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成规模死亡的嫌疑人
见男人已然没了神志,晓钰飞快地冲出询问室找帮手,警局里的医生闻声如箭离弦,飞奔来给这个男人做了基本抢救,送上120。
动静闹得不小,汪顺舟都出来看了一眼。
折腾了半晌,没什么收获,晓钰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男人叹了口气,“可惜了,啥还没问出来呢,酒量这么差还喝这么多。”
晓钰身旁,徐方照也无声地注视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
看徐方照一脸严肃,似乎若有所思,汪顺舟安慰道:
“酒蒙子早晚有这么一天,他这都未必是第一次喝多了抽,估计来警局吓的。徐子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差不多明后天就能治个七七八八。”
徐方照听了这话,依然没有松弛下来,对汪顺舟道:“他是很惊恐,但他的恐惧好像只针对我。看上去似乎是把我认错成了别人。”
汪顺舟也警惕起来,“他和你交代什么了吗?”
徐方照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理论上小赵带他过来肯定是告知他是来问谭德正的事情,但是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叙述重点就一直放在金山热电倒闭的原因上,以及他为什么留下做保安工作。
并没有提两周前在工厂值班时看到什么。有可能他之所以留在金山热电看厂房,还有些不可告人的特殊原因。”
汪顺舟回忆了一下,略带疑惑的猜想:“会不会是和金山热电老板贪污案有关?也不对啊…就算有关,他一个以前烧锅炉、现在看大门的,能和他们老板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档案组的警员急匆匆跑过来,对着二人:“徐哥,汪哥,刚才徐哥让我调档案来着,但是有点问题,你们去看一眼?”
“怎么了?”
警员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徐哥不是要近十年的全部案宗吗?有些调不出来,在张局那呢。”
汪顺舟点头,“我知道了,你把剩下的整理好拿过来就行,缺的我一会儿去找张局要。”
徐方照:“通缉令核对过吗?有和刚才的人长得像的吗?”
“已经按照徐哥的要求进系统跑了一遍,机筛近十年都没有。”
“好的,辛苦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你去忙吧。”
档案组的人一走,徐方照便问:“张局调之前的案宗和你之前说的事有关吗?”
汪顺舟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习惯每年都会陆陆续续再看一遍老案宗,尤其是一些没有破获,或者锁定了嫌疑人但没有完整证据链所以被无罪释放的,他都会再翻看一遍,顺便敦促一下办案警官。一是怕忘了,二来也是他总觉得科技发展了,会有技术能帮助发现新线索。他怕他岁数大了记不住案子,有了新线索也没法联系上。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发现有些犯罪嫌疑人近几年……成规模的死了。”
从刚刚把酒蒙子送上救护车,晓钰便注意到徐方照和汪顺舟要谈点什么。
是以也没有多停留,救护车走了晓钰便很有眼色地先行离开,回到办公区找了个桌子当场一趴。
孙佳燕看着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徒弟,心里不落忍,轻拍拍她的肩膀,“晓钰,你去队长办公室睡会儿吧?安心休息,一会儿我去审讯。”
“不用,燕姐,我词儿都准备好了,”晓钰半眯着眼睛拍了拍脸,站起身,熬了好几天黑眼圈有点重,但到底是年轻体力好,看着精神依然不错,孙佳燕暗暗放了心,目送着晓钰再次走进审讯室。
审讯室里,任爱琴已然呆滞。
坦白讲,任爱琴不算是警察最束手无策的那类罪犯,却也的确让人反感。
她先是自述有精神病,警局不能虐待她,且现在过了24小时,她要回家,不然就发起投诉。
任爱琴见警察不吃这套,便开始突然发疯,灵感大概是来自电影里的丧尸,甚至在发疯的过程还暴起咬伤了警员,
偏偏汪顺舟是绝对的吃软不吃硬,且任爱琴完完全全是个法盲,她早已不是配合调查的普通市民。而是板上钉钉的罪犯了,24小时或是48小时的限制都不对她生效。
她一个已经有证据坐实参与贪污的犯罪嫌疑人来说,任凭她举报都毫无意义。
更何况这种装疯卖傻的,汪顺舟也见的多了。撂下一句:“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要穿束缚衣,正好,局里还有套两年没洗的束缚衣,穿着吧。”
汪顺舟不是吓唬人,不过两分钟后,真的来了警员给任爱琴绑上了束缚椅。
任爱琴被套上了束缚衣后愈发大吵大闹,束缚衣宽大的带子在椅背后侧系紧,牢牢地将任爱琴绑在审讯椅上,任凭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汪顺舟还不忘杀人诛心,看任爱琴挣扎累了,这才逛街似的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你怎么看见你老公就忘了你 那一床板的受贿所得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公安机关已经取得的证据?你现在已经算是被刑事拘留了,这才第二天你就受不了了?你装疯卖傻,最起码能在这待够一周。”
听了这话之后,任爱琴死死地瞪了汪顺舟一眼,然后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呆坐着。
汪顺舟懒得再等,但中间换人来审讯她也一言不发,看见晓钰和徐方照进门也一脸木然,就连束缚衣被解开也仍然呆坐着不动,甚至没有活动活动麻木的手脚。
徐方照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遍面前的资料,半晌才开口,不知是问晓钰还是任爱琴:“谭新该怎么办呢?谭德正这不是白死了。”
“毕竟真佛会收回祝福。”
任爱琴听了这话,终于动了动。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徐方照,浑浊的眼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