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当庭对质
“呜呜呜…………”
还没进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哭声。
“谁在殿内哭？”少女到了殿门，小声的问候在门外的小内官，想要先了解里面的状况。
“回殿下，是皇后娘娘…”
“好，多谢。”香草识时务的掏出几颗金珠送给那小内官。
“不敢。”口中言不敢，收起的动作倒是很麻利。
少女仰着笑走进大殿，看到跪在地上的皇后，瞬间收起笑容站在原地，连礼都忘了行“母……母后这是怎么了？”她小跑到皇后身边跪下，拉着皇后的手，皱着眉头询问。
而皇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有些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瑶儿，你到朕身边来！”盛帝朝地上的少女招招手，香草赶紧把她扶起来，让她走到盛帝身边“父皇——”
“嗯，你刚才在干嘛？”盛帝看着身侧低眉垂首的少女。
“回父皇话，我在贵妃娘娘那用过午膳后，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纳凉消食……后就回宫了…”少女越说越小声，重要的事全部只字不提。
“哦～？瑶儿呀！你是公主，不可过分善良，会让下人忘了自己都本分！”
“………”少女抬起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都父亲。
而盛帝却只是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一脸正色的怒视着地上的皇后“皇后，你近日可越发让朕失望了……”
“陛下恕罪——”皇后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轻声抽泣。
“你连自己都女儿都管束不好，如何管束这诺大的后宫！自己宫人嚣张跋扈，连皇子都敢打呀！！这就是你，从府里带出来的陪嫁！！是你的贴身人！你让朕如何不气！”
皇后俯身在地抽泣不断，并未回话。
“陛下，大皇子与秦太师求见。”候在殿外的内官进殿禀报。
“呵～还真是同气连枝呀！宣！！！”这下皇帝更生气了。
“陛下，喝口茶吧。”周公公给他顺着背，让他不要太生气。
“儿臣/臣参见陛下！”秦老太师跟大皇子齐齐跪在地上请安。
“起来吧。”
“谢陛下。”秦太师真的老了，需要大皇子搀扶着才能起身，斑白的胡须快长至腰间。
“周生，给太师赐坐吧。”
“臣惶恐！不敢僭越！”太师拒绝了赐坐，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附在地上哭泣的女儿，在看立于皇帝身侧的少女，眼神瞬间冰冷，还满含杀意！
“呵～～”皇帝一声冷笑，把他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不知太师有何要事？”
“启禀父皇，是儿臣让太师作陪入宫的。”
“哦～？那你入宫又所为何事？”盛帝喝口茶，静候他的话。
“儿臣想要让父皇重查雪儿发疯之事！”
盛帝放下茶杯，良久后才开口“太师也是这样以为的？！”
“老臣以为，此事过于蹊跷，应该严查！”
“来人，把龙非玉叫进来！”
“是！”
“臣，龙非玉，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龙非玉正在当值，穿着重甲就进去了内殿。
“龙爱卿，令郎伤势应该已经恢复了吧？”
“多谢陛下关怀，已无大碍！”
“好，人都到齐了，你们想要庭审，朕就让你们庭审。想知道什么就问吧，龙非玉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们！”
“臣遵旨！”龙非玉把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让立在盛帝身边的少女就像亲身重温了一遍，浑身发软，害怕到直发抖
“瑶儿～～瑶儿可还好？”盛帝扶着摇摇欲坠的少女，语气关切。
“父皇———”重复一次那晚的遭遇，她还是怕得发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她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
“不怕———父皇在这呢——不怕，那个人朕已经把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了！”盛帝心疼的把她抱紧怀里，每每看到她都能想起她背后那道巨大的疤，让他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
“请问殿下，为何会邀三皇子同游？”待少女稍微平静，秦太师还是发起了提问。
“兄弟姊妹之间同游有何不妥么？兄友弟恭是皇家禁忌么？那日我也邀大姐姐跟五妹妹同游了，可是她们不理我，五妹妹还……还对我出言不逊，这又当如何说？”少女气得发抖，明明受伤的是她自己，却还要在这被审判！
“那在酒楼为何要屏退左右与三皇子独处？”秦太师继续发难。
“太师怀疑这事儿是我一手策划的？呵呵～～”少女冷笑，泪水滑落，惹人怜惜“太师呀，世人都知皇后娘娘是您的独女，你珍爱有加，稍怕她在宫中受一点委屈～”
“殿下！请直视老臣的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好！那我请问太师！酒楼是谁定的？劫匪为何拿着大姐姐的画像跟我对？！”少女走到太师身前，欲解开腰封“我背后的伤还没好透呢！每逢酷暑都疼痒得难耐！太师要不要看看我这背后的疤！”
“瑶儿！”
“殿下！不可！”
香草猛的扑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酷暑穿得少，但她为了遮住背后的伤。还是多穿了两层纱衣，不然此刻已经衣带尽解了。
“呵呵呵～～太师，瑶儿想问你了，瑶儿为何要这么做！？为了给自己身上留个去不掉的疤么！？为了自找死路么？！我拖着病躯苟活至今，为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何！？”少女满脸厉色，双眼通红！一时把太师问住了！
“好了，先送公主回宫。”盛帝发怒了，因为他是亲眼看着她从鬼门关里回来的，他看着她背后深可见骨的伤一点点养好的，如今在太师口中却变成经心策划的局！她已经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她还需要用命去争取何人的宠爱？！
“奴婢告退！”香草拥着脚步虚浮的少女步出大明殿，少女再也忍受不住，抱着香草的脖子失声痛哭。
这一声声渐行渐远的哭声，声声撞进殿内人的耳朵，让人为之难过。
“太师，你还有何可说？”盛帝心灰意冷靠在宝座上，闭着眼睛问着台下的人们。
“陛下，此事疑点颇多，万不可过早下定论。”
“呵呵～～唯一的疑点就是，那些劫匪是如何得到雪儿的画像？又是谁找到的那些劫匪？！”盛帝前倾着身体，眼神阴鸷的看着台下的太师和大皇子。
“回陛下。”还是龙非玉开口了“臣当初询问的时候，劫匪说来着是个年轻男子，蒙着面看不清楚，可是却看清了来者腰间悬挂的玉牌，臣让他描绘了下来，请陛下过目。”
周公公从龙非玉手上接过宣纸放在案上，盛帝只看了一眼后并不在看，只是脸色更黑了！
“龙非玉，你先下去吧。”盛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把龙非玉遣下去。
“臣告退！”
“你们想看看劫匪画的是什么么？”龙非玉走后，盛帝抬头看着台下的人，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儿呀，父皇一直以为你懂时局，知进退，却不曾想你如此毫无底线！周生，把这东西拿去给他们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是！”
“这………不可能！父皇，这不可能！”大皇子看到画时瞳孔散大，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因为纸上画的，正是他府上的玉牌……
“陛下，死无对证，老臣对这份画稿存疑！”太师双膝跪下，还在争辩着。
“太师，你这是在怀疑龙非玉造假？！”盛帝目光冰冷的看着跪下的老人“太师呀～你连朕身边的人都开始怀疑了……”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
“太师，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盛帝打断他的话，给他下逐客令。
“…………”太师没有回话，也没有退下。
“呵～～太师是想听朕处理家事？好！周生，下令把那殴打皇子，以下犯上的宫人——杖毙！大皇子禁足三月！皇后———继续回宫反省，无召不得出！！”盛帝吩咐完毕，拂袖而去。
留下殿中三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