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英大战史文恭
话说梁山军对战神火军,刘备第一次见识到了宋朝的科技与狠活。
双方混战后刘备稳住阵型,成功控制住局面,局势逆转后,梁山军一路衔尾追击神火军。
不料又遇曾家兵马伏击,领军之人正是逃走的史文恭。
奔逃在前的神火军见曾家兵马赶来支援,连忙折返回来,投入战斗,双方展开一场大混战。
刘备预料到会有伏兵将至,心中丝毫不乱。
“七郎稳住军阵,朱仝和林冲二位兄弟随我擒住史文恭!”
“是!”众头领异口同声道。
擒贼先擒王,只有先控制住史文恭,神火军和曾家喽啰兵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朱仝、林冲、刘玄德,三人于战场上横冲直撞。
一刀、一矛、双股剑,三种兵刃合体无人能敌。
三人形成一个战斗小组,冲进曾家兵马阵营中,碰着的便死,擦着的便伤,不一会儿在军阵后找到史文恭。
这三人刹那间将史文恭围在中心,三匹马转灯儿般厮杀。
史文恭先前与刘备单打独斗时尚不能敌,更别说此时被三个人联手攻击。
刘、朱、林大战史文恭,八百年前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八百年后曾头市内好戏翻场。
剑刺戟迎,刀剁戟架,矛搠戟挡。
方天画戟虽说舞得上下翻飞,却只能上遮马上人,下护人下马,毫无还手之力。
数回合之后,史文恭力怯不敌。
“三打一不算好汉!我要与林教头单挑!”史文恭吼道。
“好!这便依你!”刘备向朱仝使了个眼色,二人退出战团,留林冲与史文恭单打独斗。
刘备仍有心收服史文恭,想让他归降得心服口服,只能依了他。
史文恭向林冲抱拳道:“久闻八十万禁军林教头大名,今日倒要见识一番是否徒有虚名!”
林冲决然道:“为给我刘唐兄弟报仇,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说罢,挺起丈八蛇矛杀向史文恭,史文恭舞动方天画戟迎战。
一个是禁军教头落草为寇,一个是村野教师武艺不凡,真是好一场厮杀。
蛇矛刺去浑若龙探爪,画戟迎上好似凤穿花。
你来我去戟架矛,不敢分神丝毫。
林冲和史文恭叮叮当当斗在一处,二十回合内看不出胜负,刘备令朱仝与林冲观敌掠阵,自己返身回梁山军阵。
梁山军阵型不乱,因有刘备的处变不惊,临危受命的阮小七坐镇中军,三将又围困住史文恭。
曾家兵马和神火军无人指挥,被梁山军打得节节败退。
在远处纵马狂奔的曾魁,听见后方人声鼎沸,转身望去,自家兵马以及神火军与梁山贼寇混战在一处。
曾魁咬咬牙,双脚踹镫,往坞堡奔去。
行不多时,已经到了坞堡前,只见拽起了吊桥,紧闭了大门,抬头观瞧,曾涂站在女墙边上。
“大哥,凌州救兵我已经请来了,快放吊桥开门让我进去!”曾魁叫道。
曾涂并不俯瞰曾魁,反而凝视远方,冷冷道:“我早早派史教师出阵,与神火军夹攻梁山贼寇,四弟为何不在阵前杀敌,却只身返回坞堡,你临阵脱逃,不怕我军法从事?”
“神火军与梁山贼寇对阵时,并未看到自家兵马,反而是神火军黔驴技穷,被梁山贼寇追击时,史教师才出现!
我倒是想问问大哥,我磨破了嘴皮,承诺许多钱粮才请来神火军,大哥何故贻误战机?”
曾魁极其纳闷,明明当时派了人报信,神火军和曾涂定好了时辰,为何史文恭出现得这么迟?
史文恭正在前方与梁山贼寇混战,说不定即刻便能打到近前,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刻,先进坞堡保命要紧。
“大哥快放我进去!”曾魁见曾涂没说话,急忙催促道。
“前方正在激战,曾家兵马不能完全托付于外人,四弟速去助力史教师。”曾涂依旧冷冷道。
曾魁一听这话,略微觉得不对劲,心道:不能完全托付,难道几个哥哥们都不在战场上?
他们都不在阵前杀敌,躲在坞堡里享清福,我可不去送死。
“三哥何在?”曾魁问道。
“为掩护你去凌州搬救兵,被梁山贼寇杀了。”曾涂平静道。
“什么!那二哥呢?”
“战场上不听军令,我以军法从事,将曾密斩首示众。”曾涂语气冷漠,死的不像是兄弟,而是有违军令的部将。
几句对话后,曾涂终于俯身看向曾魁,威胁道:“你若还不去阵前杀敌,我定以违抗军令将你射杀于坞堡大门前!”
曾魁听罢浑身战栗,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竟然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出发之前计划好,只要自己去凌州请来救兵,曾头市之围便会有转机。
可是自己明明请来了神火军,先是史教师贻误战机,不能合力夹攻梁山贼寇,再是听闻二哥和三哥均已命丧黄泉。
一系列的变故,曾魁一时无法接受,愣了一会儿,便对曾涂道:“史教师贻误战机,咱家已无大胜可能,我再折返回去无异于送死!
大哥放我进去,等史文恭领败兵回来,我与他当堂对质,查清战败责任,若错在小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曾魁又补充道:“咱俩一母同胞,有什么事是解不开的。”
曾魁紧急又殷切地看向大哥,希望曾涂网开一面,放自己一马。
“放箭!”曾涂冷峻道。
话音未落,墙上一阵箭雨飞下,曾魁心中暗骂一声撮鸟,急忙摆开掌中点钢枪,左右翻飞,拨打雕翎。
一轮箭矢射罢,曾魁左臂和胯下马各中一箭,右手奋力拽起缰绳,勒住躁动的战马。
枪尖指向曾涂,曾魁骂道:“曾涂!你这个狗奸贼,连你亲兄弟都下得了手,你给老子等着!”
说罢,拔出两枝箭矢,捂着伤口,双腿踹镫,不知跑向何方。
曾涂对着曾魁渐渐淡去的背影,心中暗道:不对亲兄弟下手?你以为父亲哪来的这么多金银财宝,从金国来到宋国安家置业。
至于一母同胞,更是胡说八道!我母亲生我时便难产死了,你们兄弟四人是父亲后娶的女子所生。如今四个弟弟,三死一伤,争夺家产一事,再无对手。
曾涂仰天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父亲,财产在我手上,我一定比你蜗居在曾头市更加出人头地。”
抒发完情感,随即转身下了城墙,回到家中,打包金银珠宝。
傍晚时分,坞堡外的厮杀声渐渐停息。
片片晚霞迎落日,点点飞鸟盼归巢,这一方天地似乎即将恢复往日的平静。
曾涂在家中收拾好金银细软,足足有一马车,整装待发。
这时喽啰兵进来禀报:“史教师单人匹马回来,正在坞堡外。”
“什么!又是全军覆没,又是他一人逃回来?”曾涂惊诧道。
曾涂急忙出家门,上城头,当真只有史文恭一人一骑,满脸血污,远处并无兵马。
“快开大门!”曾涂下令道。
曾府。
史文恭抱拳躬身道:“败军之将,请大公子责罚!”
曾涂将史文恭扶起落座,道:“师傅劳苦功高,何错之有。”
史文恭叹了口气,道:“梁山贼寇兵精将强,一州兵马难以对敌,大公子得用老爷印信,以曾家皇亲国戚之名,往附近州府多写求救信,多处救兵来援,方可击退梁山贼寇!”
曾涂不去思考曾魁所说,史文恭为何贻误战机,现在他只想跑路。
“我不打算死守坞堡,师傅看我院中那一辆马车,里面装的是曾家所有的金银财宝。师傅若护我安全,我与师傅三七分成。”
“我怎么能分七成?”史文恭急道。
“咳……咳,是我七你三,若师傅护我安全抵达目的地,当场便可五五分账!”
史文恭点点头,道:“曾头市是你曾家的产业,你说不守便不守罢,大公子要我护送到何处?”
“辽阳府!”
史文恭猛地站起来,呵斥道:“辽阳府在金国境内,你作为大宋皇亲国戚竟敢叛国投敌!”
辽阳府原是辽国五京之一,几年前被金国占领,占领了辽阳府。
“不敢对师傅有所隐瞒,我曾家与赵官家并无关系,乃是我父亲初来大宋时,为在凌州站住脚,花大价钱宣传出的皇家背景。”
史文恭恍然大悟道:“你们父子是金国人?”
“正是!我们大金国建国时间不长,却有吞辽灭宋之心,便派我父子六人钉在大宋凌州境内,待金军来时,里应外合,夺取山东。”
“既然要等来金国大军伐宋,理应屈身守分,为何得罪梁山贼寇,引来杀身之祸?”
“师傅有所不知,那匹被奸贼盗走,要送给宋江的照夜玉狮子马,原是我大金国王子坐骑,我父亲要夺回来送还王子。”
“我来曾家许多年,竟然不知你们是金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如此,我便护送你至辽阳府。
梁山贼寇没有攻城器械,若是今夜不走,待他们造好器械,打进坞堡如同探囊取物。”
“师傅此言正合我意!咱俩今夜便走!”
曾涂心中不胜欢喜,史教师的武艺高强,必能将自己安全护送到金国境内。
想起那些带不走的余粮和田产,以及一众喽啰兵。
曾涂咬紧牙关,就当送给梁山,将来随金国大军打过来,定要梁山加倍偿还!
毕竟不知师徒二人能否逃出生天,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