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案情分析
白一译嗯了声，听不出语气，接着道：“对了，有件事大概和本案无关，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谭德正的好大儿也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
“你不是说谭新的同学好像因为谭新的背景和为人有点看法嘛。丝蒂去加了几个他们学校几个学生的游戏、八卦群，想着能不能打听打听。结果……确实打听出来不少东西。
谭新欺凌同学、骚扰女生，算是五毒俱全。而且他非常善于在大人面前说谎，学校也非常包庇，只要是关于他的事，别说不会给处分，就连学生发在学校表白墙之类的投稿都会被很快撤掉。”
丝蒂在电话那头远远地和徐方照问了声好，凑近听筒接话道：“那个催情药上有指纹吧，应该是谭新的，别盯错了。”
徐方照：“包装袋被袋内的液体污染，没有有效指纹可以提取。不过你既然能够笃定使用人是谭新，是不是你们找到了什么新证据？所以是在学校八卦群中有人谈论过谭新使用催情药？对方是自愿的吗？有没有报警记录？”
连珠炮似的问题打出了一片沉默。
丝蒂哑然，好半天才说，“谈论有什么用？到底是真的实践过还是单纯嘴炮都未可知。如果当事人想报警肯定就报了。我真不爱和你们警察聊天。”
说着把手机递回给白一译。
白一译也没耽搁，直截了当的一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正好那边刘峻伟的电话也打完，冲徐方照道：“照哥，去查那神婆的兄弟回来了，说是三天前人就不见了。打电话去问了房东，房东说合同是到下个月月底，因为之前都是到期前半个月对方来给钱续签，这次也没打算涨房租，所以没有主动联系过房客。任爱琴说她最后一次联系神婆是七天前应该是真的。”
“好，上楼吧。”
两人进了局里，刚和刘露打了个照面，没等打招呼，刘露就把法医报告塞给了徐方照。
刘露给了报告转身就走，“详细报告，你仔细看一眼去给汪顺舟吧，我要去和局长承认错误去了。”
“刘姐，其实……”徐方照劝慰的话还没出口，刘姐就已经风风火火地离开。
技术组的办公室大门敞开，汪顺舟把电脑椅当轮椅使，坐着电脑椅双腿一蹬，从办公室滑到走廊，直奔会议室：“手头活停一停！十分钟后来把手头线索都来对一下！”
刘峻伟拿着录音笔去整理笔录，徐方照先一步进了会议室，坐在汪顺舟旁边看尸检报告。汪顺舟恹恹地抬了下手权当打招呼，趴在桌上呆滞了两秒，突然想起来什么，靠近徐方照：
“任爱琴最近几天的联系人里，好像有你的线人，那个叫白一译的。”
“嗯，他之前被任爱琴委托调查谭德正的失踪案。”
“你信他？他没问题？”
感觉到汪顺舟的话里有话，徐方照问：“有什么问题？”
汪顺舟又趴回桌子上，“要是他信得过就让他查到啥给我们分享一下，那个任爱琴肯定有问题，她说谭新再障的好转都是因为遇到个神婆，哦对，她叫那人主圣。大概就是神在人界的代理人那套。那个借命的阵也是主圣让做的，任爱琴支支吾吾不承认，但八成就是任爱琴打算把她老公的命续到她儿子身上。她老公失踪那天是星期五，正好她儿子放假回家。”
徐方照：“这个借命的阵法就摆在家里的客厅，任爱琴不怕她老公看见吗？还是说，她知道她的老公已经看不见了。”
汪顺舟坐直了身子，“也许就像谭新说的，任爱琴并没有完全地向自己的家人传教成功。谭德正虽然有些信了，但是关于这个教派的具体内容，要做什么，都是任爱琴传达的。他不懂。长期的单线洗脑，让谭德正不觉得那个阵法是在借命。
还有一种可能，谭德正在案发前一段时间也根本没有回家，所以无从看起。我们正在调查附近的监控和谭德正的同事，进展比较慢，他们都挺忙的，毕竟是医生嘛，没时间接受审讯。”
徐方照微微皱眉，小声如耳语，“有这么忙？”
汪顺舟没听见徐方照的喃喃自语，继续道：“谭德正信是肯定信的。
他们一家三口的两个在住的房子里都有与谭新实际年龄不相符的儿童房，甚至谭德正的办公室里摆着的照片也是谭新小时候的。正好对应谭新和任爱琴交代的的内容。说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瞒住‘轮回’，给谭新续命。
据谭德正同事说，任爱琴几乎不来医院找谭德正，老夫老妻的也不开视频，也就是说如果谭德正不信这个‘瞒佛’的说法，他大可以不摆，任爱琴无从监督。
加上谭德正作为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任爱琴一直以来也算是言听计从。谭德正本人估计都想象不到任爱琴会忤逆到这种程度。”
徐方照：“所以你的意思是邪教组织的人事先知道任爱琴怀疑谭德正出轨，之后利用任爱琴的报复心理设计这个杀人计划？那邪教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汪顺舟：“……难说，反正我不信任爱琴和这件事没关系。太多巧合了。她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虽然她说那个玉章刻谭德正的生辰八字是因为什么命数还根，根由从父，借的也是谭新原本的寿数。但这话她自己说着都心虚。
还有一点，去查邪教的那波人刚回，说邪教之前在百宁住那地儿租金还没到期，但是三天前刚把家搬走了，搬哪了不知道。说明邪教也知道了有人要来查。
另外，谭德正家以前养过观赏鱼，谭新说家里以前用过面包虫做饲料，”汪顺舟说着，点了点徐方照手里的尸检报告，“这一点让我高度怀疑任爱琴。”
徐方照翻看着尸检报告，思考了会儿了会儿，回忆道：“他们家的鱼缸里并没有鱼。家里为什么储备面包虫？现在还有剩的吗？”
汪顺舟把脸埋进手心，“他们母子俩说搬家前把鱼缸送人了。已经有段日子了，家里也没有剩的虫子。好烦！她们两口子贪这么多别人的救命钱，好想把他们都逮起来算了！都不是啥好东西，破个屁案！”
话音未落，一阵干咳声传来，徐方照和汪顺舟齐齐望去。