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应剑法再现世
“为啥不让我去？”曾密语气严厉。
曾涂心道，让曾老二去搬救兵，跟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区别。
我与他兵分两路，我若有难，他不动如山。
到最后家产都是曾老二的，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让去的理由，曾涂信口拈来：“二弟使得一口好刀，与梁山贼寇对战，还须二弟助阵。四弟精细伶俐，让他去凌州搬救兵最为合适。”
“遵命！”曾家老四曾魁依令而去。
“报！梁山兵马已进入曾头市地界，正向坞堡赶来！”曾家喽啰兵跑进来禀报。
曾涂大手一挥：“紧闭大门不战，加强警戒四周！凌州兵马未到，不可出城。”
“慢！”
喽啰兵刚要出门传令，被史文恭喝止。
“师傅有何话要说？”曾涂问道。
“坞堡闭门不战，曾魁一人一马出去，极容易被梁山贼寇发现。不如出城迎敌，掩护曾魁奔向凌州，拖延一段时间，打几阵便回。”
曾涂觉得史文恭言之有理，握紧了腰间汉剑，点起兵马，迎战梁山军。
刘备率领四千梁山军，穿街过巷，赶至曾家坞堡。
曾家坞堡在曾头市最里侧，外围约有两千户村庄人家。
为躲避兵灾，此刻家家紧闭房门，户户插上门闩。
见百姓对梁山军如此态度，刘备不禁摇摇头。
想当年在汉末，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所到之处，群众无不竭诚欢迎。
刘备心道：梁山军的贼寇之名，我必须亲手摘掉！
梁山军行进至曾家坞堡外，曾涂率领喽啰兵出门摆好迎敌阵势。
两阵对圆，两边弓弩手射住阵脚。
“晁盖，昨夜你命大，一箭射你不死，今天定教你有来无回！”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胯下一匹照夜玉狮子马，格外显眼。
“史教师此言差矣！昨夜的晁盖已经被你射死，今天来者是重生的玄德！”刘备回道。
“你个梁山贼寇，说得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鸟话！”曾涂骂道。
说真话都没人信的年代，难怪世道乱成这样。
“小小水洼草寇，竟敢如此猖獗，几次来犯我曾头市，今天我大哥定叫你有来无回！”曾密高声叫道。
曾涂：？？？
“大哥，削他！”曾密喊道。
“大哥，一定要为父亲和五弟报仇啊！”曾索也跟着附和。
曾密和曾索的眼睛死死盯着，曾涂感觉自己被两个弟弟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场，于是挺枪拍马出阵。
自打曾涂回到坞堡，讲述营寨失守的来龙去脉，曾密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所以两军阵前，曾密故意出言激曾涂，验证他是否真的能和晁盖厮杀几十回合救出父亲。
刘备的武艺，昨夜曾涂不是没见识过，一把朴刀舞得出神入化，想到此处，手上的伤还没痊愈，有些隐隐作痛。
曾涂咬紧牙关，给自己鼓劲打气。
我是曾家的长子，肩膀上有我要继承的家产。
父亲生前特别看重五弟，忽视了我作为长子的尊严，导致几个弟弟都不尊重我。
我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争这一口气，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了不起。
而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哎呦！我的剑！”曾涂惊叫道，因为他眼睁睁看见腰中汉剑被晁盖夺走。
曾涂出阵时，刘备拦住了朱仝和林冲，自己策马出阵迎敌。
曾涂挺枪来刺，刘备舞刀相迎。
二马一错镫，电光火石之间，刘备闪身躲避曾涂的枪尖。
转身后，刘备轻舒猿臂，款扭狼腰，一把解下曾涂系在腰间的两把汉剑。
紧接着将长杆朴刀挂在得胜钩上，两把汉剑握在手中，刘备心中不胜欢喜。
他早就看见曾涂腰间悬着的两把三尺汉剑，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制一般。
刘备左右手各持一把剑，按雁翅，推绷簧，“仓啷啷”宝剑出鞘。
当场双手舞剑，舞出两朵剑花，光闪闪夺人二目，冷森森寒气逼人。
好剑！比起前世那把双股剑也不遑多让！
“还我剑来！”曾涂高声叫着，挺枪骤马杀来。
史文恭心中暗想：大少爷恐不是晁盖对手。于是抖动手中方天画戟，杀奔刘备。
林冲恐刘备以一敌二吃亏，正待拍马出阵，忽听得前方刘备传来一句：
“众兄弟休要出阵，让我试剑！”
说罢，双手舞剑，小肚子一撞铁过梁，双腿踹镫，马向前飞，孤身迎战史文恭和曾涂。
刘备左手一剑接住点钢枪，右手一剑架住方天戟，双膀一较力：“开！”
竟把一枪一戟磕出去，再一翻手腕，双剑同时刺出，曾涂和史文恭连忙回防。
三人三骑，尘土影里转灯儿般厮杀，叮叮当当，斗了二十回合。
两军凝神观战。
曾密咽了口唾沫，史教师何等武艺？
以二打一竟杀不成他，曾老大竟敢说独自与他厮杀数十回合，还能生还？其中必定有假！
梁山众头领更是面面相觑。
大哥一向都是力量型选手，惯使一杆朴刀，从没见过大哥使剑，一亮相便技惊众兄弟。
曾任禁军枪棒教头的林冲看得真切，大哥使的这套剑法，颇似军中流传的刘先主之顾应剑法。
刘先主即是刘备，后世史书称刘备为先主，其子刘禅，称之为后主。
所谓顾应剑法，便是双手持剑，左顾右应，相互配合之剑法。
据《阵纪》记载：剑用则有术也。法有剑经，术有剑侠，故不可测。识者数十氏焉，惟卞庄之纷绞法，王聚之起落法，刘先主之顾应法，马明王之闪电法，马超之出手法。
马超便是刘备麾下五虎将之锦马超，当初中了曹操的离间计，杀进韩遂帐中，一人单挑六将，杀死韩遂麾下三将，剁了韩遂左手，事后竟能全身而退。
刘备的剑法能与马超的剑法并列，其杀伤力，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滚滚尘影里，三人未分胜负。
其实交战到十合时，曾涂便已经虎口酸麻，若不是史文恭承担大部分招式，他早被刘备一剑刺死。
眼下打二十多合，酸麻的感觉蔓延至双臂，实在招架不住，忙向曾家阵营里吼道：“二位弟弟，看戏呢？还不上！”
曾密按兵不动，曾索看不下去，拍马舞刀，加入战团。
曾涂一见有人接班，向刘备使了个解数，扭身便走，策马狂奔逃命。
“梁山贼寇！看刀！”曾索冲进战团，一声暴喝。
刘备左手长剑一挺，刺入曾索心窝，将他挑起来一甩，挡住史文恭劈来的方天画戟。
曾涂此时刚刚逃回本阵，转身看去，曾索被史文恭劈成两半，早死在血泊里，命丧当场。
“你害死了三弟！”曾密对曾涂吼道。
“你个撮鸟！有本事怎么不跟着三弟一起上！”曾涂骂道。
曾密见曾涂大怒，攥紧了兵刃，防止曾涂杀红了眼。
曾索之死，究竟是刘备剑快，还是曾索太菜。
总之出招讲究稳准狠，别喊那些花里胡哨的。
史文恭劈开曾索的那一瞬，心头一怔，三少爷的死，虽说凶手是贼寇，但他责无旁贷。
于是抖擞精神，举方天画戟刺向刘备，刘备挥剑相迎。
见识到刘备顾应剑法的厉害，曾家两兄弟都不敢上前帮助史文恭。
留得史文恭在前方独战刘玄德。
两人堪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是酣畅淋漓，难解难分。
毕竟不知二人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