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心疯
沐恩宫。
“陛下驾到。”随着传唤公公一声高呼，盛帝满脸怒色的踏进了沐恩宫。
“臣妾/儿臣/奴婢参加陛下，陛下平安喜乐！”在场的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盛帝行至正座上，坐下片刻后，才让跪着的众人起身“都起来吧！”
“谢陛下。”
皇后朝着贴身宫女金玲使了个眼色，金玲懂事的把众人遣退，留下父女三人。
“父皇～”殿门关上的那一刻，慕雪瑶再也控制不住了，重重的跪在地上，朝着坐在上首的盛帝爬去，直到拉着盛帝那绣金龙靴才停下来。
“瑶儿…你……不可放肆……”皇后吓了一跳，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盛帝，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父皇……呜呜呜……为何要这样对待雪儿？雪儿也是您的女儿呀！”真是声泪俱下。
“朕如何对你了？”盛帝黑着脸，看着跪在地上摇着他腿的女孩，冰冷的语气毫无感情。
“…………父皇明知……明知……明知女儿心悦舒朗，为何还要给他赐婚……”越说越伤心，哭的妆都花了，哪里还有引以为傲高贵的嫡女气质。
“嗯？你心悦秦舒朗呀？”盛帝一脸的恍然大悟。“你为何不早些跟孤说呢？说了孤就不给他赐婚了，现在圣旨已下，吉日已择，君无戏言呀！这可如何是好？”盛帝弯下腰，直勾勾的看着跪着的少女，那双眼睛在泪水的冲刷下更显明亮，却让盛帝心底对她仅存的愧疚感冲刷干净。
“…………我………呜呜呜……”少女咬着牙，沉默了半晌“那请父皇，把女儿赐与他做妾吧。”
“放肆！”盛帝滕的站了起来，黑沉的俊脸如暴雨将至。
“陛下息怒……”当慕雪瑶说愿意给别人做妾的时候，皇后的脸色霎时比纸都白，咚的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请求盛帝的宽恕。
“皇后，你可真是劳苦功高呀！这就是你给朕教出来的好女儿！”
“父皇……这都是女儿自己的主意，跟母后没有半点关系！请陛下理解女儿。”
“呵～～呵呵呵～～好一个自己的主意呀！堂堂一国郡主皇家嫡女，却甘愿与人做妾！真是我大盛国最搞笑的笑话吧～”盛帝踱步到少女的面前，捏着少女的下巴，迫使跪着的少女直视他的眼睛“雪儿长大了呀！有自己的主意了，那你跟朕说说，你还有过什么自己的主意！？”
她被盛帝眼中的冰冷震慑住了，想要低头却被捏着下巴“没………没了……女儿跟他是两情相悦，望父皇成全！”
“呵呵呵～好个两情相悦！若是他真的心悦于你，为何不来找朕，让朕收回成命？这就是你自己选的好夫婿！还要给他做妾，你愿意了，他敢么？！孤没有责罚他已是顾你的脸面，不然他还能成亲？此刻应该是在出殡了！”盛帝恶狠狠的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直接将她甩在地上。
少女止住了眼泪，满脸惊恐的呆跪在原地思考着盛帝的话。
“皇后呀！你的女儿长大了你都不知道呀，你这母后做得称职么？你是国母，把自己的女儿教成如此这般，让后宫子女如何尊你为母后！”盛帝又走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皇后身边，沉着声，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陛下息怒…”这话太沉重了，她当局者迷却忘了自己的身份。
“呵～你女儿在你眼皮底下都能玩出了花儿，你这做母后的却一无所知，是不管，还是管不了了？”
“陛下赎罪，陛下赎罪，臣妾日后对瑶儿，定当好生看管，不会让她再做傻事！”皇后把头都磕破了。
盛帝蹲下身拍了拍在地上磕头的皇后“傻事？很多事不是用一句傻事就能完结的，皇后呀，你问问你女儿，都瞒着你做了什么大事吧！”
“周生！”盛帝站起身，朝门外喊到。
周公公推门而入“陛下～”
“传孤旨意：皇后管理后宫失职，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无诏不得出！贵妃陆氏代理后宫！大郡主殿前失仪，罚禁足一年，无诏不得出！抄《金刚经》十遍！”
“是！”周公公领旨出去。
“臣妾遵旨…………”皇后重重的磕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皇后，希望你用这半年的时间，好好的教导你的女儿！如若再有下次，可不就是罚俸禁闭能善了了！”盛帝背对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看着远处，谈谈的对皇后说了一句。
“…………臣妾遵旨……”皇后闭着眼睛，总是想不通为何陛下会如此盛怒……
“恭送陛下～”门外传来了下人恭送的声音。
“娘娘起来吧，地上凉”皇帝走后，金玲连忙进来扶着皇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雪儿……雪儿…”皇后走到少女面前，用手捧着那张哭花的脸，看着她那散大的瞳孔，轻声的想把她唤过神来。
“母后，他爱不爱我？他是不是只是想利用我往上爬？”少女眼神空间，看着自己的母亲，喃喃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雪儿，看着我，我是母后呀，雪儿，雪儿……”皇后轻轻的拍着少女的脸，急切的呼唤着。
“舒朗说，他今生唯我不娶的，母后，他说要跟我共度余生的……”少女激动的拉着皇后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雪儿～没事，以后会有更好的人在等你，没事～你父皇会给你挑最好的人～你是陛下的嫡女，是他最疼爱的嫡女～”皇后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心疼至极。
“不！母后，自从慕芊瑶出生后我就不说父皇最爱的女儿了！父皇不爱我也不希望别人比爱我，父皇要留着我去和亲替他巩固权势！可舒朗说他一定回来娶我的～呵呵呵～他会回来的～他是我的新郎～是我的郡马爷～母后～我要风光大嫁～我要做他的妻子～”少女越说越激动，站起身在殿内又哭又笑大闹不止。
“来人，快去请太医！”皇后终于看到她的异常，连忙去请太医过来。
“哈哈哈～～红盖头，凤冠头，坐上喜轿上街头。金缕衣，黑棕马，接上新娘生娃娃～哈哈哈～生娃娃～”慕雪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打油诗，手上拿着从桌上扯来的红桌布，像盖盖头一样盖在自己的头上“舒朗～我们可以拜堂了～生娃娃～哈哈哈～”
“雪儿～雪儿乖，不闹了啊～雪儿～”皇后看着闹腾不止的慕雪瑶，眼泪直流。
“娘娘，太医到了。”门外传来宫娥的禀报。
“快让太医进来。”
“卑职…参……哎哎～～”
“免礼免礼，快来看看郡主怎么了！”太医请礼都被免了。
“是！你们……你们帮我按着点郡主…”不按着都停不下来…
“………娘娘……臣……娘娘还是把院判大人找过来吧！”太医抹着头上冒出来的喊住。
“………来人，去请张院判！”
“是”殿外的宫娥立马飞奔出去。
没一会就把张院判火急火燎的从凤阳宫请了过来。
“张院判，快来看看雪儿怎么了？”皇后急得失去了理智，一把拉过张院判的手来到塌前。
张院判看到床上乎哭乎笑，风言风语的少女，摇了摇头，把了一下脉“回秉皇后，臣就直话直说了，郡主这是得了……失心疯，刺激太大郡主接受不了，故而………”
“可有医治之策！”
“…………臣先开药吃着，心病还需心药医，臣只能尽力而为………”张院判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歉意。
皇后呆坐在地，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皇后娘娘………您有无大碍？”太医被吓了一跳。
皇后并未回答，一直呆坐在地，金玲赶紧上前把太医领出了殿外！
“雪儿……你怎么那么傻，天下比他秦舒朗好的的男子千千万，你何苦为了他逼疯自己！！呜呜呜呜………”皇后抱着少女失声痛哭。
“嘻嘻嘻～母后，我要凤冠霞帔风光大嫁～我们要生好多好多孩子～嘻嘻嘻～～”怀里的少女，笑得纯粹～心心念念不属于自己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