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义气相助巧识小诸葛 不敢应约再遇俏佳人 (三)
这时候许一诺从外面回来了。王建国跟王师看着他,王建国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伤没事吧?”
“没事。”许一诺朝着王师也扬了一下头,当做打了招呼。
“哎?这明明是我帮贴的创可贴啊,怎么现在是纱布包扎的啊。”王建国笑嘻嘻的说道,这也引起王师的注意。
“没没事,就是去趟医务室。”许一诺慌张的解释道。
“今天又去医务室了?哎,建国,我告诉你啊,我听说咱学院这边的医务室的校医可是个大美女,老四这是特意去的?”王师笑道。
“没有没有,碰巧而已,那个我先洗漱了啊。”许一诺也不看着他俩的解释道,拿着洗漱用具就到了洗漱间去了。
不多久,一天多不见的两个跟班也回来了,张浩然,朱俊。
“五哥,你说鑫哥找的人是干嘛的,不会他也想着直接混黑社会吧,不过从昨天到今天,真是潇洒,有钱真好,不,像鑫哥这样有钱真好,什么都能享受。”朱俊一边推门,一边对着张浩然说着。
“反正据我了解,鑫哥上学应该就是花了大价钱过来的,他自己说,他高考就走了过场,找了东州市里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搞到我们东大的,貌似黑白都找了,前期有些社会基础了。也别问那么多,反正跟对人,起码这几年吃香的喝辣的,绝对没错,昨晚那几个小妹妹的腰绝对闪到我了。”张浩然猥琐中又透露小人的贪婪的笑着。
“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开荤,以前也就摸摸亲亲,十九年了,第一次开荤就这么爽。这大哥跟定了。”朱俊猥琐的笑着。
“呦吼,大家都在呐,休息都去那潇洒去了啊?”张浩然,看着王师、王建国说道。小人的嘴脸一下子全部暴露。
没人搭理他。
“那个乡巴佬老四呢,哎,朱俊,你进门看到了吗?”
“没有啊,躲起来了?应该是,不敢见人,舔伤口了吧。”朱俊第二个小人嘴脸也一样暴露无疑。
张浩然轻轻胳膊肘碰了两下朱俊,使了一下眼色。
“什么伤口?你们怎么知道老四有伤的?”王建国突然站了起来,面对着张、朱二人。
“什么什么伤,我们怎么知道?”张浩然踩到了,许一诺没把今天中午的事情说出去。
这时候许一诺走了出来,放好洗漱用具,对着王建国说道:“快休息吧,没事。”
“呦,这老四是怎么了,带彩啊,下次出门小心点哦,如果下次可不止这样就会严重了哦。”张浩然看着朱俊,笑了起来。
王师在旁边看着,看出了什么,也没有直接的质问,看看了许一诺无碍的表情,也就默然,继续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家都收拾的准备休息,毕竟赵鑫不在,房间里五个人,王师在的话,张浩然跟朱俊也不敢泛起什么妖浪。
第二天许一诺,早起、操场、早饭,返回宿舍,王师王建国都不在,本是计划下周王师带着王建国去球馆,但是架不住周末无聊的央求,王建国被王师带了去。王建国本是想着让许一诺一起去,但是王师简单说了句,“老四有自己的事。”王建国也就这么一半疑虑一半明白似的,就没再提起。
上午依旧是去了图书馆,昨晚他说过,今天回去图书馆有事,所以王师才说了,他自己有事。
其实对于许一诺来说,自己并不知道真的来图书馆消耗时间算不算的上是真的有事忙,或许是有事,也或许是有人可能在吧。
到了图书馆,走了几圈,看看书架,看看学习的同学们,继续慢悠悠的走着。摸索到了,一堆明显泛黄的书的书架前,看着,相对是自己偏爱的书群,历史书籍。
正当着许一诺沉浸的时候,差点被绊倒,明显一条腿,躺在地下。快倒下的一瞬间,扶住了书架,转头一看,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破了的嘴角。
“哎,范韬,下次能不能不这么躺在地下看书啊。”
许一诺笑着冲着范韬的脚,踢了一下。这时范韬还正低着头,说着不好意思,被这一踢,抬头看了看。
“是你啊许一诺。”
冲着许一诺笑了一下,“我习惯了,看书看的随处可坐,在哪都不太在意。”范韬说着,冲着许一诺一笑。
这时许一诺,才真正注意这张不大脸,偏瘦,眼睛不大,眉部宽而不长,棱角稍有明显,耳稍宽大,整体来说慈眉善目,一脸文人气质透露无疑,偶尔推了推眼镜更是尽显学问气息。只不过这姿态就有点不做评价了。
“你每天都在这看书啊,学长?”想了想,加了一句,“学长。”许一诺笑着说道。
这时范韬回应了一下。
“什么学长不学长,看我这样哪有学长的样子,就叫范韬就行,我基本除了上课就是在图书馆,你这应该还没开课吧,就经常跑图书馆啊?”
“没有经常,就两次,打发打发时间,正巧的碰上你。挺有缘的,对了,韬哥,都看啥书啊,天天的挤在书堆了,看不够啊?”许一诺虽然有时也是喜欢看书,但是对于这样的算是书痴,倒是好奇的问道。
“书哪有看的够得,起码我是看不够,比外面所看的世界精彩多了。”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许一诺凑上前,看了看,低声的说道:“还是上次的那本书啊。”
“韬哥,你研究这个是说的什么啊,感觉一般啊。”许一诺看了书名后,叹了一声。
“哦,不是什么名书,一些古文杂论,研究谈不上,喜欢罢了,学习学习,这个之前从小时候就听了很多身边的学者说过,后来上学了,也查过一些资料,从去年在图书馆翻到了这本书,基本上是古籍内容的复刻,从去年就开始看了,越看越多,越看知道的其他的东西越多,但是到最后这本书反而越看越不懂。”范韬一边说道,一边摇着头。
“哦。”
许一诺也是很好奇的,坐在范韬旁边,看着他手中的书页,怪异的图,生僻的词组,就这么一眼,许一诺就只摇了摇头。
看到许一诺的眼神,范韬笑着说道。
“其实有部分内容就,有的古人记载的天文地理、历史实记、人物史记、潮流更替、天象水文,甚至是算命看相,五行八卦,杂七乱八的什么都有。”
“哦,这个我可看不下去,太乱,感觉也不懂。”许一诺拿着典籍看着。旁边的范韬笑了笑,继续翻动着自己手中的书。
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范韬端详着身边跟他一起坐着的人,转身做到了许一诺对面,看了他,许一诺倒是没有注意到范韬的注意。
五分钟后,范韬翻着手中的书,随口问了一句:“许一诺,你是端午前后出生的?”
许一诺突然被问的一有些莫名,疑虑的抬头看了一眼范韬,“嗯你怎么知道。”
范韬合上了书,睁大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好想知道什么似的。眼前的这个见了两面的人,一时间却让自己有些心生畏惧,比没了书看还让自己局促不安,不论是有人指点后,还是自己一堆文字中所得,他眼前的这个人,着实万众不得一。
范韬去年在旧书摊中拾得一残部之书,就是见书字迹偶是不清,书页多有虫蛀,不见缝页,致使现存其上残部。书中却记着是“皮骨之相”。简单的说就是相术,跟一般的面相术不同,这是不仅面,又含骨。
在范韬的数月的研读,许一诺的面,不,外加面隐藏下的骨把他惊着,又是害怕着了。
发宽藏额角,眉疏隐凤鸾,
明眸浮龙暗,薄唇染江山。
头发遮着额头骨角,洗漱的眉发见灯光的恍惚中细淡的影儿跳跃,目中瞳孔内一条暗丝淡穿而过,下唇之中,约看半颗灰痣。
“身披甲胄成诸侯!”的面骨之相,另外他识的眼前的许一诺,且有“年过古稀又三旬”长寿之命。
身为略会识相之人,万中见一的运气,倒是值得喝彩一番。外人只知,有人把面相之术为一术业,也就是从事的职业,也不乏有欺人骗人的假术人,可是对于一些真的有兴趣,甚至钟爱的人来说,以己之术,识人辨人,真的是一种不言而喻的精神追求。
范韬的喜也是不言而喻,起码他看到了成果,万千术人,有多少一辈子见过认识真正的诸侯将相之面,帝王人皇之相。
现在的范韬看到了。
近距离看着,却又不敢过意的看着,内心颇为激动,却又不敢多言,倒不是怕什么泄露天机的报应,他也不怕。他也给自己算过,自己的命不差,但是相比许一诺,却最多身为人臣。
正在窃喜的状态下,随口问了一句:“许一诺,你哪年出生啊?”
“一九九一年的夏天,过了端午后,具体时间不记得了,爹妈说过忘了。”许一诺倒是没发觉范韬的问题了,也没看到其面部表情。
“春入润雨,
夏迎力风,
秋识叶露,
冬见雾凇。”
此时的范韬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生活在两千五百年前的熟悉的人,不知道是自己走了大运还是老祖的阴德庇护。
他现在的喜悦样子,难以用自己的面部表情去表现,只觉得手心湿了,心里也跟着出了汗。心中默念:
“王侯辛未金,不得迎东风,
若有遮风木,化风便是龙。”
他还是压抑住了心中的那一撮的迸发四溅的热烈之情,问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那你有兄弟姐妹吗?大你两岁或者三岁的?”
范韬面色凝聚,眉头紧锁。
“没有,我家农村,我出生,计划生育严。虽然我们偏僻,但是一方面穷的,我爹妈胆子也小,不敢偷着生。算是穷独子。”许一诺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继续说道。
范韬站了起来,手中的书,掉落地上,目光呆滞,却盯着许一诺。他简单的看着许一诺,惊愕又透着悲伤,一分钟,又是一分钟
许一诺看着傻站的范韬,替他捡起了地上的旧书,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范韬,拽了拽衣角,还是直直的看着自己。
大概五六分钟后,范韬眼角,一滴泪划出眼角,流到了脸上。
许一诺很是不解,推了推傻站着的范韬:“喂,什么事啊你,干嘛,我就算是农村的,被别人当成再笑的笑柄,你也不至于这样啊,再说 ,你也不知道啊。”
“即是王侯将相命,奈何?奈何?”
范韬好像在说什么,但是没有声音,许一诺能注意到的就是略有浮动的嘴唇。
“啪!”范韬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面无表情。
许一诺惊愕的瞬间站了起来:“喂,你在干嘛啊,想啥呢?”
范韬看着许一诺,视线从俯视转为平视,脑袋中刚才还是万里江山图,却一下子云烟散无处。
的确,按照范韬的窥视天命,许一诺命数,绝对是万中无一,若遇时势,至少必能盘踞一方。即是王侯将相、帝王人皇之相,又生风云即变之时,东风迎面再驻守,若有手足之中,茂树为尊守东方,为金尽心刻砺,必成大器,此人便是万人追随的英雄,可是,可是
“喂,学长,学长。”范韬不作回应。
“范韬,范韬。”许一诺,大声喊道,身边恰巧有两人路过,瞪大眼看着他俩。
这时范韬回过神来,嘟囔着嘴唇,略带颤颤巍巍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身披甲胄成诸侯,不不不拒东风命半空!”
“说啥呢,哪里来的,这是诗句吗?”许一诺,听着也不是很清楚的听着,也合上了手中的书,看着范韬。
“等下中午了,你还要在这待着吗?”许一诺顺便问道。
范韬看了一下许一诺,打量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
“许一诺,明天下午下课,你来趟图书馆,就在这,等着我,说好了,就在这等着我。”范韬不顾着这里是图书馆,也不顾及身边是否有安静的看书的同学,大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去。
没等许一诺看了看周围,三三两两的人都看着他们,想说话问为什么,却还是压住了快要脱口的言语,眼看着范韬跑出了图书馆的门,从窗户看着,快速跑走的背影,冲着校门方向消失了。
原地站着的许一诺,眼带歉意的看着周围,怯怯的快速的踱步离开了这边的书架,心中依旧疑虑重重。
范韬跑向的是车站,他准备立刻买最近的回家的车票,回趟家,问一问“老祖”,并不是有什么疑虑需要解一解,就是想跟老祖说一说心中的悲,明明见到了扶手便凌云,却是阵风吹消散。
想要个答案,只能回去,范韬唯一想得到的地方,他的老家,那里虽然不大,却实打实的是一个历史名地——古称陶丘。
命是诸侯命不错,但是若不能成诸侯,命可活百,若是随命而生,却是折半百岁再折半,仅仅五六年可活。
范韬一直在想,“一定是自己有的地方是算“错的,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