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苍天之眼，可观宇内
当庄丘说出宁九名字的那一刻，宁九就明白，这个人不仅潜入了赵凤吟的宗门，他连自己宗门也潜入过，并且时间不短。
宁九不知庄丘目的，也不想知道庄丘的目的。
与庄丘分别后，宁九一路无阻回到宗门，在路上还采了几株不值钱的药材。
看着山脚道路旁的石碑，‘狂刀宗’三个红漆刷过的大字印于石碑上。
这里是宁九从小生活的地方，但宁九对这里没有任何感情，所有的感情都在觉醒天赋后消散。
庄丘所说，被宗门排斥，是事实。
宁九觉醒的空间天赋，是被厌弃的天赋，于宗门来说，没有培养价值，所以宁九只是一名杂役，这是没觉醒天赋的专属，所有失败的人，都是杂役。
而对于那些觉醒成功的人，宁九也只是一个笑话，是被嘲弄的对象。
对于这些宁九都能理解，让宁九理解不了的是，那些杂役，那些没觉醒的人，也同样认为宁九是异类，甚至瞧不上宁九。
对宗门的感情，也在这些人的嘲笑，看不起里，被消磨殆尽。
宁九看了眼石碑，向着山上走去。
走到半山腰，临近山门时，一道声音传入宁九耳中，“老九，又采药去了？”
这道声音如老友偶遇，带着些喜悦和激动，宁九也笑着望去，一个与宁九年龄相仿的少年，虎背熊腰，脸上带着笑意，向着宁九走来。
这少年是宁九最要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宁九觉醒天赋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眼前的少年从未离开。
是他让宁九走出了黑暗，也是在他的帮助下，让那些杂役闭上了嘴。
两人都是宗门从小养大的，感情也是从小培养，那一批幼童不止两人，但只有眼前之人没有变化，一如既往。
那人走近后，十分自然的就搂住了宁九，宁九会心一笑，“阿虎，今天你当值？”
“对，接下来两个月都是我当值，你要是想外出，直接找我，不用管事批准。”李虎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尽管李虎尽力掩藏，但宁九依旧一眼就看出李虎掩藏的尴尬和忧愁，“为什么被罚？”
李虎也知道瞒不住，毕竟哪有当值两个月的道理，叹息一声，忧愁的说道：“任务堂马德海被我揍了。”
“我怕他整不了我，兄弟们也都跟着我值守山门了，与我关系好的，只有你还需要做任务，我怕他给你使绊子。”
“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些钱，你拿去，交两个月任务罚款吧。”
李虎的忧愁是自己，怕自己因为他受到牵连，但宁九明白李虎的性格，李虎虽然直爽，但并不傻，触犯门规还是第一次，尤其是李虎属于执法堂下巡逻堂的人。
“你们一直不对付，怎么这次就忍不住了呢？是什么让你做出知法犯法的行为？”宁九疑惑问道。
“小四，死了，马德海害的。”李虎笃定的说道。
见李虎这般笃定，宁九明白了，李虎没证据，但确定是马德海所为，李虎忍不住动了手。
但情有可原，李虎太重感情了，小四，宁九知道，一直跟着李虎的巡逻成员，算是李虎铁杆兄弟。
李虎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动手，才会让宁九惊讶。
宁九拍了拍李虎后背，示意节哀，而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李虎云淡风轻的宁九，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宁九阻止，宁九笑着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拍了拍李虎的肩，就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宁九，李虎忧愁没有散去，但李虎知道自己劝不住宁九，长长呼出一口气，回到山门，继续当值。
宁九回到自己住处，关上门窗后，拿出从苍古那儿坑来的宝物，研究起来。
这宝物是一颗略微透明的珠子，宁九拿出后，逼出一滴精血，滴在珠子上，血液缓慢渗进内部，珠子泛起一层红光，随后立刻恢复原本的样子。
但宁九这时与珠子已经建立起了联系，将心神沉入其中，这一刻，宁九感觉自己心神飞入了天空，于天空俯瞰大地。
只是大地有些模糊，宁九知道这是实力不够，不能看清广阔的大地。
于是宁九选定正下方，集中精神，而后下方景象就被拉近了些，隐约看出是自己宗门。
宁九摆弄一番，终于知道了这颗珠子的用法。
其一，就是心神沉入，成为天空上的一只眼睛，想看什么地方，集中精神，意念一动，便可以看清想看的位置，甚至能将自身当做行人，边走边看。
其二，就是不沉入心神，直接在珠子上看，珠子能显现画面。
宁九将其起名为观天珠，以苍天之眼，观其宇内。
但这珠子有两个弊端，一是，不能穿透实物，一砖一瓦，一枝一叶，都能阻挡视线。
其次就是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总结一番，宁九再次把玩起来，只是宁九现在实力低微，不能直接看清宗门，只能一点一点看。
就在宁九看到自己住处时，发现一个人向着自己住处走来，与宁九一样，是名杂役。
宁九收回心神，收起观天珠，静静等待那人到来。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宁九起身，将屋门打开，看向那人道：“有什么事吗？”
宁九不认识那人，但那人却认识宁九，那人看着宁九说道：“宁九，任务堂马爷让我带句话，你的任务马爷已经安排好了，让你去女澡堂换水。”
眼前之人只是带句话，但仿佛他自己就是马德海，满脸威风。
“知道了。”宁九平静的说了一句，便将门关上。
那人见宁九关上门，感觉宁九有些不尊重自己，大声说道：“哼，傲气什么？李虎都已经被罚去看门了，马爷是你们能得罪的吗？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角色。”
宁九没去理会这人，而是想着这次的任务。
去女澡堂换水，似乎是个好任务，只是换水，费些体力，说不定还能瞧瞧其中春光，但这个任务死的杂役最多，尤其是男杂役。
马德海想让我死？看来这次李虎下手不轻，让马德海这么迫不及待就给我安排任务。
不知道那些去换水的男杂役都是怎么死的，去看看也好，看那马德海能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