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躲猫猫:过去
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
值得一提的是,北海在摸索房间的内部构造时思维发散的方向正是有关过去的事。
当年他才十三十四岁,年轻气盛,成绩也名列前茅,他极其特殊的是那双灰色的眼睛,就成了看他不爽的那群学生针对的理由。
青少年对一个人的恶意来得就是如此突兀,优异的成绩以及异类的外貌足以勾起他们施暴的兴趣。
被霸凌时他也不堪其忧,家里人不管,老师也劝他忍下去。
霸凌者戏耍的手段很多,本来他那时候就长得雌雄莫辨,头发一长,就被用孤立、嘲笑、暴力等手段搞得内心抑郁。
换个普通人来面临这种局面恨不得休学大哭一场满足了霸凌者为其设定的结局。
可惜他本身看起来阳光开朗,实际上真不是个好东西。
从小教导的伦理道德以及羞耻感影响北海的抉择,但家庭教育的缺失又让他对其很薄弱。
所以对于报复,他选择的是一种持续时间长,潜移默化的像癌症一样难以消除的方法。
众所周知,参与校园霸凌的要么是原生家庭太惨,导致他需要从别人身上获取优越感。
要么是从小就被养得无法无天,看不起任何人,而他恰好挡了他的路。
在一段时间里,他采取的跟踪,询问等方法大致摸清楚了几人的家庭情况。
他在课余时间从理论上学习心理相关的知识,用来逐一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利用言语的批判,贬低,高高在上的嘲讽和劝解来使其怀疑自身,激发出自卑。
本身十三十四岁的小孩心智都不怎么成熟坚定,一旦有了缺口,就会被恶狼钻入其中。
再用职位之便,质疑现实,让他们怀疑自己的记忆和认识,从而达到一步步混乱和脆弱。
一部分人在家庭中得不到精神上的正反馈,到最后只能依附于他施舍的情感。
一部分人因为反叛精神和征服欲对他上头,最后一跟头栽了进去。
因为只要只关注他,对他投放更多精力,相对的,他与其他人,与外界就接触得更少。
到了要上高中的时候,他十五岁,长达两年半的控制,日益成熟的语言和手法,让他得到了几条好狗。
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人乖顺的匍匐在地,这种破坏欲尤为令人兴奋。
生命是力量——一种通过吸纳他者维持自身并生长的力量。没有死亡和毁灭便无法设想生命。
北海很容易的就能承认毁灭性行动本身就能引起快乐。
令人遗憾的是他上的高中和他们并不在一起,时间错开,造成的后果也是不可估量的。
一些人患上了精神疾病,每天神经兮兮的,拒绝融入外界,一部分人上了高中反倒是被霸凌,最终选择结束了生命,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逐渐适应了外界,但对贬低话语有着激烈反应。
不过统一的是,他们都崇拜他,都畏惧他,都愿意追随他。
毕竟他可没有什么暴力行为,只是在语言上攻击他们。
如同儿子总想获得或严厉或沉默或暴力或扭曲的父亲的承认、夸奖、或者认同。
他们在心理上早已经跪倒了。
令北海念念不忘的是他们分离前和相遇后的那张脸,可怖的,扭曲的,荒诞的。
一张张脸投映到现实,就是变幻莫测的线条和图形。
触碰到一个暗格时,北海才回过神来,垂下了那双眸子。
一双充斥着罪恶的,戏谑的,兴奋的灰色调的眼睛。
“…这里。”北海把思绪散去,打开了暗格,里面有一个小盒子,上面挂着一把锁,大概意思是要他们先把锁给打开才行。
梅花钱凑了过来,看了看孔洞,想要用能力,却颓然发现在此处被禁止了。
也就是他们必须通过自己的思考来达成能出去的结局。
【玩家小白兔白又白已死亡~】
机械的通告声加大了紧迫的情绪,比起虚无缥缈的心理压力,外界氧气减少带来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我们得快些了,这个怎么搞出去?”梅花钱在四周摸了个遍,连骨头架子都拆了。他有些懊恼,死亡面前,个人的意愿也并不重要。
北海再次侧头,看见了那副神像,悲悯无神的双眼与他的眼睛对上,好似隔着时空在对视。
北海微微直起身,手掌贴上画卷,打算把它摘下来。
画背后并没有什么东西,倒是画卷上,本来以为是绘制的十字架,实际上是真物。
十字架并没什么特殊,顶多属于忏悔室必备的东西。
梅花钱看着北海这副疑惑模样,也凑上前去,“你把这个十字架插钥匙孔里试试。”
依照他的言论,北海试了试,果然能进去,一进钥匙孔十字架就变了形态,十分吻合里面的内部构造,轻轻一拧,锁就开了。
华丽而迷你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把匕首,和那具骨头旁边的匕首一样,不同的是里面的花纹,外面那把明显要陈旧很多。
没有钥匙,怎么开门呢?
梅花钱拿起了另外一把匕首,和北海手里那把并排在一起,两侧的花纹似乎可以对接,拼成一个对称的诡异的图案。
看不出来什么,北海在古堡里也没看见过类似的。
——两侧型似雾似云,镶有金边,宝石为拐点,如星图的折痕,歪七倒八的线,对称过去意外的和谐。
第一眼让人觉得是召唤。
北海把手上那把匕首的刃尖对着另外一把的柄尾捅了进去,无事发生。
东西的坚固程度令人发指。
梅花钱拿着匕首塞门锁孔里也塞不进去。
“等一下,我们用什么东西把这图案画下来。”北海的直觉一向很发达,他也乐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翻开神像画卷的背面,那是牛皮纸封的。
他们手上没有颜料,北海想到了忏悔室上的血迹,他一狠心,匕首刃就划破了掌心。
两个匕首并排着放在前面,北海蘸着自己的血,画出了大致的形状。
偶尔晕染开,偶尔乱流的血让这情况显得更加难辨了。
一阵微光闪耀,前因着血和火,门咔哒一声打开,两人都听见了,直接跑了出去反关上门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气。
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谁知道那阵法是来干什么的,这么吓人。
窒息感随着空气流通逐渐消失殆尽,北海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噪点弥漫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