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一起
刚接通，简棠就听到他那磁性清亮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棠棠，你把我忘了”
简棠的注意力很快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罪名吸引了：“我哪里把你忘了？”
“你说过会给我发消息的。”
简棠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好像确实有这回事，因为抱歉，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
开口却是把问题指向他：“你不也没给我发消息吗？”语气里掺杂了些撒娇的感觉。
顾羡熠哼哼了两声，“但最后还是我先给你发的消息！”
据理力争，毫不退缩。
简棠觉得自己确实理亏，赶紧转移话题：“你放假都干嘛？”
顾羡熠：“我和我的朋友出去玩了几天，前两天才回来。棠棠，你呢？”
简棠给顾羡熠讲自己给初中生上课的悲惨遭遇，还顺带把顾羡熠批评了一通。
顾羡熠委屈：“我没有那么调皮好嘛，我很听你话的。”
这话听的简棠内心一热，羞涩地否认：“哪有，你可是少爷。”
顾羡熠又说了什么，简棠一下没听清，因为她听到客厅传来了声音，听脚步声应该是妈妈回来了。
回过神后，发现顾羡熠也安静了，简棠：“什么？我刚没听清。”
顾羡熠在电话那头咆哮：“你错过了一份超级珍贵的无法再重复的礼物！”
简棠不解，语气也被带的有些激动：“哪有那么夸张！你到底说了啥？”
顾羡熠郑重其事地说：“棠棠，就在刚刚，今年开始的第一秒，我跟你说新年快乐。这可是我计划了很久的卡点祝福，你居然没有接收到。”
简棠语气柔和地安慰：“好啦，抱歉。现在还剩20秒就两分钟了，那我也送你一个超级珍贵的无法重复的礼物吧。”
两人都安静了，等到时间走到00:02那一刻，电话里异口同声地传出了一句新年快乐。
顾羡熠被这场景逗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简棠带笑的声音：“你幼不幼稚！”
顾羡熠心情大好，耐心跟简棠科普：“棠棠，这叫生活的仪式感。”
简棠：“行行行，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电话那头却没再传来声音，简棠还以为挂断了，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发现还是接通的状态。
简棠试探地叫了一句：“阿熠。”
顾羡熠也开口了，语气不同于刚刚的懒散，变得有些正经：“棠棠。”
简棠：“嗯？”
顾羡熠：“我想了很久，之前我一直很想确定你也喜欢我，要不然我怕我告白了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再做了。可是这一刻，我感觉我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想确认。”
“棠棠，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可以吗？”
简棠感觉世界好像安静了，屋外的烟花早已经停了，所以她能听见自己心中的烟花在绽放，在燃烧，在催促着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
她不确定自己喜欢不喜欢顾羡熠，或者说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喜欢顾羡熠，短短半年时间，已足够让她明白两人之间的现实差距，她害怕在一起认真付出过真情后被伤的遍体鳞伤，害怕分开后自己仍然像现在这样贫穷像现在这样几乎一无所有，对方却毫发无伤依旧光鲜靓丽地进入下一段感情，她很确定真到了这样的一天，她会崩溃。
但是她也不想放弃顾羡熠给的温暖，至少有顾羡熠日子，简棠大部分都觉得温暖。就像今天，因为顾羡熠，她甚至短暂地忘记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带给她的痛苦。
简棠权衡的时间太久了，久到顾羡熠觉得没有希望：“棠棠，你不要觉得为难，如果你不想……”
简棠打断他：“我想”
顾羡熠：“你说什么，棠棠，你再说一遍。”尾音明显带着笑意。
简棠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声音也有些颤抖：“我说，阿熠，我想，我们在一起吧。”
顾羡熠：“好，棠棠，我们在一起。”
顾羡熠开心的像个小孩子，跟简棠强调了很多：“棠棠，以后每年的第一天都是我们的纪念日，以后在每年最充满希望的一天我们都有加倍的快乐。”
每年！
能有多少年呢？
“你知道我的生日吗，我的生日是10月7号，你可不要忘记了。”
“我知道你的生日，你不需要提醒我。”
……
简棠听着顾羡熠在滔滔不绝地说，也温柔地回应他：“嗯”
“对”
“可以呀”
“我也知道你的生日的”
两人就这样东扯西扯到快一点了顾羡熠却好像没有挂电话的打算，简棠也不想挂电话，就这样听着他的声音，时不时回应一下。
但慢慢地有些其他声音也传到了简棠的耳边，一开始那声音很小，简棠听不仔细，但听得出来是从爸爸妈妈房间传出来的。
爸妈又在吵架？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棠的注意又逐渐被爸妈的声音吸引了，正当她努力想听清父母在吵什么时候，听到妈妈突然气愤的喊声：“简祖良，cnm。”
“cnm，自从嫁给你，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现在还要这样来害我。”
尽管声音很快就又压下去了，但是还是比一开始要清晰很多，听着父母两人越吵越脏的话，简棠感到心神不宁。
匆匆打断了顾羡熠：“阿熠，我累了，想睡了。”
顾羡熠也没再纠缠：“是挺晚的了，晚安棠棠！”
简棠放下手机，开始止不住地哭泣。她为自己爸妈破裂的感情而难过，尽管从小到大，父母因为感情不和，也没有花很多时间陪她，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也为自己刚开始的爱情难过。她不确定刚刚妈妈的声音有没有经过手机传到顾羡熠的耳边，她甚至开始有点自卑，害怕顾羡熠了解自己这不堪的一部分。
简棠忘记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早上醒来，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内心里幸福和痛苦在翻滚，搅乱着她的意识。
有些不真实！
直到她看到聊天框里两人四个小时的通话记录，她才确认自己真的顾羡熠在一起了。
简棠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发现爸妈都已经出门了。
好冷清！
简棠已经不记得过年本应该是什么感觉了，至少不应该是这么冷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