的厨房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熬粥,摊饼,给她们俩泡一杯花茶。
在搭建的简易餐桌上,欢声笑语用完早饭,张婉跟周中福会偷偷把她送去上学。
无论条件再差,爹地妈咪都没有放弃让她念书,让她能够接受到更好的教育。
画面一转,妈咪不见了,只剩下爹地牵着她继续在路上走。
突然手上空空,身边什么人也没有。
周中福和张婉依偎站在前面,笑着对她说:“归归,不用担心,爹地现在已经跟你妈咪在一起。”
张婉看了周中福,又看周归笑着说:“宝贝,放心,我们现在很幸福,你也要幸福。”
双双笑着走远,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哭喊,“爹地,妈咪,别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身旁的女人胡乱挣扎,流着眼泪无助哭喊,陈列然着急打开顶上的大吊灯,看她陷在噩梦中不能自拔。
“归宝”
他摁住胡乱挣扎的双手,把整个人拖进怀里,手掌温柔拍她后背。
温声安抚,“别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陪伴你。”
周归听不见,继续说胡话,好不容易才停止下来。
天色已经露出光亮。
浑浑噩噩病了几日,再次醒来,房间的花换成清新怡人的百合。
抬眸看见陈列然坐在床边闭眼补觉,脸上疲惫肉眼可见,身上衣服也乱糟糟的。
一动,与她交握的双手就感受到。
他猛然睁开眼,欣喜起身,“归宝,你终于醒了,你这一觉又睡到晚上。”
她脸上苍白毫无血色,舔了干燥的唇,“我想喝水。”
房间早备好饮用的水,伺候她喝完水,陈列然下楼安排厨房做点清淡的饮食。
………
生病好后,周归不愿意再去上学,有些自暴自弃,每日躺在床上没有一丝活生生气息。
陈列然每次看见她这样,心里都很着急,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宛如一朵美丽的花失去原本的光泽,黯淡无光。
过几日就是谢家夫人的生日寿宴,管家打电话送过来几条漂亮的礼服。
一条是黑色修身高开衩,一条挂脖亮片大露背,一条大红色丝绒深v领。
三条都是最新款高定,陈列然同周归坐在一起,看面前三件漂亮华丽的礼服。
看了一下,侧头问:“归宝,想要哪件?”
她心思完全不在礼服上,眼神空洞,声音倦怠无力:“红色的那条。”
他再次打量红色那条,其他还好,只是胸口处未免过于暴露。
沉默几秒应声:“也行,杨妈手艺好,到时候让她把胸口缝起来。”
礼服工作人员:………
周归慢一拍反应过来,抬眼再次仔细看了一眼丝绒礼服,让她发现问题所在。
当即改变主意,“这条我也不是很喜欢,我还是要中间的挂脖大亮片。”
最不想她选择这条的陈列然:……
他还没开口,身边的人站起来,施施然起身上楼。
谢贤生夫人生日晚宴包下港城最豪华的酒店,前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现场高朋满座,推杯交盏。
不少人都带着自己的女伴出席,港城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穿着一条深红色深v鱼尾裙出现在眼前。
周归爱读画报,在娱乐板块看过她的头版,传闻中她是被一个商业大亨包养,那个男人为了她不断砸钱,硬生生把她捧红成现在的国际大明星。
她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内心暗暗尖叫,旁边的陈烈然按住她的手背摩挲几下,声音淡淡,“这是我女友,周归。”
“你好,我是杨帆”
杨帆大大方方微笑,看陈烈然说:“看起来好小,是还在上学?”
陈烈然说是,骄傲地抬了抬眉眼,声音波澜不惊,“她在圣亚大学读商科,英语也很好。”
“很厉害的小朋友”
杨帆仔细打探一下周归的眉眼,看她的眼神纯粹,嘴唇淡淡,礼服露出一点脖颈还有红色新鲜的吻痕。
再往下是什么样子不言而喻,这一群老男人在这方面都是从不收敛,喜欢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她知道,陈烈然对周归不同于在座其他男人对身侧的女人。
都说男人眉毛浅薄情,其实也有例外吧。
周归没想到来这里会见到杨帆雀跃不已,不太好意思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她被陈列然拉着四处跟熟识的人打交道,全程儒雅含笑,绅士同别人握手。
即使是讨厌的人,他脸上也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话语温和交谈。
偶尔镜片的深邃双眸也会闪过不耐烦,这些都被身侧的女人精准捕捉,忍不住扯了嘴角。
瞧,陈生也是个平常人。
周归反感陈列然这种时时刻刻都在伪装自己的人,明明生气不耐烦,也要装作若无其事。
“装什么?”
她这朵清冷玫瑰终于在无人处展现身上的尖刺,眼神讥讽,“你还真是虚伪,手上做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别闹”
陈列然对她的话照单全收,牵住手躲进二楼一个房间,避开无用的社交。
“归宝,你这样说我,真的让人心里很难受。”
“难受吗?”
周归主动贴近,逼近他的身前,“你居然也会难受,陈列然,我爹地就是被你这种虚伪至极的人害死的。”
“你乖一点,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耐心十足,看着近在尺之的眉眼,低头试图堵住这张出口伤人的粉色小嘴。
被女人偏头躲开,她大力挥手想要甩开手上的束缚,始终挣脱不开。
在纠缠中,不知什么时候与男人十指紧扣,整个人贴在冰凉的落地窗前。
全身上下只有嘴巴有空,周归索性不再挣扎,专心用尽各种词语骂他。
虚伪,装,披着斯文外皮的禽兽,骂够了,又频频出言挑衅。
几分钟后,终于逼得绅士面具下的人露出一句粗鲁的话,“你猜的对,我就是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