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析东大社会校风 初识孔老东州地位 （一）
第二天，大一学生正式开课，一天三节大课，下午四点就结束。第一天上课，有课的老师多少都是先是开堂课，跟大家介绍着自己学科的情况，让大家心里上接受各学科情况。
对于许一诺而言，算是早早进入主题，从第一节课开始便是比较认真的对待每一个学科老师教授，但是就是下午刚放学这会，开始有些心神飘忽。
昨日的莫名其妙的谈话，许一诺当时并不在意，跟这个范韬的算是三次的碰面，多多少少自己都觉得有些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的情况。现在反而有些期待他的出现，下了课，简单的跟王师、王建国打了招呼，便朝着图书馆走去。
依旧是大致的书架转了几圈，还是老地方，人不多的书架，黄旧的一堆书的地方，那个随性的坐姿，不是瘫姿，远远的便瞧见了。
“范韬。”许一诺走上前去，低声的喊道。
范韬看着许一诺，便立马起身，许一诺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太多的人。
“昨天是什么事，说话也是稀里糊涂的，你叫我下课到这找你什么事。”
范韬低下头，低着头看了看手上的书，合上，抬头又是看了看许一诺。
“昨天我回了趟老家，有些急事，你今天第一天上的课是吧，感觉怎么样？”
“还行，你今天没上课？”许一诺回问了一下。
“我是大三，有时候排课不多，不过今天有没有课，还真不知道，没事，一节两节的，无碍。”范韬却也说得风轻云淡。
“你吃饭了吗？走请你吃饭，前两天的事情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不许拒绝啊，图书馆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认识就是朋友。”
说话间，范涛收起书，整理整理衣着，眼睛时不时看着许一诺，脸上浮起一副欣赏的样子，一改平常痴迷书籍的样子，更别说，为了一个仅仅匆匆几面的人，收起了自己心爱的读物。
“其实没事，这边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就那么几个认识的人，朋友就更少，多是朋友帮我的比较多。”许一诺挠了挠头，想起了宿舍的二人，还是有点惭愧，这些天的照顾。
“走吧，那就多一个朋友，今晚怎么样都要我请客答谢。”范韬还是略带微笑的邀请着，左手略抬，给个指引式的手势。许一诺也不再拒绝，自然的走在了前面，经过图书馆大门的刷卡闸门时，范韬立马上前，帮助许一诺刷卡开门，许一诺好奇的看了一下范韬，许一诺没觉得什么，可能范韬觉得新生没有卡吧。
“谢谢！”随口了一声，小碎步，加快的走在前面。
范韬找了一家小馆子，地方虽然不大，门口有一片自建的带棚子的地方，散落着四五张小桌子，落座后，范韬进了饭馆招呼着老板，要了菜单，走到座位前，递给了许一诺，让许一诺点菜。
“随便随便，没怎么出来吃过饭，上次也是宿舍二哥带我出来的，我们随便简单的吃点就行，别破费。”许一诺推回递到面前的菜单，笑着说道。
“那我做主了啊。”范韬看着许一诺，指了一下菜单，回头走向屋内跟老板交代了一下，回到座位，和许一诺聊了起来，多半是前天的事情的回顾，询问道许一诺像是武人的气质。
“你练过武术吗？”范韬问道。
“嗯，也算是没有，就身体素质好一点吧，以前在老家就是正常做活，也没病没灾的，身体相对较好，这不就是开学吗，闲的没事，锻炼锻炼。”许一诺回道，说是练家子，可能觉得差的很远，自己只是运气很好，碰到了教了自己一些日子的师傅，练习了一些刚刚上手的强身健体之术。
“哦，我在书中看到过，你这样的体质，感觉像是会武术之类的，就像那个电影明星李，身形身态都很像。”范韬也是略带插科打诨的说着。
期间范韬让餐馆老板上了一些啤酒，范韬敬了许一诺。
许一诺看着范韬就是有些好奇，看着范韬给自己起身倒酒，双手托杯举高碰杯，有些不自在。
“你这手势都好奇怪啊，也就电视古装剧看到过，感觉太客气了，我总感觉不自在。”笑着对着范韬说道。
范韬看了看自己，先是笑了一下。
“哦哦，我自己没注意，在家可能规矩多，家里人吃饭，如果是有酒水之餐，多是有这些小规矩，习惯了，你别介意。”
两个人大概两个小时的吃饭，多是范韬含蓄的询问着许一诺的以前、近况、家庭，甚至是未来，有些事范韬还是想着有什么变数，因为他无法改变，不管是自己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但是更为确定的是，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个人，有着一方之主的命途，自己自认为有识主扶主的作为抱负，可能时间会很短。
许一诺倒是比较实际的请教着大学生活，眼前的范韬已经两年的大学生活，这个身形比自己还瘦小的学长，对于识书求知的样子，也是吸引着自己，毕竟他不像坏人，更是自己也没有多少朋友，现在。
“学长，你怎么老是习惯在图书馆啊，真的是其他地方都不去啊，或者没有别的爱好，喜欢的事情做。我吧，前段时间，刚到学校，很陌生，我又是农村来的，以前都没到过大城市，我是第一次出了县城，要不是上学，真没机会。不开玩笑，这样的年代，我们那依然相对闭塞，或许真的想象不到这样的城市场景。”许一诺多半是自言自语说道，说给范韬听，也仿佛说给自己听。
“都说了，别学长叫了，生分，哈哈。没什么不一样，不要太过给自己标签，世界会变得，你也会变得。”范韬继续说道，举手敬了一杯给许一诺。
“这世界的东西，循环轮回，变化不止，昨天的事情就是历史，以后你会发现，你所说的以前的农村生活，就是你人生不可磨灭，无比价值的历史光辉。”话落，一杯酒痛快的一饮而下。
“你是过来人，早我两年进校，很多事情不管是学习还是其他，还希望多传授传授，你是我在这半个多月，除了第三个朋友，那两个就是我室友。”许一诺笑着说道，喝下手中的酒，有些急，回呛了一下，虽然面前的范韬，已经让他放下了完全的对这个陌生环境的戒心。庆幸着自己能有不错的运气。
“我们学校在东海，除了一所国字号的高校，我们学校是省内第二的排名，三万多的学生，两千多教职工，学校的影响力在省内算得上是大拇指的存在。挂着国字号的院士可能在校园都经常碰见，还有一些国神一般的人就在我们学校，那都是东州，东海，甚至全国都响当当的。虽然是一所学府，但是对于社会的影响力，不说是东海吧，就是眼前的东州，基本上经济、政治、文化面，都是撼天动地。”范韬一边吃一边说道，“不过，有些东西是光彩夺目，也不乏灰色暗淡的，一域之治，倒是也有令人唏嘘，比如我们学校，有些东西不得不身陷囹圄，也无人撼动。”范韬绘声绘色的说道，也有些失色的叹息。
“哦，不太懂，你再说说。”许一诺被范韬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兴趣。
“很简单，越繁华之地，越有肮脏不堪。有伟人树风建德，不乏肮脏小人脏蔽无耻。”范韬面部满是痛恨的表情，转头看了看许一诺，又是变得笑了起来。
“哦，对了，你这天天抱着书，闷在图书馆，怎么知道这么多。”许一诺，看着范韬说话，却也疑虑的提问道。
“以前也不是，看书是看书，一个地方求学，多少我都会去了解一下，我自身也会多听多看吧，因为喜欢书的原因，我的辅导员挺照顾我的，把我介绍认识的好多文学院的老师、教授，做学问的长辈，不仅能求知，更多的也会教我识势，你要是感兴趣，我带着你去认识认识。”范韬也是饶有兴趣的说着，好像有些期盼着许一诺，对自己，不，是对一些新“学识”感兴趣。
“真好，到这边幸亏遇到有你们，真的很多东西学习！”许一诺，端起酒杯，回敬范韬，范韬立马端起酒杯，应了一下，一饮而尽。
期间，范韬给许一诺又说了一些东西，不管是脚下的校园，还是东州的城市风貌，不问是人生理想，还是宏图大志，两人倒是久违的感觉，许一诺没有一点的不自在，很舒心。
“一诺，我大你两岁，因为你是刚到这，肯定跟以前的老家是不一样的，或者说天壤之别的差异，城市有城市的繁华，灯红酒绿、繁花似锦、金玉恒流，但是也同时存在着那样的杂乱无章、鱼龙混杂、肮脏腥臭，所以没必要去比较什么，要的就是在这样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变强，成为有能力适应、改变或者塑造一切的能力。”范韬说着，端着酒杯，看着许一诺。
许一诺被这么一说，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苦笑一下。
不过此时，范韬说话间，接二连三的自己喝下去不少。不是说他酒量大，想着心中的一些东西想伴随着酒，一饮而下，沁透自己的心脾，慢慢的范韬醉意已足。
不多久，许一诺也觉得两人已经足够了，招呼着老板，要买单。
“不用买，已经买过了，小范经常来我家，那个吃饭前，小范已经付过了。”老板转身笑着回到屋里。
许一诺收起本不充实的钱包，看了看范韬，扶着已经有些模糊意识的他，往学校走去。
半托着臂膀，拽住另一条臂膀，也算是轻松，慢慢的走向学校。路上范韬有些忍不住想吐的迹象，寻见路边的石凳就先坐了下来，不过范韬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又加上嘴里嘟囔着，左手拍打着许一诺的肩膀，许一诺一时也放心不下。
“我们学校是一潭深渊，看似清澈，表无波澜，但是深沉的多，几万人的大杂烩怎么可能是表面看的一小潭水，暗流涌动着多着呢，小到师生道德问题，大致校派纷争，说到底是利益问题，有的人想成为被歌功颂德的，我们且称作为好人，但是也不乏无所不用其极的，我们叫他们坏人。两大阵营在学校纷争不断，看似学校有着几十年的荣誉，外人看来一片祥和，实则头破血流到处都是。
说到东州市，近八百万人口，我们学校这几万人又仅仅是混杂利益的一小端，就拿南边那栋大楼来说。”
范韬指了指，南面那栋东州饭店字样的大楼。
“那个就是东州的龙头，它覆盖了整个东州，影响东海。东州的百姓都说，东州集团是东州人的企业，福泽东州，是真的吗？不知道。除了东州集团这个老大，东州盘窝着，多多少少的老二、老三等等，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但是有一条，这些企业是商人制造出来的挣钱的工具，利益会使人变得疯狂，会造就的灰暗、混乱、冲突、肮脏。但是不能否定的，这些是这个城市的重要元素。我们眼前的学校，逃脱不了，可称作教育圣地，沾染社会气息是不可避免，也是无奈的沦为工具。”
范韬说着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说的话，像是看过了眼前城市多年变化似的。
许一诺也是纳闷，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瘦小的人，人生的感慨已至如此。
“哎，范韬，该回去了。”轻轻地推了一下。
“许一诺，一定要看清眼前的世界，一定要彻彻底底的看清彻彻底底的改变。哇”范韬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听着许一诺，依然是苦笑，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轻轻的拍着范韬的背部，想让他舒服一些。
许一诺看了看时间，九点了，跟范韬一起吃饭到现在，近四个小时，这时候应该在南湖那边了，许一诺抗起范韬半边，继续走向学校，进了校门，许一诺大致问清了他的宿舍楼，送到楼下，宿管阿姨，骂骂咧咧的数落着他俩，咋喝那么多酒，叫了人把范韬泰勒回去。
许一诺晃了晃身体，慢跑着朝着小南湖跑过去。
到了小南湖边，有些酒精的作用还是晕晕的，沿着水边，捧起水，打湿了脸颊，拍打几下。
“怎么，今天又喝酒了？”岸边，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
许一诺一惊，立马站了起来，转头看了一下，听出来是师傅。
“老师是你啊，我我那个，今天有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一个学长，感觉挺有缘的，他就请吃饭，我也不好推辞。”许一诺挠了挠头，看着孔老。
“多交朋友是好事，别忘了每天的要做的事。”孔老继续低沉的声音，踱着步。
“老师，有些事情问题想问问你，求个答案。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或者对我来说不知道有没有意义，新朋友吃饭的吃饭的时候，提到的。”许一诺上前，挪到孔老的身后。
“什么事？”
“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眼前的繁华表面下真的是这样的繁华吗？”许一诺看着不远处，灯光掠影的高楼大厦，脑海里想着范韬那会的“胡言乱语”。
“你脚底下就是你的世界，你的脚印就是你的世界，你没有认识的，没去过的，没有改变的，是什么样不重要。”孔老说着。
“师傅，你说的我不太懂，我的世界太小了，我认识的，我知道的世界太小了，其他的我根本不知道。”许一诺。
“不认识的就去认识，不大的就去把它建造的更大，把眼前的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都因你而改变。”孔老平淡的说着。却是听得许一诺又是惊了。这是今天第二个人对他说，你、世界、改变，三个词。
许一诺怔了怔，站在那。
“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吧，继续。”孔老说罢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